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悄悄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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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長青就跟在祁少白身邊,聞聲頓時晃了幾晃,眼裏也含了淚,“怎麽會這麽快?”
    快到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還有太多的事宜都尚未請老皇上指教,他就已經時日無多,如今他要走,這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新皇帝身上,壓力重重。
    “這還是仰仗平朝太子妃送的兩粒丹藥,才能拖延上三五日,若不是她的藥……”
    黃禦醫搖搖頭,又重重歎了氣,南詔重蠱輕醫,並不像平朝那般名醫無數,真生了病,很多時候都是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送命。
    歎著氣將袖籠裏的小玉瓶拿了出來,遞給祁少白,祁少白心頭稍暖,接過來順手拔開瓶塞,本隻想瞧上一眼,卻見瓶裏塞著小小的紙條,心頭頓時抖了下,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來不及看信,焦急的看了眼寒風呼嘯的殿外,並沒有瞧見那抹步履蹣跚卻依然傾國傾城,笑靨如花的身影,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抓緊了黃禦醫的手臂,“她在哪裏?”
    “啊?”黃禦醫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他緊攥著手裏的玉瓶,又連忙說道:“平朝太子妃說過,若是您問起來,便說她已經回了東宮。”
    “回東宮?真的隻是回東宮嗎?”祁少白頹然鬆開手,滿臉失落的望著殿外,傅長青見他看過玉瓶之後便神色不對,伸手將玉瓶拿過來,也就瞧見了那張小小的紙條。
    小心的將之取了出來,就見上麵用娟秀的小楷寫著寥寥兩行字:少白,我們走了,你曾說過想要發展南詔醫術,我已將心得編寫成書,放在飛雪樓的梳妝台上,有緣再見。
    祁少白就著傅長青的手看完了那寥寥的兩行字,眼裏失落更深,踉蹌倒退,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裏,她怎麽能,怎麽能連告別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就這麽悄悄的走了?
    她揮揮衣袖,什麽都沒有帶走,隻留給自己無盡的思念,蘇沄驀,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祁少白滿是落寞寂寥的坐在椅子裏,愣愣的看著殿外的寒夜,傅長青卻是急出了熱汗,“太子,咱們得趕緊去追,不能讓蘇沄驀就這麽輕易的離開南詔!”
    “為什麽?”祁少白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雙眼愣愣的看他,“沄驀助我良多,以她之功,就算是索要城池都不過分,可她什麽都沒要,反倒還留下了醫書,你還想怎麽樣?”
    傅長青滿腦門子的汗都顧不上抹,著急道:“太子爺,您還是太天真了,正因為她助您良多,輕而易舉的就替您奪來了帝位,咱們才不得不防啊!”
    說罷就招來將祁少辰叫了過來,急聲道:“七皇子,蘇沄驀他們現在要趁機離開南詔,你快去帶人將他們攔下來,絕不可放虎歸山!”
    祁少辰可是在蘇沄驀手裏吃足了虧,知道她的厲害,聞聲也繃緊了臉,一言不發的就急匆匆往外走,祁少白見狀,唯恐他闖下禍,也忙跟著跑了出去。
    新帝與七皇子前後離開,傅長青和燕浩北也隻得跟了上去,祁少辰速度極快,等祁少白追到宮門口時就見他已經召集了一隊禁衛軍飛馳而去,又隻得急忙找了馬匹追上去。
    蘇沄驀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暗中交待了雪鶯和畫越收拾行裝,等從宮裏出來,眾人都已經整裝待發,前後三輛馬車趁著寒夜向城外而去。
    蘇沄驀靠坐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慕雲深和風淩不時看看暗夜裏寂靜的街道,馬蹄敲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在夜風中傳的極遠。
    慕雲深看看假寐的蘇沄驀,無奈搖頭:“你就是心軟,給藥就給藥,還在瓶裏留張紙條幹什麽?就算祁少白能相信,但那些老家夥極其狡猾,說不得就要派兵來追咱們。”
    蘇沄驀未睜眼,唇畔含著絲笑,“臨時派兵隻能是小隊的禁衛軍,你慕太子怕嗎?”
    慕雲深揚起高傲的脖子,“笑話,區區禁衛軍而已,我會怕他們?”
    風淩聽的失笑搖頭,“就看祁少白能不能有魄力攔下他們了。”
    話音未落,在外邊趕車的衛傑已經低低叫了起來:“主子,有馬蹄聲追過來了!”
    不用他提醒,車裏三人均都聽見了那連片又急促的馬蹄聲,慕雲深掀開車簾,看城門已經近在咫尺,便沉了眸,“不管如何,先出城再說!”
    他們手裏持有東宮的令牌,守城門的士兵見令便開了城門,沉重厚實的城門緩緩打開,駕車的衛傑一揮鞭子,清脆的馬鞭聲響起,馬車便飛快的出了城。
    堪堪等最後那輛馬車出城,身後已經傳來了祁少辰的疾呼聲:“快關城門!”
    城門邊的士兵們愣了下,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而祁少辰眼看著馬車都出了城,頓時急的就往前衝,而士兵們反應過來,手裏的長矛斜斜一指,攔住他的去路,驚的祁少辰胯下的駿馬瞬間人立起來,也不管不顧的厲喝道:“你又是何人?”
    “放肆!”身後的禁衛軍怒喝起來:“瞎了眼嗎,這是七皇子!”
    離的近了,士兵們才在昏暗的夜色下看清祁少辰身後的禁衛軍,連忙訕笑著收回了長矛,恭聲道:“七皇子,方才那幾輛馬車持有太子的令牌,已經往城外去了。”
    祁少辰狠狠勒了韁繩,才穩住駿馬,聽守衛這般說,也沒時間和他們計較,重踢馬腹,馬兒頓時又長聲嘶鳴,撒開四蹄帶著人就往城外衝。
    就這麽耽擱了下,後頭的祁少白和傅長青還有燕浩北也都跟了上來,緊跟在禁衛軍身後衝出城門,本以為會有場艱苦的追逐,卻見幾輛馬車靜靜的停在了城門外不遠處。
    冬夜寒冷,夜風從城外的曠野裏呼嘯而過,吹得站在馬車前的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祁少辰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忙勒了馬頭,揚手示意後麵的人停下來。
    祁少白從後頭趕上來,看著麵含淺笑,靜靜站在那裏的蘇沄驀,眼圈都紅了起來,委屈道:“你怎麽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麽悄悄的走了?不知道我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