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文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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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急高昂的聲音在暗夜裏傳出很遠,沒喊上兩聲,就聽府裏響起了隱約的腳步聲,隨著一聲沉悶的吱呀聲響,厚重的木門被拉開了條小縫,有蒼老的聲音透出來:“誰啊?”
    “老伯,小女子是從京城魏國公府來的,有急事想見文世伯一麵,煩請您通傳一聲。”
    魏紫說的極為客氣,那門房老伯知曉魏氏素來與文氏淵源頗深,又見是個女子深夜而來,當即就打開門,慈祥道:“既然是魏氏來人,那就先請進府小坐,我這就去喊老爺。”
    魏紫微微笑了下,也就進了文府,暗夜沉沉,隻覺得宅院深廣,七彎八拐的繞到花廳裏,那門房老伯便去叫人了,而魏紫在廳裏轉來轉去,琢磨著等會兒該怎麽開口。
    又過了許久,心裏頭沒琢磨出什麽名堂來,廳外卻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魏紫回頭看向門口,就見位麵容清矍身形削瘦的中年人大步進來,似乎感應到她的眼神,眼皮微微一抬,那雙明亮的眼睛裏便有銳利之色閃過,顯得頗為威嚴。
    魏紫看得心頭微沉,便來人打量著自己,便努力扯了微笑,微微福身道:“侄女魏紫見過文世伯,已有幾年未見世伯,世伯仍是神采奕奕,風華不減當年。”
    文世昌原本就少在京裏走動,識得的也都是老一輩,偶有見過那些小輩,也都是女大十八變,見魏紫報了家門,明亮眼神裏的威嚴才稍稍減退,笑道:“原來是魏紫侄女深夜到訪,快坐快坐,可是府裏有什麽急事?”
    見文世昌開門見山,魏紫也不多廢話,豔麗臉龐上蒙了層哀戚,低低道:“前夜侄女祖母過世,祖父也哀傷過度不幸病倒,纏綿病榻時交待侄女,務必要上文家請世伯您過府一趟,說有未了事急需與您相商。”
    “老夫人駕鶴西歸了?”明亮的眼裏多了抹哀思,但見魏紫點頭,文世昌又不禁長歎道:“前幾年文氏舉家遷往竹河鎮時,我還特意去過國公府告別,那時候老夫人還是精神矍鑠,沒想到才短短幾年時間,她老人家就已經仙遊了。”
    老一輩的恩怨魏紫弄不拎清,也不敢隨意插嘴,隻麵色哀戚的默默垂著頭。
    文世昌緬懷了句當年事,轉而又問道:“國公的身體狀況如何?可有請禦醫診治過?”
    “沒有請禦醫,就是府裏的大夫診治過了,說是哀思過度傷了心神,須得臥床靜養。”
    反正就是要靜養的病,魏紫就揀著好聽的話說,而文世昌微皺了眉頭,不悅道:“國公老當益壯,乃是國之棟梁,他病倒在榻上,聖上怎麽都舍不得派個禦醫過府診病?”
    “侄女不懂朝廷之事,也許是禦醫人手不夠吧?畢竟皇後娘娘馬上就要臨盆了。”
    對於能夠抹黑蘇沄驀的事情,魏紫可是世昌不知她的小心思,明亮眼神裏的厭惡越發深重,“蘇皇後雖然從前功德無數,但如今也太過跋扈了些。”
    “也許都各自有各自的顧慮吧?”魏紫隻是淺淺笑著,不著痕跡的抹黑蘇沄驀,但見文世昌果然不喜蘇沄驀,心裏頓時又竊喜幾分,臉上卻現了祈求,小心翼翼的望著文世昌,“世伯,不知道您可否隨侄女去趟魏氏,見見祖父他老人家?”
    “我家老爺子說過,文氏與魏氏不分彼此,既然國公病重,那我自是要去瞧瞧的。”
    文世昌肯定的點了頭,昔日舊情尚在,人家深夜來請,於情於理都要過府去看望下,“你稍等等,我回去交待聲,然後馬上與你連夜趕回京城。”
    魏紫乖巧點頭,看著文世昌匆匆出了花廳,豔麗臉龐上的那份乖巧眨眼就消失不見,微垂下頭時,眼裏已是一片怨毒,蘇皇後,你看討厭你的人那麽多,你也該去死了吧?
    黎明過後,天色微亮,京城的街道上還沒有幾個行人,顯得寂靜無比。
    馬蹄敲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踢嗒聲,一路行到國公府門前,府裏因著要辦喪事,下人們早已是進進出出,顯得一片繁忙。
    魏紫帶著文世昌進府,去靈堂上了柱香之後,魏紫這才乖巧問道:“文世伯,您奔波了一夜,不如侄女帶您去廂房休息會兒,等早膳時再帶您去見祖父,如何?”
    彼時天色才剛剛亮開,文世昌看了眼東方隱隱的魚肚白,也覺著此時去見魏國公未免太早,打擾了他靜養,也就點了頭,“行,我也去養養精神,等早膳時再見國公吧。”
    此話正合魏紫之意,當即就領著文世昌去了南邊的客舍,選了座單獨的小院給他,這正禮貌的笑著告退,轉身就奔向了攏翠院。
    她探到了文世昌對蘇沄驀的態度,得提前告知祖父,讓他等會兒與文世昌晤麵時,心裏也好有個底氣,可以不用顧忌太多,暢所欲言便是。
    魏紫很快就走遠了,衛傑從暗處閃身出來,見四周並無閑雜人,這才閃身進了文世昌的小院,文世昌才進房裏,聽見房外有腳步聲,以為是魏紫去而複返,正想要開口說話,卻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閃了進來,頓時皺眉問道:“你是誰?”
    “文先生不必知道我是誰,我來就是與你說幾句話而已。”
    文家隱退之後便無人在朝為官,衛傑便也隻以先生相稱,文世昌看他知曉自己,明亮眼神裏的銳利就越發淩厲,緊緊盯著他道:“你我素不相識,你想說什麽?”
    衛傑微微一笑,“先生可知道魏氏請你來是做什麽?”
    “你這話問的好生奇怪,老夫人仙遊,我前來吊唁,還能做什麽?”
    文世昌皺眉,隱去了魏國公找他相商的事情,隻是衛傑又哪裏那麽好唬弄,搖搖頭說道:“我既然能找上先生,就說明心裏還是有數的,先生又何必與我繞圈子?”
    淩厲的銳利眼神打量了下衛傑,看他氣質沉穩,並不像是信口開河之人,文世昌這才稍緩了臉色,“的確不止是吊唁,國公還有急事找我相商,難道你知道是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