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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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的這般開心,莫非是……”墨函心裏已然有所了解,似笑非笑的看著高楚那洋溢著幸福微笑的臉。
“我懷孕了。”高楚忍不住激動的心情,麵容羞澀的告訴墨函。
墨函似乎大失所望,隻能苦笑一番,“孩子是無辜的,不過便宜了那個負心漢,以後我會照顧你們母子的,你還繼續住在你原來的房間,在古紮,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
高楚被墨函的一番話深深感動到,不過她畢竟是有夫之婦,不能與墨函走的太近,隻能拒絕,“墨函,我真的很感謝你,不過,我不能住在王室,恐遭人非議。你若是有心幫我,就給我找個落腳的地方,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慢慢還你。”
墨函頓時臉色氣的鐵青,不過對高楚,他還從未發過火,“我要你還什麽,你要還的話,你就嫁給我,成為我真正的王後,這算是對我最好的報答,如若不然,不要提還。”
高楚自知欠墨函的一輩子也還不清,內疚不已,“墨函,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已經是被人拋棄的女人,若不是為了孩子,我都不會苟活於世。今生,不會再嫁。”
“你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苟活,一切都是杜少宇那個懦夫的錯,你沒有錯,你記住。”墨函每每提及杜少宇便是一肚子怒火,替高楚感到不值。
“謝謝你墨函。”高楚不再做過多的解釋,而是微微一笑。
墨涵帶高楚總算是回到了王室。
墨函小心翼翼的扶著高楚,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準備兩套換洗的衣服過來。”
“是,王上。”那丫頭聲音甜美,長相惹人憐愛。
“以後她就是你的貼身侍女,夢蝶。”
“不用的其實。”高楚內心十分抗拒,真的一點也不想麻煩墨函。
“不許拒絕。”墨函臉上多了一副王上的威嚴,大概是周圍的人太多,他不得不裝成王上該有的樣子。
“麻花!”高楚見到當日蓧蘭抓的那隻雞,還依然在這裏,她興奮的大叫,隻不過有孕在身,不能觸碰這些,就在遠遠的望著,麻花似乎還記得她,見到她以後並沒有嚇得逃跑。
“你的東西,本王都好好的保存著。”墨函深情的看了一眼高楚,眼神裏透露出對她的愛。
高楚很是難為情,隻好繼續往前走,在推開門的刹那,感動的眼含熱淚。
房間裏的布置和她臨走前一模一樣,她走進一看,所有的東西如嶄新的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
她慢慢走進房間,閉上眼睛,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
“打開窗戶看看。”墨函淡淡的說。
她打開窗戶一看,頓時眼睛一亮,是一顆梔子花樹。此時正值花開時節,梔子花香氣撲鼻,讓人陶醉。
“這都是你準備的?”高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走後,本王每天派人來打掃,因為本王總有預感,你還會回來,前一陣子走訪鄰國,他們贈予本王一顆梔子花樹,我見它寓意不錯,便將它種在你的窗前。”墨函說到“寓意”二字,頓了頓,沒好意思開口。
“寓意,什麽寓意?”高楚隻知梔子花,卻不曾想過它還有何寓意,便隨便猜測一個,“純潔的意思嗎?”
“罷了,總之,是很好的寓意。”墨函有些羞澀,亦難以開口。
高楚不再追問下去。
“過一會,我派人給你送些吃的過來,你吃完好生休息,本王晚點再來看你。”墨函依依不舍的離去。“夢蝶,照顧好……”墨函不知該如何向別人介紹高楚,想了想隨後說著,“照顧好本王的好朋友。”
夢蝶懂事的點了點頭。
高楚望著墨函遠去的背影,心生愧疚,默默念叨,“墨函,謝謝你。”
“王上呢,不是說他回來了嘛?”自從先王上被廢,先王後也就是太後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原本應該開心的她,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整日鬱鬱寡歡,嘴上說是思念先王上,其實,心裏是不甘心。
紅媞與先王上的事穿出去以後,她的名聲也在百姓嘴裏一落千丈,雖然墨函如今當上了王位,但依然有許多大臣不待見她們母子,更不信任墨函能夠管理好古紮的天下。
太後一心想讓墨函早日封後,納妃,穩定軍心,可墨函至始至終心係高楚一人,無心再娶她人為妻,此事一拖再拖,讓太後對高楚僅存的那點好感也消失殆盡,這一聽墨函回來,還帶個女人,憋了一肚子怒火,還沒等墨函去給她請安,她就早早的在房間裏等他。
“太後莫要著急,王上他方才去了王後的房間,興許等會就回來了。”北榮隻知道高楚是墨函明媒正娶的王後,卻不隻她為何突然離去,又突然回來了。
“王後?胡說!哪有什麽王後,王上一直從未娶妻納妃。”太後勃然大怒,一巴掌拍的桌子“啪”的一聲,桌子的四條腿“瑟瑟發抖”
“奴婢不知,請太後贖罪。”北榮嚇得跪在地上。
“母後近日是怎麽了,總是和下人較勁。”墨函推門而入,調侃到。
“墨函,聽下人說你早就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回來,這女人是什麽來頭?”太後語氣異常冰冷。
“母後此時應該去後園看戲,怎麽想起來管兒子的事了,這點小事就不勞母後費心了,母後請回吧!”墨函微微一笑,生出困意。
“母後再不管你,你就等著被那群大臣參下去,如今他們個個虎視眈眈,一心想擠走你的王位,你卻還為了來曆不明的女人,整日在外麵遊蕩,叫母後如何不為你擔憂。”太後撫摸胸口哭訴衷腸。
“母後,她不是來曆不明的女人,她是我的朋友,還有,這些事,兒臣自有分寸,母後你不要再參與這些事了。北榮,送太後回去休息,本王要休息。”墨函背影對著太後,態度十分強硬。
“太後,我扶您回去吧!”北榮越發越害怕太後,但如今墨函在這,太後自然不會對她動怒,心裏倒是安心些。
太後甩開北榮的手,不得已離開。
太後走後,定南天才敢在在門外敲門,“王上。”
“進來吧!”墨函淡淡的說,“查的怎麽樣了?”
定南天貼在墨函耳邊小聲喃語。“王上,中原大王爺來信說,凶手已經找到,中原皇帝已經收回通緝令,現在昭告天下,迎接高楚小姐回去。”
墨函一聽,臉色瞬間黑到脖子,言語冰冷,“把古紮城內以及城外一百裏之內的告示,全都給撕下來,替本王寫一封信告訴中原的大王爺,古紮沒有他想要的人,古紮不歡迎他。”
墨函小聲嘀咕,“本王絕不會再讓她回去受苦!”
定南天撇向墨函一眼,從未見過他臉色如此陰森,淡淡的說,“是,王上。”
“等等,先王上近日可有什麽異常?”墨函突然想起他那瘋瘋癲癲的父王,掠過一絲淒涼之感。
“還如從前那般。”定南天如實相告。
“隨本王去看看吧!”墨函的這句話變得溫柔了許多,卻又帶著幾分無奈。
“是。王上。”定南天緊跟其後。
太後一直派人監視墨函,得知他往牢房中走去,才敢去見高楚。
此時高楚剛用過膳,正要打算休息,卻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她剛要出去看看,太後突然推門而入。
高楚一時歡喜,“王後,不,太後,您來了。”
“放肆,見到太後還不跪下。”北榮在一旁嗬斥高楚。
高楚一時間亂了分寸,這才下跪,“高楚一時疏忽,還請太後贖罪。”
太後徑直走進高楚的房間,找了位置坐下,淡淡的說,“好久不見。”
高楚以為太後想起她來,便突然站了起來,“太後,沒想到您還記得我啊!”
太後狠狠地瞪了高楚一眼,沒等她發話,北榮又訓斥著她,“太後還沒讓你起來,你站起來幹什麽,真是不懂規矩。”
高楚一時語塞,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高楚隻好乖乖跪下,心裏暗自揣摩,“太後怎麽了,難道現在要翻臉不認人。”
“起來吧!”太後語氣溫和。
高楚無奈,但又不敢吭聲,“這是在玩我嗎?”高楚又站了起來。
“你是傻子嗎,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北榮實在看不下去,這次嗓門都提高了不少。
“我?謝太後。”高楚一忍再忍,這次總算是明白,這太後是來找事的。此時夢蝶在門口聽著,沒走進去。
“坐下吧!”太後拍了拍她旁邊的座椅,看著高楚,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慈祥和溫柔。
高楚挑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不知太後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啊哈哈哈……整個王室都是我的,我想去哪,你有什麽資格管?你隻不過是區區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請記住你的身份。”太後凶狠的眼睛盯著高楚。
高楚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解釋,但一想到她自己身處王室,寄人籬下,著實不應該問這般愚蠢的問題,“對不起,太後,我……我隻是,我想太後來找我並不隻是為了批評我一頓吧!”
“你很聰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就墨函一個兒子,如今他未曾納妃繁衍子嗣,全都是因為你,你現在被人拋棄,又想到我兒子了,你想過這件事情若是穿出去,我兒子的名聲何在,威嚴何在?你應該也不糊塗吧!”太後站起身,慢慢走到高楚身邊。
“我知道,我不會打擾墨函太久,太後放心好了。”高楚鎮定自若。
“不會太久是多久,今天還是明天?”太後步步緊逼。
“等我把孩子生出來,到時候定會離開這裏,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高楚心酸不已,為了孩子她忍受了太多太多。
“孩子?你竟然還懷孕了?”太後尤為吃驚,更多的卻是驚恐。
“兩個多月了。”高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一絲微笑。
太後更是氣憤,拂袖離去。“你好自為之。”
太後走後,高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立刻躺在床上,那天晚上她想了很久很久,想過要不要不辭而別,要不要繼續住下去,要不要讓墨函為難,要不要……想著想著,進入夢鄉。
太後怒氣衝衝的回到寢宮,“這孩子萬萬不能走王室生下,我絕不會讓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嫁入王室。北榮,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北榮明白。”北榮點了點頭。
“紅媞那個賤人死了嗎?”太後眼神充滿憎惡。
“太後,那女人命硬的很,到現在還活著。”
“廢物,藥量加大,讓她立刻從我的視線裏消失。”太後越發越憤怒。
“是,太後從下一頓開始加大藥量。”北榮膽戰心驚。
夢蝶將太後威脅高楚的事告訴墨函以後,墨函憤怒不已,自知拿太後沒有辦法,此後沒日沒夜除了商討公事以外,全都在高楚身邊陪著她,外麵的人雖議論紛紛,但墨函從不在意,即使太後百般阻撓,墨函也不動搖。
墨函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雖然不能答應墨函的請求,但她已經暗自發誓以後不管墨函遇到什麽事,她都會舍身相救,絕不會遲疑半步。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高楚整日挺著大肚子,隻能在院子裏徘徊,好在麻花和墨函整日陪著她,以至於北榮沒找到機會下手,隻好作罷。
“楚楚,看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麽?”墨函一隻手提著山雞,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
高楚托著大肚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驚訝的看著墨函,“你又去抓山雞了,很危險的,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呀!”
“沒關係,有南天陪我一起,方便多了。”墨函把山雞交到定南天手裏,“今天就讓你喝到山雞湯,找一找家鄉的感覺。”
墨函話音剛落,高楚臉上的笑臉轉瞬間消失殆盡,估計是又想到了杜少宇,隻好淡淡的說,“謝謝你墨函。”
墨函自知戳到了高楚的傷心處,連忙道歉,“對不起楚楚。”
高楚強忍歡笑,“沒關係,從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好了,現在我的孩子在哪,哪裏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