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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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隻是午膳時吃壞了肚子,她自己配了點藥服下後便早早歇下了,沒什麽大礙。”
祁少白說的自然又坦然,祁少辰聽的皺起了眉,這麽說來,今夜苗翠兒的下毒之計又泡湯了?看來倚仗那女人實難成事,還是得他自己出馬。
打定了主意,便朝老皇帝笑道:“父皇,兒臣方才所提的事,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祁少白之前就在院裏站了小會兒,早聽見他提議取兵符了,也不等老皇帝開口,便搶先微笑道:“父皇,兒臣進宮來是還有件急事和您相商。”
“哦?”老皇帝本想給祁少辰答案,見狀又縮回了話頭,祁少辰惱的直冒怒火又不能反對,隻得咬牙恨恨道:“太子這雪夜進宮,能有什麽急事?”
“七弟不必著惱,因為這事也關乎你我。”祁少白笑的老神在在,瞟了他一眼,才又定定的看著老皇帝,“父皇,兒臣想和您談談兵符的事情。”
這下旁邊的麗妃也沉不住氣了,惱笑起來:“怎麽,太子還想著要拿走兵符?”
“麗妃多慮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祁少白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解釋,祁少辰已經冷笑起來:“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又是哪個意思?兵符在父皇手裏,你別想拿走!”
祁少辰惱的不行,他本想趁今夜團圓宴多獻點殷勤多哄哄父皇,哄的他開心了,就能把兵符拿到手,哪知祁少白突然斜刺裏殺出來,讓他的計劃泡湯。
不過隻要把兵符卡在父皇手裏,他能拿走一次就能拿走兩次,不怕祁少白出幺蛾子。
“你們倆真的是誤會我了,其實我與你們的意思一樣,請父皇將兵符好生收起來。”
祁少白笑了下,沒等祁少辰來得及高興,又加了一句:“父皇,兒臣懇請您立個詔書,說明兵符隻歸帝位所有,這樣無論是誰,都不能再對其亂動心思。”
老皇帝麵色晦暗的看他,並未發表自己的意思,祁少辰聽的嗬嗬冷笑起來:“太子說的倒真是冠冕堂皇,你這是想防著我吧?”
“七弟何必這麽想?兵符代表著兵權,本就該帝位所有,難道我有說錯?”
祁少白淡淡微笑,複又看向老皇帝:“父皇覺得意下如何?”
若是此詔書立下,那以後祁少辰再想拿兵符就名不正言不順,麗妃惱的直瞪祁少白,原來是在這裏下了個套,等著他們往下跳呢。
眼看老皇帝似要張嘴,麗妃趕在他開口之前,笑的很是溫柔,“皇上,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您還沒有回答方才辰兒的問題呢,”
祁少白笑容更淡了些,“莫非七弟是想找父皇要兵符?要知道你方才也說過,說兵符在父皇手裏是最穩妥的,難道轉眼又是一套說詞?”
祁少辰不接他的話,隻定定的望著老皇帝,老皇帝感覺到倆兒子的視線都望了過來,微垂著眼皮沉吟了小會兒,才淡聲道:“兵符就由朕保管,誰稱帝,兵符就交給誰。”
祁少白聞聲頓時無聲的鬆了口氣,臉上笑意愈盛,祁少辰則失望的低下了頭。
麗妃重重擱下碗筷,臉有不悅,“皇上,辰兒文武雙全不說,還戰功赫赫,兵符交給他有什麽不妥?那東西在他手裏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而不是像某些人,手無縛雞之力。”
祁少白輕笑一聲,隻當沒聽懂她話裏的嘲弄,擺弄著麵前的酒杯,漫不經心的道:“麗妃娘娘如今是越發威風,居然敢斥責父皇了呢。”
麗妃冷臉,“本宮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又何來斥責之意?”
“隻怕娘娘你是忘了,後宮不得幹政。”祁少白輕輕笑著,慢悠悠的道:“兵權事關江山社稷,兵符該交給誰,父皇自然有他的考量,又如何是麗妃你能插手的?”
“從來沒發現太子你也如此伶牙利齒啊?是跟蘇沄驀學的吧?”祁少辰鐵青著臉站起身來,碗筷一推,“父皇,母妃,兒臣先告退了,你們慢用。”
“辰兒!”麗妃急急的喊了他一聲,卻喚不回他氣怒離去的背影,收回眼神,有些怨怒的看著老皇帝,“皇上,咱們就辰兒這麽個兒子,您就不能依著點他嗎?”
“有些事朕可以依他,有些事,不能。”老皇帝也陰著臉站起了身,轉身拂袖而去,“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以後朝堂之事你不得再隨意插手。”
眼看老皇帝起身走了,祁少白也緊跟著離開,麗妃氣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揚聲喚他,隻是老皇帝決意離開,頭也不回的踏出廊下,隱入了雪夜裏。
原本熱熱鬧鬧的團圓宴自祁少白來後就不得安寧,這會兒更是人都散了個幹幹淨淨,麗妃惱的一把掀了桌子,看杯碗盤碟摔個地上,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自己卻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都怪蘇沄驀那個賤人,若不是她,辰兒怎麽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老皇帝與祁少白一前一後的出了榮華宮,才放緩了腳步,頭也沒回的問祁少白:“這些都是平朝太子妃,那個叫蘇沄驀的給你出的主意?”
“是。”祁少白不敢瞞他,恭敬的回答,老皇帝眼裏閃過精光,“你們的條件是什麽?”
“她隻是與兒臣約定,以後南詔與平朝世代交好,不得隨意起爭端。”
對於這種豐厚的條件,傻子也不會拒絕,老皇帝頓住腳步,等他從後頭趕上來,並肩行走,才滿心疑惑道:“她會這麽大方?沒找你要別的東西?”
“沒有。”祁少白搖搖頭,想想又加了句:“兒臣與她是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老皇帝念叨了聲,眼神放遠,落在那些在暗夜裏反射著淡淡光芒的晶瑩白雪上,有寒風呼嘯而過,刮動樹枝,枝上的積雪便籟籟而下。
曾是少年時,最愛與人打雪仗,或是故意搖動樹枝,讓那些積雪落在樹下人的脖子裏,可到如今,那些曾經玩鬧過的麵孔早已模糊,他的人生裏,也再沒有出現過朋友二字。
輕聲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此事,徑直在路口拐彎去了清音宮,祁少白在雪地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良久,眼裏那終年不散的笑意更濃了些,轉身也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