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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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散去,每日裏煦陽高照,暖如陽春,眼見離年關越來越近,大街小巷皆是一片喜慶,爆竹聲不斷,朝堂上下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祁少辰得了苗翠兒的密信,早已召集以燕浩北為首的大臣商量計策,隻等著在宮宴上將計就計,反將祁少白一軍,一舉將他的太子之位奪走。
而後又叫苗翠兒將那安魂草與斷腸散偷拿一份給他,以備不時之需,蘇沄驀叫苗翠兒回了信,又隨信奉上兩份毒藥,送去皇子府。
蘇沄驀自也是老神在在,每日在東宮裏散散步,與大家閑聊家常,再撫慰下某人越發陰晴不定的心情,日子也過的悠閑自在。
時間就這般晃到了大年夜,等到太陽偏西之時,芳翠閣那邊又傳來了消息,祁少辰遞了密信進來,確認東宮今夜是否照常行動。
蘇沄驀也不含糊,讓苗翠兒回了封情意綿綿,恭賀萬千的話過去,讓人嚴加看管住苗翠兒,便隨同眾人一同進了皇宮。
宮宴設在慶餘殿,等蘇沄驀眾人到達時,殿裏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官員,正三五說笑。
傅長青正站在殿前張望,夜晚的寒風吹得他的白胡子左右搖晃,看見蘇沄驀等人終於現身,眼裏頓時閃過驚喜,急忙迎了過來。
心照不宣的微點了頭,傅長青才輕舒了口氣,引著人往殿裏走,燕浩北卻斜刺裏走了過來,攔在去路上,那條蜈蚣疤裏閃過凶意,緊緊盯著祁少白,傅長青看他眼神不善的樣,頓時板臉不悅道:“燕浩北,你又要幹什麽?”
“看看而已,你緊張什麽?”燕浩北冷哼了聲,“聽說小年夜那晚,太子可是雪夜進宮,逼皇上說出兵符隻能歸帝位所有的話,我就想瞧瞧,太子如今是怎麽個伶牙俐齒。”
“燕老言重了,這事可是父皇和七弟都認同的,怎麽能說是我逼的?”祁少白淡淡微笑,顯得不卑不亢,“也許您該問問我父皇,相信他會給您作出正確的解釋。”
燕浩北瞪眼,那條蜈蚣疤也跟著動了起來,“你敢說七皇子是在唬弄我?”
“公道自在人心,七弟他是不是在唬弄你,大家心裏都有數,”祁少白微沉了臉,暖如春風的眼裏多了抹淩厲,“燕老攔下我,是想替七弟鳴不平?”
“就是,燕浩北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太子豈是你想置喙便置喙的?”
傅長青跟著板臉斥責了句,燕浩北眼帶輕蔑的看了眼兩人,嗤聲道:“什麽太子,過了今晚,說不定連階下囚都不如。”
見他說話毫不留餘地,祁少白也斂了笑意,雙眼微眯,帶著濃濃的探究看他,“這麽說,燕老是在提醒我今晚會發生點什麽不一樣的事情?”
“我提醒你?”燕浩北冷笑一聲,“我提醒你今晚會有血光之災,你信嗎?”
“燕浩北,你欺人太甚!”傅長青怒了臉,白胡子翹的老高,燕浩北哈哈大笑起來,“傅長青,你打從祁少白生下來開始便護著他至如今,你也該退休了。”
傅長青氣的不輕,就要反駁,旁邊的蘇沄驀輕扶著肚子,忽而淡淡出聲:“燕老,假若最後依然是祁少白稱帝,你是要憤然離開朝堂,還是繼續輔佐他?”
“平朝太子妃是吧?早聽說你詭計多端,果然是名不虛傳。”
燕浩北滿臉不屑,譏諷道:“你在平朝可以肆意妄為,但休想再在南詔興風作浪!”
“我生平與人說話,最討厭答非所問。”蘇沄驀滿麵厭煩,對這種上來就損人的老頭子著實沒什麽好感,“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也可以走遠點,別礙人眼。”
“嗬,果然牙尖嘴利,”燕浩北從前不知她身份,也就當個平常女人對待,那夜冬至宴上吃了大虧,如今見她便沒好臉色,冷笑道:“我不回答,也不走,你能奈我何?”
“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畢竟狗隻能是狗,而人有時候不一定是人,尤其發瘋的時候。”
蘇沄驀冷冷拋下句話,拉著慕雲深往旁邊走,“難道我還能與個瘋子計較不成?”
祁少白和傅長青頓時就憋了笑,跟在她身後走了,燕浩北氣的臉色鐵青,這個潑婦,居然敢說自己是瘋子?
想到她問的那句話,憤怒的眼裏又多了抹思索,以前隻覺著七皇子必勝,便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聽她突然提起,倒有些令人難以抉擇。
祁少白向來對蘇沄驀懟人的功夫佩服的五體投地,在主桌上了坐了,才悄聲笑道:“沄驀,你方才問燕浩北的話,究竟怎麽個意思?”
“就是看他日後還能不能為你所用,沒有什麽旁的意思。”蘇沄驀低聲回了句,又道:“不過看他的言行,日後你還是得多加防範他,可以給虛職,但切不可握實權。”
傅長青聽見她的話,很是讚同的點頭,“咱們得自己提拔一批將領,逐漸將現在原有的人給替換出來,才能徹底將兵權掌握在手裏。”
“傅老說的沒錯,但是具體實施的時候還要看人品,有些將領隻認忠君報國,不分那龍椅上坐的是誰,也得將這批人留下來,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蘇沄驀又細細的補充了句,祁少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也就是所謂的中立派?”
“可以這麽說吧,他們隻忠於國家和百姓,是江山社稷的守護神,是每個國家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比那些不安心組建軍隊,跑去拉幫結派搞政治的所謂元帥要強很多。”
蘇沄驀講的細致,祁少白也聽進了心裏,傅長青看她說的頭頭是道,眼底的那線忌憚更濃了些,卻隻是一閃而逝,又跟著低聲說起話來。
祁少辰來的較晚,在殿門前又碰上了滿臉不快活的燕浩北,說了小會話,才到主桌這邊來,看蘇沄驀眾人在低聲說話,便故意稍揚了聲音:“聽說你們對燕老不對?”
蘇沄驀懶的抬頭,傅長青抬了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七皇子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燕浩北是臣,太子是以後的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何來的君對臣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