第七百五十五章:將功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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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雲深麵色冷淡,靜靜看著殿裏的那些大臣作妖,聽慕雲昱如此說,寒眸裏閃過淡淡譏諷,“昱王爺當真會說話,這般含沙射影的指責本太子仗著昔日功勞橫行霸道,又能讓人覺著你既無辜又委屈,你不去戲台子上唱兩出大戲,當真是辱沒人才。”
    這話一出,嘉明帝就臉色沉沉的看向了慕雲昱,蕭遠才搭腔輕笑道:“還是太子爺機智過人,昱王爺玩文字遊戲的水平極高,某些腦子灌進水的人可聽不出來。”
    這話可就把那些跪著的大臣都罵了個遍,仔細琢磨慕雲昱的話,也的確是在有意無意的引導人將慕雲深往惡處想,不少人麵色頓時難看起來。
    慕雲昱恨的隻差咬碎滿口鋼牙,滿眼陰鷙的看了眼蕭遠才,才垂著頭慌忙分辯道:“父皇,兒臣絕無含沙射影之意,還請您明鑒。”
    嘉明帝陰陰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平靜出聲,“太子德行有失,朕自會嚴懲他,諸位卿家管好份內之事,不得再胡亂生事。”
    這次行動算是全線潰敗,沒討到好不說,差點帶把自己搭進去。
    張中飛垂著頭,硬聲道:“聖上,微臣或許是有那麽點私心,但太子此次行為也確實太過份,不知您準備如何處置?若是太過偏袒太子,隻怕難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蕭遠才冷笑:“不是難以堵住天下之口,隻怕是堵不住張禦史的那份私心。”
    張中飛偏頭,對他怒目而視,蕭遠才無所謂的聳聳肩,他身入朝堂,便做好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準備,言官敢諫,侍郞也一樣敢說。
    嘉明帝陰著臉,“不知張卿家想要朕如何處置太子?”
    “微臣不敢,隻要聖上公正處罰太子即可。”張中飛拱拱手,他雖想嘉明帝直接廢了太子最好,但聖上究竟決定怎麽處罰太子,卻不是他可以非議的。
    嘉明帝盯著張中飛,緊鎖的眉頭看得出心中已經極為不悅,張中飛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著重懲罰太子嗎?什麽公平公正,隻怕是沒達到他的要求,就不叫公正吧?
    張中飛被他盯的垂下了頭,心裏冷哼起來,他是文家提起來的嫡係,昱王爺的事,就是他的份內事,今日死諫雖被蕭遠才破壞,但慕雲深的活罪休想逃脫。
    嘉明帝看他那副又臭又硬的模樣,眼裏閃過惱意,正琢磨著要找個什麽法子讓雙方都滿意,殿門口傳來洪鍾般的聲音:“老臣離京多日,是不是錯過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卻是雷從天大步跨進來,嘉明帝看見他,皺眉問道:“你不是帶兵去演練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趕回來了?”
    “接了密信,就急著趕回來了。”雷從天揚揚手裏的信紙,遞給前來接信的小太監,又狐疑道:“老臣方才進殿時聽見說要處罰太子,是怎麽回事?”
    嘉明帝被這事攪的頭疼,索性去看信了,也懶的回他,蕭遠才在旁邊三言兩語的說了遍經過,末了又道:“何止是處罰,他們原意是想著要換太子,扶昱王爺上位。”
    “就這麽屁大點事,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就想要換太子?當真是臉比屁股還大。”
    雷從天一身銀色盔甲,銅鈴般的大眼怒瞪,看起來如威風凜凜,說起話來也是豪放不羈,罵得張中飛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麵紅耳赤的極力分辯道:“老將軍此言差矣,這怎麽能叫小事?太子的言行關乎著整個平朝的江山社稷,豈可亂來!”
    “就是你這小子滿嘴巴放屁是吧?”雷從天瞪過去,在戰場上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凶氣直撲他而去,“老夫問你,你是親眼看見太子打人了,還是親眼看見太子喝酒了?搞不清事情就敢在朝堂上以訛傳訛,朝堂風氣就是被你這種人給帶壞的!”
    “這,……”張中飛被那股凶悍之氣嚇得倒退幾步,哆嗦著身子,“大家都是這麽說的,還能有假?縱然太子與雷家交好,老將軍也不該這麽維護他!”
    “喲,這是咬到老夫身上來了?”雷從天瞪著眼嘿笑一聲,“如果連諫官都開始人雲亦雲,那朝廷要你們有何用?這麽粗淺的道理都不懂,那些聖賢書怕是讀牛屁股裏去了!”
    雷從天的話半雅半俗,罵起人來是毫不含糊,張中飛氣得渾身直抖,卻又無可奈何,蕭遠才在旁撫掌輕笑,“老將軍才是痛快人,那些成天雞蛋裏挑骨頭的人就該狠狠痛罵!”
    慕雲昱看張中飛氣得不輕,皺了眉淡聲道:“太子傷人與醉酒,乃是百姓與聖上親眼所見,不管雷老將軍與蕭侍郎如何想替太子抹平此事,都掩蓋不了事實。”
    “太子既然監國,那言行舉止本就要較常人嚴苛十倍,乃至百倍,否則豈不是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來,便可以稱君?相信聖上會給大家個說法,勸諸位莫要再爭辯。”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蕭遠才想想便退回了隊列裏,雷從天資曆已老,自然也不屑於真和這群小輩爭論什麽,看向龍椅裏的嘉明帝,“聖上,密信之事如何解決?”
    嘉明帝早有對策,“派太子出使南詔,解決此事,就當是將功補過。”
    南詔離平朝路途遙遠,怎麽聽都像是趟苦差事,慕雲昱垂了頭,琢磨此事的好壞。
    嘉明帝又已沉沉開口:“周邊列國軍隊皆有調動,尤以南詔為甚,太子此去南詔,須得弄清緣由,勸南詔與平朝繼續交好,避免百姓生靈塗炭,不得有誤。”
    “兒臣領旨。”在哪都是做事,慕雲深倒是無所謂,欣然拱手接令,隻是心頭又多了抹欣喜,那女人似乎曾經提到會去南詔,也不知能否遇上她?
    原來是此用意。
    慕雲昱垂著頭,眼中露了極輕的笑,心中的得意無法言表,未再出聲阻攔,這密信來的真及時,當真是天助他也。
    蘇沄驀出走,慕雲深離京,這京中,還有誰能阻他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