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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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肖老兒,此事說不定就是你在背後作祟,否則你怎麽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染血的白須隨著說話動作微微翹動,魏國公憤怒盯著楊肖,惹得楊肖越發笑的開懷,拈須嘲諷道:“你魏家有孫女,難道我楊家就沒有?隻是我孫女比你孫女爭氣太多,知曉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也知道替她祖父狠狠出口惡氣!”
    這般說來,就是楊家的孫女提前送了信出來,告知了這一切。魏國公憤憤轉身,拂袖離開,“老匹夫你給我等著,我若是查到此事與你有關,絕饒不了楊家!”
    “怎麽著,都這樣了還想著給你孫女洗白啊?”楊肖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你盡管去查,隻怕查到最後還是你魏家出了個不知廉恥的子孫!”
    話音未落,殿裏百官又低低笑了起來,魏國公氣得眼裏冒了血絲,加快腳步衝出金鑾殿,一路衝向牡丹堂,那個不省心的丫頭,若真是她的錯,他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金鑾殿裏的百官見主角都走了,也就各自三三兩兩的出了宮,而魏國公鐵青著臉一路衝到牡丹堂,春桃剛好出房門,看見他頓時驚詫道:“老太爺,您怎麽來了?”
    “我若再不來,魏氏的臉就要被你們給丟盡了!”魏國公鐵青著臉怒罵了句,隨即看向半掩的房門,“魏紫呢?她在哪裏?叫她趕緊出來見我!”
    春桃看他臉色極為不善,花白的胡子上還染著點點鮮血,心知肯定是昨夜的事情傳了出去,眼珠子幾轉,立時就跪在了地上大哭起來:“老太爺,求您給小姐做主啊!”
    “做什麽主?難道不是你們點了媚香勾引聖上,反倒被人看盡了醜態?”
    想到那些大臣對整個魏氏一族的譏諷,魏國公就覺得有血往喉嚨裏湧,紅著眼狠狠一腳踢在春桃身上,踢得她向後歪倒了身子,疼的臉都皺了起來,仍不解氣的怒罵道:“枉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個蠢貨!蠢貨!”
    春桃不敢反抗,隻是努力的又跪直了身子,淌著眼淚哭道:“老太爺,小姐是點了媚香不假,但奴婢也就請了聖上,是蘇皇後非要跟著來,才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反正老太爺肯定不會去找蘇皇後對質,春桃也就挑揀著昨夜的事情說了遍,末了又哭道:“小姐是秀女,遲早都是聖上的人,可聖上顧忌著蘇皇後,怎麽也不敢要了小姐的身子,且蘇皇後還出餿主意,害小姐泡了整夜冰水,這會兒還在說胡話呢。”
    “哼,聖上就是糊塗,他獨寵蘇皇後,遲早要出事!”魏國公本來就偏向自己的子孫,這會兒聽春桃這麽添油加醋的一解釋,就越發覺得是慕雲深和蘇沄驀錯,尤其著惱慕雲深耳根子軟,居然隻聽蘇沄驀的話,害他的寶貝孫女遭此大罪,怎麽了得?
    惱著臉往房裏走,房裏的魏紫早已清醒過來,聽見動靜微微睜開眼,慘白著臉看向大步進來的魏國公,未語淚先流,哽咽出聲:“祖父,紫兒給您丟臉了……”
    魏紫浸泡了整夜冰水,已經傷及元氣,麵色白裏透著青,就連嘴唇都透著不自然的灰敗之色,就好像已經凋零的花朵,風吹就散。
    魏國公看得心中大慟,老眼裏泛了哀戚,心疼都來不及,哪還舍得責怪她,上前坐在床沿哀哀道:“紫兒,你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啊……”
    “祖父……”預想中的責罵並沒有來,反倒是濃濃關切,魏紫紅了眼眶,兩行清淚順頰而下,咬著牙低低哭泣不止,魏國公心疼的安慰道:“哭吧,出來來就好了。”
    魏紫聽的越發心頭酸澀,清淚急湧而出,沾濕了枕巾,魏國公怕她再哭傷了身子,又連忙拿了手帕給她擦眼淚,低低道:“昨夜之事我已經聽春桃說過了,你也別往心裏,蘇皇後欺你的事情,咱們一並記著,回頭全都找她討回來。”
    “是紫兒估算錯誤,低估了聖上對蘇皇後的情,才會讓魏氏受此屈辱。”
    得了魏國公的悉心安慰,魏紫已不再委屈,倒是新仇舊恨齊齊湧上了心頭,咬牙切齒的恨道:“祖父,聖上他根本就是拿秀女當擺設,拿話來哄著您玩!”
    “難道還沒有寵幸過任何秀女?”見魏紫點頭,魏國公頓時就沉了臉,而魏紫又恨恨道:“聖上表麵答應了您的條件,讓秀女們進宮,可背地裏依然隻和蘇皇後攪和在一起,凡事都對蘇皇後言聽計從,唯恐她受了丁點委屈,卻不顧旁人的死活。”
    “就說昨夜之事,明明他可以出手解決了孫女的困境,救孫女於水火之中,可偏偏讓蘇皇後與秀女們羞辱魏氏,他根本就是把您玩弄於股掌之中,沒把您當回事。”
    “這麽說來,症結還是在聖上這裏。”魏國公臉色陰沉起來,陰**:“隻有聖上不再專寵蘇皇後,這事才能得到完美解決。”
    “嗬,想要聖上不寵蘇皇後,可是比登天還難。”
    魏紫嗤聲,諷刺道:“但凡平朝百姓,誰不知道聖上獨寵蘇皇後?紫兒倒是覺得,既然換不了皇後,那幹脆就換了皇帝,反倒來得更加直接省心。”
    “你瘋了?又在胡說什麽?”魏國公被她的大膽言辭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了看房裏,見隻有春桃在,這才又放下心來,低斥道:“以後可不許再說這種渾話。”
    “祖父,紫兒沒有說渾話,紫兒是真心實意的給您提這個意見。”
    豔麗的眉眼裏閃著誠懇,更多的是憤恨,“經曆過昨夜之事,紫兒算是想明白了,除非是換個新聖上,否則所有人都隻能接受聖上獨寵蘇皇後的事情,別無他法。”
    魏國公默然,他因後宮妃子之事與慕雲深抗衡許久,好不容易才讓他答應選秀,若是最後要落得個人財兩空的局麵,那他也不介意鋌而走險一回。
    板著臉沉聲道:“你們不是給蘇皇後下了藥嗎?若是蘇皇後小產之後他願意寵幸秀女,那就前事揭過不提,若他還是死性不改,那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