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流言猛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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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深根本不按牌理出牌,頓時就打亂了蘇沄顏的整個計劃,眼看著平朝大軍瘋湧而上,殺得西域騎兵屍橫遍野,毫無還手之力,慕雲庭的心都快碎了。
“哼,那是你自己連演個戲都演不像,關我什麽事!”蘇沄顏也惱的直跳腳,但看慕雲庭衝進人堆裏去指揮大軍後撤,又憤憤的跺了幾下腳,這才趕上去幫忙指揮。
隻是慕雲庭原本想著慕雲深縱使不答應,也會投鼠忌器不敢亂來,隊伍就管理的比較鬆散,這會兒突逢平朝大軍義憤填膺,士氣如虹的殺過來,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雷澤策雷澤鳴兄弟倆帶著先鋒軍進攻兩翼,雖然心頭對慕雲深的命令深有疑惑,但依然悍不畏死的帶著人馬衝進西域大軍之中,左衝右突,將原本就不成隊形的大軍衝擊得越發散亂,個個哭爹喊娘的,隻恨爹娘少生了兩隻腿,慌不擇路的轉身而逃。
四散奔逃的人越多,就越發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幾乎左右兩翼大軍所過之處,皆是血流成河,而中路大軍由慕雲深親自帶領,如尖刀般直逼大軍中心的鳳輦。
西域軍中已經響起連天的退兵鼓聲,後隊變前隊,上萬人馬已經極快的原路撤回,而其餘被迫前隊變後隊的人馬被平朝大軍纏在城外,利用騎兵四下衝擊,已經被分割成無數小方隊各自血戰,根本形不成反撲之象。
慕雲庭憤怒又無奈的看了幾眼,見慕雲深已經帶著人馬快殺到鳳輦前了,當即一把撈起蘇沄顏,驚怒道:“快撤!”
蘇沄顏被他臉朝地的橫擱在馬背上,顛簸得都快把胃裏的東西給吐出來了,氣急敗壞的急怒道:“慕雲庭,咱們撤了,那些個將士真就再無活命!”
“怎麽,你轉行改做大慈大輩的菩薩了?”
慕雲庭冷笑,手裏長劍不停的斬殺,眼看著鳳輦已經調轉車頭快速往回撤,當即舍了戰馬,拎著蘇沄顏騰空飛起,腳尖踩在那無數士兵的頭上,一路疾飄至鳳輦車頂,回頭看慕雲深被那些來不及撤退的西域兵纏在了遠處,這才輕吐了口濁氣。
中路人多,不易衝殺,左右兩翼人馬卻如狼似虎般衝進西域軍中,眼看西域兵根本沒有抵抗之心,隻顧著爭相奔逃,又緊追在逃兵之後,一直追了將近二十裏路,斬敵上萬,見西域大營那邊來了人馬接應,這才收兵回姑藏城。
姑藏城外血流成河,春日寒風吹過,空氣裏滿是濃鬱的血腥味,縱然還是春寒料峭的天氣,卻掩不住全體將士心頭的火熱,雷家兄弟倆帶兵返回來,老遠看見慕雲深在城門口相迎,雷澤鳴頓時興奮的朝他揚了手:“雲深,我們斬敵上萬,大獲全勝!”
說話間就已經如陣風似的奔到了城門前,慕雲深那瘦削的臉頰上也起了絲微笑,淡淡點頭,“今日確實不錯,回城後犒賞三軍,以資鼓勵。”
“哈哈,那我可得多喝幾碗酒,許久沒這麽痛快過了。”帥氣的臉龐上滿是笑意,一掃之前的陰霾,但看雷澤策也已經跟了上來,便跟在慕雲深左右,並肩進了城。
雷澤策跟在慕雲深右側,落後半個馬頭的位置,但看他素來淡漠的臉上有著極清淺的笑意,似乎心情尚可,這才出聲問道:“聖上,為何您能肯定慕雲庭是在虛張聲勢?”
但看雷澤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雷澤澤也撓了頭不解道:“是啊,雲深,當時那會兒可把我給嚇死了,要是表姐真有個什麽好歹,我都不想活了。”
“那是因為她給了我提示,叫我隻管放心大膽的進攻。”星眸裏的笑意稍濃了些,可心卻狠狠揪了起來,縱然打了勝仗又如何?他摯愛的人兒,還被敵人拿捏在手裏。
倘若可以,他寧願舍棄姑藏城,也隻要她們母子三人平安回到自己身邊。
雷澤鳴聽得越發雲裏霧裏,不懂他的意思,“啊?那般兵荒馬亂的情況下,表姐她還能給你提示?我怎麽沒看見?”
“若你都看見了,那還得了?”慕雲深搖頭,悠悠道:“關鍵在於她的精神與衣著,若是飽受過大刑,必定精神萎靡形容憔悴,可驀兒她除了外貌狼狽些,卻是神采奕奕。”
“還有她那身雪白的狐皮大氅,上麵確實鮮血遍布,看起來極為猙獰恐怖,但且不說哪個會給受刑的人穿珍貴的狐氅,就是受刑之後那鐵定也是灰頭土臉,渾身髒亂不堪,可你瞧那狐氅,都雪白亮麗的能反射陽光了,除了臨時給她潑個滿身血,還能是什麽?”
雷澤策微眯了烏眸,細想下當時的情景,也的確如此,當即沉聲道:“所以說,慕雲庭其實待皇後極好,隻是這會兒想逼您讓步,才會把皇後折騰成那副模樣?”
慕雲深點頭,雷澤鳴聽明白了,恍然大悟道:“這麽說來,慕雲庭敗就敗在他舍不得對表姐動粗的心思上?他這會兒倒是心有憐惜了,當初怎麽又舍得廢了表姐?”
“鳴弟!”話音未落,雷澤策便皺了眉,但看已經到了營地裏,慕雲深徑直下馬去了中軍帳,這才將雷澤鳴扯到一旁低聲斥道:“以後不得再說這種話,別給蘇沄驀惹麻煩!”
雷澤鳴不服氣的反駁,“哥,我的是事實,怎麽是給表姐惹麻煩了?”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雷澤策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但看他確實不明白,又隻得低聲道:“她個女人家獨自在敵營,慕雲庭又待她極好,很容易惹出風言風語,你懂嗎?”
“風言風語?”雷澤鳴年方二十六,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雖常年身在戰場,沒經曆過情事,但平日裏也看得多了,帥氣硬朗的眉眼眨了幾下,忽然反應過來雷澤策說的是什麽,當即就跳了起來,極怒道:“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子,我割了他的舌頭!”
“整個平朝都觀望這邊的戰事,你能割多少舌頭?”雷澤策一巴掌刮在他頭上,無奈道:“以後無事莫再亂說話,流言猛於虎,別給你表姐雪上加霜,明白嗎?”
雷澤鳴滿心憤怒,心底又升起濃濃的無奈感,黯然的點了頭。
流言猛於虎的道理他懂,他可以什麽都不說,也隻希望旁人別給她雪上加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