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有辱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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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公之妻曹氏也亦是花甲之年,雖然相貌端莊,但經歲月摧殘已久,臉上已經是遍布風霜,溝壑叢生,眼睛昏黃,眼皮半耷拉著,看上去頗有些軟弱無力的模樣。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曹氏被吵起來,看看魏國公那一身傷,眼裏閃了詫異,但也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有些疑惑,他一年也來不了幾次自己的院子,怎麽今兒突然來了?
    難道是和胭脂吵架了?但以他疼愛胭脂的勁,又怎麽舍得不留在胭脂身邊哄她?
    雖然心裏有疑惑,但嘴上也不敢問,隻是見他還想派人去叫魏紫,端坐在床邊,低聲道:“紫兒這會兒該是入睡了,你有什麽事不妨明天再說。”
    魏國公素來不喜歡這個端莊古板又軟弱的結發妻,縱使她一輩子為魏氏操持,他對她也無幾分好感,揮手不耐道:“你話怎麽這麽多?我說去叫她你就趕緊派人去叫!”
    曹氏臉色暗了暗,偏頭看向身邊的小丫環,“梅香,你去叫孫小姐過來。”
    梅香不敢怠慢,連忙就點頭奔出了房,魏國公趴在床上,微閉著眼,任由小丫環抹了藥酒,手勁輕柔的替他按揉著渾身的傷處,根本不與曹氏搭話。
    而曹氏本也就少言寡語,魏國公不說話,她也就隻是靜坐著,一時間房裏靜默無言。
    天香閣裏,魏紫臉色蒼白的扒著痰盂,吐得半晌都直不起腰來,貼身丫環香巧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小姐,這該如何是好?老太爺若是知道了,定會打死您的!”
    “你能不能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晃得我頭都暈了!”
    魏紫白著臉都不忘訓她兩句,話音未落,又是抱著痰盂一陣天翻地覆的幹嘔,吐得眼角都閃起了淚花,有氣無力的跌坐在床邊,軟軟靠著床沿,沒了動彈的力氣。
    豔麗嫵媚的臉頰一片蒼白,香巧看的心疼,見她止了吐,忙端了漱口水過來,嘴裏憤憤罵道:“都怪葉少爺,歡好時想著您,這會兒需要他拿主意,偏生就找不著人影了!”
    “你別,別罵天良……”魏紫虛弱的靠在床沿邊,豔麗的臉上滿是心疼,“祖父不待見他,他也沒有辦法,他跟我說過,這段時間去做筆大生意,等掙了銀子,就回來娶我。”
    “小姐啊,葉少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不通怎麽賺銀子,您怎麽就那麽傻?”
    香巧氣得叉腰,在房裏轉來轉去,“奴婢明日去怡紅院花滿樓那些地方看看,把他逮回來給您一個交待,否則您這一旦肚子大起來,瞞都瞞不住,老太爺氣起來非得滅了您。”
    魏氏也算是京城權貴之家,若是閨閣女兒傳出與人私通有孕的消息,那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來做人,連帶整個家族都得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天良現在什麽都沒有,祖父又一心想著讓我嫁進宮裏,這事若是捅出去,祖父肯定會打死天良,逼我墮掉孩子……”魏紫垂了頭,眼裏有些不甘與哀淒,“香巧,我愛天良,我想留下與他的孩子,想和他有個自己的家,你懂不懂?”
    香巧默然,她是真不懂小姐心裏怎麽想的,明明葉天良就是個爛人渣,為什麽她就偏偏要相信他的話?情話就那麽好聽,能讓人失去理智,一廂情願的覺得是真愛降臨?
    兩人不說話了,房裏就安靜下來,香巧煩躁的轉了兩圈,想想又恨聲道:“不管怎麽樣,奴婢都得把葉少爺給找出來,他是孩子的父親,他不能讓您獨自承受那些流言蜚語。”
    魏紫有些火大,“你上哪裏去找他?我都說過他已經出遠門了,你非要較什麽勁?”
    “奴婢帶人去把京城所有的青樓賭館都找一遍,若是找不著,奴婢就相信他真的出遠門了,”香巧有些固執,也是真心替她著想,“您總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沒爹吧?”
    魏紫臉白了白,不再吭聲,正自沉默間,梅香已經急匆匆的跑到了天香閣,見房裏還亮著燭火,也沒喊上一聲就徑直衝了進來:“孫小姐,老太爺叫您去老夫人那裏說話!”
    話音未落,人已經衝到了裏間,梅香有些錯愕的看著臉色蒼白,軟軟靠在床沿邊的魏紫,驚詫道:“孫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天熱睡不著覺,起來坐坐。”魏紫隨口胡諂了個理由,畢竟是做了有辱家風的事情,心裏難免有點兒慌,勉強笑道:“梅香,祖父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麽事?”
    “沒有……”梅香搖頭,擔憂的看了看她的臉色,想想又道:“不過奴婢瞧著老太爺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頗為生氣的樣子,您自己說話時多小心著就是。”
    魏紫聽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莫非祖父已經知道了她懷有身孕的事情?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白著臉望向梅香,“你去跟祖父說我已經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行嗎?”
    “孫小姐,老夫人已經阻攔過了,但還被老太爺罵了幾句,您還是趕緊的隨奴婢去吧。”
    梅香為難的搖了頭,香巧見狀隻得扶起了魏紫,悄聲道:“小姐,未必是您的事情,咱們先去瞧瞧情況,實在不行的話您就使苦肉計,捱過今夜再說。”
    魏紫也沒有旁的辦法,隻能無奈點頭,祖父現在還是國公府的當家人,就連父母都不敢在他麵前大聲說話,現在他發話叫自己過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闖闖。
    魏國公迷迷糊糊的趴在榻上,輕柔的力道揉捏得他昏昏欲睡,就在半夢半醒間,忽見胭脂一身是血的慘笑著向他走過來,淒聲喚他:“爺,妾身死的好慘啊,爺……”
    有殷紅鮮血順著眼睛汩汩往下流,形同血淚,淒厲陰森,恍若厲鬼索命,駭人心魄。
    “胭脂!”魏國公大叫一聲,糊裏糊塗的從榻上彈跳起來,雙手胡亂撲抓,耳聽身旁有輕叫聲響起,昏黃的燭光映入眼裏,這才清醒過來,抹了把額上的汗,“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