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援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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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初冬時節,塞外寒風呼嘯而過,刮得人臉頰生疼,天上雖是冬陽高照,正值午間日頭最暖的時候,街上行人依舊抱緊了身子,低頭匆匆行走。
    蘇沄驀也不管身後遠遠跟著的護衛,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心裏卻在琢磨著,那夥人奪了石頭和丫丫進西域,真是蘇沄顏還不死心,又想再與平朝開戰嗎?
    若她當真來利用石頭和丫丫來逼迫自己和雲深割城讓地,又該如何是好?
    明眸有些茫然,望著天上的冬陽,刺目的光線照的眼睛生疼,忍不住就紅了眼眶,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此行帶不回倆心頭肉,她該如何抉擇?
    街角不時有人走過,心底卻荒蕪的寸草不生,寒風吹起衣角,冰涼的風刺進骨子裏,讓人忍不住就瑟縮了下身子,蘇沄驀怔怔的站在那裏,半晌未曾移動。
    兩護衛遠遠的跟在街那邊,看她半晌都不曾離開街角,唯恐她會出什麽意外,想上前問問又不敢上前,躊躇了片刻,方才鼓起勇氣上前,輕聲道:“娘娘,您沒事吧?”
    蘇沄驀搖了搖頭,並未說話,提步又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從晌午到日落,也不知道走走停停的走了多遠,最後又無神的晃回城主府,早有婢女在等著,徑直就跟著回了房。
    趙世勇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才到院裏就見婢女關門出來,忙就輕聲問道:“娘娘有沒有說什麽?這晚膳,是送到房裏去還是她出來用膳?”
    “娘娘說累了,想歇息,讓大家都不得打擾。”婢女福身,低低說了句,趙世勇望著緊閉的門扉,無奈的歎了氣,“那就叫廚房隨時熱著飯菜,以作備用。還有,娘娘初到城主府,難免會有些不習慣,你們晚上值夜時警醒著些,可別怠慢了娘娘。”
    “奴婢知道了,定會好好侍候娘娘。”婢女乖巧點頭,在她的世界裏,城主大人就已經是很大很大的官了,現在突然來了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她可是小心又小心的侍候著。
    蘇沄驀昏昏沉沉的,一夜皆是紛杳雜亂的夢境,直到天色亮開,這才頭疼的醒過來。
    有些恍惚的望著淡紅的床帳,聽著門外有細細的說話聲,一時間有些反映不過來,而房裏伺候的婢女聽見動靜,忙就揚著笑臉兒過來了,“娘娘,您醒了?”
    蘇沄驀眨了眨眼,看著陌生的小婢女帶著點兒羞澀的望著自己,這才想起來是在城主府裏,便點了點頭,任由小婢女給自己梳洗打扮,而廊下的說話聲聽見屋裏的動靜後也停了下來,隨即就有人推開了門,驚喜道:“表姐,是你醒了嗎?”
    蘇沄驀一怔,隨即明眸裏就起了點笑意,迎了出去:“澤鳴?”
    “是我,我和大哥來接應你了,”眼看著屏風後步出來容顏依舊的俏佳人,雷澤鳴都有些想哭了,“我的姐姐啊,我可終於追上你了,這三千裏路,當真是跑斷了我的腿!”
    蘇沄驀被他那副耍寶的樣逗得忍不住笑開了顏,連日來的陰霾總算消散了不少,看看斜倚在門口,同樣憔悴消瘦的雷澤策,誠懇道:“這一路確實難為你們了,那夥人一路上專挑荒郊野外走,又極少休整,確實夠折騰人的。”
    “說這些幹什麽?”雷澤策倚在門框上微挑了眉,他已從蘇沄曦的陰影走了出來,如今越發眉目硬朗,鐵骨錚錚,淡聲道:“何時再出發?”
    “我本就是留在城裏等援軍,既然你們來了,那稍做休整後即刻出發。”
    蘇沄驀也不是拖拉之人,當即就決定好出發時間,雷澤鳴笑著往外走,“聽趙大人說朔風和衛傑昨日就出了千巒關,依著那夥人的速度,咱們還得星夜兼程才行。”
    “他們若是一直向西走,星夜兼程也追不上。”蘇沄驀搖頭,看外頭冬陽正好,心情也稍稍明朗了些,“不過他們的目的就在西域,如今進了西域,應是不會再拚命趕路。”
    “甭管那些,咱們追上去就對了。”雷澤鳴依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已經搶在前頭出了院子,看得雷澤策直搖頭,不知跟他說了多少遍,要穩重些,他就是聽不進去。
    雷家兄弟帶來了暗衛和禦林軍,本想著人多好接應,隻是如今要進西域,人一多目標就大,到最後總共也就挑了七個人,一行十人連早膳都來不及吃,就匆匆出了城。
    出城不過十裏就見著了朔風和衛傑留下來的暗號,直指姑藏城的方向,蘇沄驀輕歎了口氣,回頭望望還能清晰可見的千巒關,搖搖頭,便又催促馬車盡快前行。
    雷澤鳴就坐在車轅邊,聽她歎氣,不由好奇道:“表姐,你這是在思鄉嗎?”
    “算是吧,”蘇沄驀情緒不高,明眸幽幽的望著車外一晃而過的關外之景,“你可聽過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句詩?”
    “沒聽過……”雷澤鳴老實搖頭,想想又道:“是指出平陽關嗎?可平陽關離西域還隔著好幾座大城呢,這得喝多少酒,才能見不到故人?”
    車內的雷澤策聽得想捂臉,沒好氣的道:“人家那隻是打個比方,你就死心眼的牢記著非要喝酒了?”說著又轉眼向蘇沄驀,烏眸裏閃著好奇,“你寫的詩?”
    “不是。”蘇沄驀搖頭,眸裏落寞更其,西域在現代早已經與華夏大國並為一體,可在這遙遠的平朝,依然還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雷澤策看她說話的意願不高,也就沒再多問,從袖籠裏拿出疊小紙條遞給她,“這是聖上這段時間以來的飛鴿傳信,我想著你也許會想看見它,便留了下來。”
    紙條有十幾紙,從頻率來看,大概是每天都有信鴿從宮裏飛出,蘇沄驀伸手接過那疊小小的紙,紙上依舊是龍飛鳳舞的字跡,隻是收筆處多了遲疑,看得出心中的糾結。
    紙上幾乎都是在問追上人沒有,又言要好好照顧她母子三人,而最底下的那幾張,字跡已然潦草起來,可想而知他每次都得到相同的消息,心裏已經漸漸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