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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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深內力極高,禦書房又極安靜,所以她們在門前說的話,慕雲深聽了個一清二楚。
行出門來,見蘇沄驀額上已經熱出了薄汗,頓時拉著她就往裏走,忍不住心疼道:“你看你,有什麽事派宮女說一聲,我去凰月宮便是了,這麽熱的天,你熱著怎麽辦?”
“閑來無事,便想著走動走動。”蘇沄驀微笑著搖了頭,禦書房裏放著冰塊,進來就已經涼爽許多,而那些正在處理政事的重臣進來,大多都皺眉放下了筆。
翰林院大學士孟平已過知天命的歲數,放了筆,皺眉頗為不悅道:“聖上,您是君,皇後是臣,皇後見了您不行禮,已經毫無規矩,且您又怎麽能自稱我?該用朕自稱。”
“孟卿,是奏折不夠你批閱了嗎?讓你還有閑心來管朕的閑事?”
慕雲深皺了眉頭,當即就讓小太監又給孟平搬過去大堆奏折,不耐道:“有空張著耳朵來聽朕怎麽說話行事,不如多批點奏折,好好替百姓做點實事。”
孟平垮臉,本來奏折就已經堆得像山高了,現在又移過來一大堆,這是徹夜批改都弄不完的節奏啊?而餘下那些本想借機又說幾句的大臣見狀都默默的閉上嘴,有了前車之鑒,他們還想早點回府去歇著,別逞口舌之快把老命都搭在批閱這些不重要的奏折上。
慕雲深見人都老實下來,這才緩了臉色,拉著蘇沄驀坐在案前,望著她手上的食盒笑道:“這是給我送什麽的好吃的了?”
“就是看你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便燉了參湯給你送過來,補補身子。”
蘇沄驀也不管那些大臣在暗地裏對自己偷瞪眼睛,反正她答應過讓雲深去處理,便也懶得過問那些煩心事,隻笑著把食盒放在桌上,正想要揭蓋,跟進來的蘇傾言不死心的道:“聖上,您方才還沒有回答皇後問您的那個問題呢?”
蘇沄驀準備揭開食盒蓋子纖手一頓,黛眉蹙了起來,慕雲深看她麵有不愉,臉色也冷淡下來,淡漠的望向蘇傾言,“哦,不知道蘇太妃你是指哪個問題?”
語氣裏滿是淡漠疏離,不複以往的溫情,蘇傾言聽得神色一滯,想想那些老臣的交待,那些戳脊梁骨的流言,又咬牙道:“聖上,若是皇後勸您納妃,您同意嗎?”
慕雲深眼裏多了笑,看向微沉了眸的蘇沄驀,“驀兒,你會勸我納妃嗎?”
蘇沄驀看看那些已經張起耳朵聽消息的重臣,明眸有著淺淡笑意,“姑姑頗會斷章取義,我是說雲深不願意納妃,又怎麽變成了我願意勸他納妃?”
蘇傾言咬牙,鐵了心的要逼蘇沄驀開那個口,“你未曾勸他,怎知他願不願意?你素來強勢,你若是不開口應允,想來聖上也不敢忤你的意。”
“姑姑這是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我頭上?”明眸裏的笑意淡了下來,冷冷掃視了眼蘇傾言和那些個看戲的重臣,才又望向慕雲深,“好,我再問一遍,你納妃嗎?”
“不是這樣問的,你這樣子問,誰敢納妃?”蘇傾言急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應當說,聖上,臣妾十分願意您納妃嬪進來,甚至願意親自主持選秀,明白嗎?”
“您還真是侄女的好姑姑,什麽都替侄女想的周全,可唯獨不會考慮侄女的幸福。”
蘇沄驀聞聲又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意到不了眸底,不再看蘇傾言,望向慕雲深,正要開口相問,慕雲深已經握住了她的手,麵有冷意的看著眾人,“朕與皇後之間的事情,用不著其他人瞎出主意,誰若是再敢胡亂攛掇皇後,就通通給朕滾出宮去!”
“聖上!”眼看蘇傾言受了訓斥,重臣們紛紛不幹了,哪還有心思批奏折,奔到殿中央,嘩啦啦的就跪了一地,個個麵有悲憤,“聖上,為了皇室能興旺傳承,還請您納妃!”
蘇沄驀自回京後沒與這些大臣正麵交鋒過,此刻見眾臣跪地請旨,便就稍稍退開了身子,而慕雲深卻握緊了她的手,對著堂下怒道:“朕說過,朕的家事不需要你們來插手!”
魏國公背脊挺直的跪在前頭,毫不退讓道:“聖上,並非老臣要插手您的家事,而是皇後娘娘她有失清白,已經不適宜再勝任母儀天下的皇後之位。”
“但皇後娘娘也的確功德蓋天,所以臣等於廢後之事並沒有過多堅持,隻是希望聖上您能多納妃嬪,替皇室開枝散葉,不要讓大臣們難做。”
慕雲深極怒,“何人見著皇後有失清白了?枉你還身為朝廷重臣,居然也人雲亦雲!”
孟平不怕死的幫腔,“聖上,此事雖有捕風捉影之嫌,但皇後娘娘被擒於西域數月之久,乃是眾所周知之事,您也未曾陪在皇後娘娘身邊,誰知她有無失身於那個逆賊?”
“好好好,你們非要逼朕是吧?”慕雲深惱得星眸起了血絲,怒極反笑道:“倘若朕就是要隻寵皇後,不納妃嬪,你們還能逼宮不成?”
十幾個重臣,除了慕雲敏與蕭遠才滿臉無可奈何的站著,其餘的全都跪在了殿裏,像是約好了般齊齊鏗鏘出聲,“臣等不敢做那忤逆之事,隻是身為臣子卻勸不了聖上從善,那臣等也愧對百姓,隻能引咎辭職,解甲歸田。”
“威脅朕?”慕雲深怒容滿麵,星眸裏滿是寒意,“既然想滾,那就趁早騰位子!”
“唉,既然聖上您執意要一意孤行,那老臣也隻能遺憾告退,提前告老還鄉了。”
魏國公長歎了口氣,領著眾臣重重磕了響頭,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神色晦暗的看了眼在站在慕雲深身邊的蘇沄驀,長歎出聲:“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其顏已是在怒哀國之不幸,眾臣都跟著紅了眼眶,他們皆是國之棟梁,如今卻被逼得要因為一介女流而告老還鄉,是朝廷不幸,也是百姓之苦啊。
蘇沄驀看他痛心疾首的模樣,忽而莞爾輕笑起來:“魏國公,你舍得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