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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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手裏抱著奏章,一路默默的想著心事,並沒有注意身後的動靜。
凰月宮是皇後居所,聖上每天處理完政事都會歇在凰月宮,這是蕭嵐入宮後聽秀女們說得最多的話,想到她們說這話時尖酸嫉妒的表情,蕭嵐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些人入宮前難道就沒對聖上與皇後的事情作個簡單的了解嗎?
全平朝的人都知道聖上與皇後共同經曆過無數的風風雨雨,到現在都還一直恩愛如初,就她們還天天幻想著自己是那千萬人中最特別的一個,當真是不知所謂。
唇角浮著若無若無的笑,走在禦花園裏,傍晚的涼風帶來菊的幽香,隱約能聽見賞菊少女的笑聲,蕭嵐加緊了腳步,聖上晚膳時肯定會在凰月宮陪著皇後娘娘用膳,她得趕快過去,說不定聖上心情好,直接就批準了自己的奏章,那今年涼州百姓就能過個好冬了。
蕭嵐忙著趕路,腳步匆匆的就欲繞過眼前的花樹林時,暗處卻突然跳出來個人影,攔在她身前,聲音低低的喚她:“蕭嵐!”
聲音低啞暗沉,冷不丁的從花樹林裏竄出來,驚的蕭嵐立時就停腳退後了兩步,借著天邊落日照過來的橘紅光線,才瞧清是那夢裏的折花少年,烏黑的眸子頓時又恍惚起來,看他胡子拉茬,聲音也沒了以往的陽光爽朗,吃驚道:“你這是怎麽了?”
折花少年滿臉苦意,昔日晶亮的眼神裏多了抹悲涼,不答反問:“你跟我走,好不好?”
蕭嵐未曾料到他會說出這等話來,烏黑的眸裏頓時如雨滴湖心,蕩起無數漣漪,可想到涼州的百姓,那眸裏又是一片冷清:“慕公子不覺太孟浪嗎?”
少年頓時臊紅了臉,可想想這數日來所受的情思折磨,咬咬牙,厚著臉皮吐露心跡:“蕭嵐,自那日在荷塘偶遇你之後,我便再也放不下你,我……”
蕭嵐皺了柳眉,強行打斷他的話,“慕公子,我們不過一麵之緣,寥寥數語,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你何來諸多情思?”
“蕭嵐,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居然說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慕雲敏紅了眼眶,幾度哽咽,勉強撐過了那股悲傷,才又悲涼道:“假如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你是否願意與我離開這深宮?”
“慕公子,我知道你必是皇室中人,但我想要的隻有聖上才能給我,就像我手裏的這份奏章,隻有聖上才能讓它變成現實,而非紙上談兵,你懂嗎?”
烏黑的眸裏起了冷意,既然給不了他想要的,那就不要給他哪怕是丁點希望,柳眉緊皺,嫣紅的唇瓣吐出絕情字眼:“你我不過折花之緣,往後就不要再來尋我。”
“蕭嵐……”慕雲敏滿眼痛苦的望著她,但看佳人冷冰冰的模樣,滿心的愛戀再也無從說出口,嘴唇囁嚅了幾下,說出來的話比秋風還蕭索,“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嗎?”
“我已入宮,要麽一路升妃,要麽慘淡歸故裏,絕無其他可能。”蕭嵐斬釘截鐵的搖了頭,烏黑的眸子冷冷清清的盯著他:“你用不著癡心錯付,執著於我。”
說罷也不再與他聊下去,但看天色已經漸晚,皺著柳眉繞開他去凰月宮,哪料走了十來步,見他還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不由就停了步,冷冷道:“我要去凰月宮送奏章,你還跟著幹什麽?”
“你去凰月宮,我也要去那裏。”少年沮喪的垂頭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他那日衝出皇宮後就回了親王府裏灌酒,想忘了蕭嵐,忘了最敬愛的四哥橫刀奪愛的那一幕,隻可惜酒入愁腸,越喝越清醒,煩躁之下隻能進宮來問個清楚明白。
隻是這話他也沒好意思與蕭嵐說,瞧她冷冰冰的,心裏哪有自己半分位置?
蕭嵐看他被自己打擊的不輕,也就回過身自己走自己的路,他愛跟著就跟著吧,反正看樣子他也是常來皇宮,用不著自己瞎操心。
隻是心裏微歎了口氣,那個荷塘裏的折花少年,究竟隻是自己的一場夢啊。
蕭嵐捧著奏章一路到了凰月宮,那些個太監宮女本想盤問幾句,但看慕雲敏在後邊瞪眼睛,也就笑嘻嘻的直接放人進宮了,搞得蕭嵐還有些犯懵,凰月宮的守衛怎麽如此鬆懈?
兩人到時,慕雲深和蘇沄驀正在用晚膳,雪鶯在廳裏侍候,看見慕雲敏,頓時揚了笑:“敏主子來的真是時候,這可剛開飯呢。”
慕雲敏被她的稱呼弄得一怔,從前不是喚敏親王的嗎,今兒個怎麽還改成敏主子了?
隻是他也不在意這些虛名,愛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吧,慕雲敏勉強笑了下,悶悶道:“這幾日酒喝多了,我進宮來轉兩圈。”
“既然來了,那就坐著吧。”
蘇沄驀淡聲招呼,並不複以往的熱情,慕雲敏聽了,心裏更是憋的慌,又見慕雲深根本都不看自己一眼,眼底更是酸澀起來,默默的坐在了離他兩人最遠的地方。
蘇沄驀也不搭理他,但看蕭嵐捧著奏章站在那裏,明眸裏起了絲淺淡笑意,朝她揮揮手,微笑道:“你來的正是時候,陪著本宮一道用膳吧。”
“這……”到底還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心底難免有些緊張,烏黑的眸子略有怯色的看了幾眼蘇沄驀,見她和顏悅色的,這才捧著奏章小心的坐在了她身旁。
蘇沄驀也不多說什麽,拿過她手裏的奏章遞給雪鶯,示意她收好,又朝蕭嵐微笑道:“奏章的事情不必擔心,聖上自會細細瞧過的,有不妥的地方,再行找你商量。”
“多謝娘娘仁慈。”蕭嵐不敢幻想聖上對她垂青,能得皇後垂憐,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但看雪鶯收好了奏章,回來給皇後盛飯布菜,連忙伶俐的接過玉碗,“我來就好。”
雪鶯為難的看向蘇沄驀,蘇沄驀笑笑,“既然有這份心,就由著她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