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接受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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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函默不作聲在一旁觀看,還以為是高楚告訴了杜少宇,函蕭是他的兒子,不過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真正的團圓,心裏倒也舒服了許多,若不是因為他母後的百般刁難,想必這時候高楚已經和他成婚了。
如今看到高楚這般模樣,他又怎敢開口,讓高楚嫁給他,心裏愧疚不說,萬一函蕭和她再出什麽事,他一輩子也償還不了。
“爹爹,我給你吹一吹吧!以前我流血的時候,楚楚也是這麽給我吹的,吹了就不疼了。”函蕭趴在杜少宇的身旁,輕輕的吹著,雖然對杜少宇來說解決不了疼痛,但心裏也是安慰了許多。
“謝謝你函蕭!”杜少宇雖已臉色慘白,渾身無力,但仍然笑的十分開心,想必這是他這幾年最幸福的時刻。
“不客氣,爹爹。”函蕭奶萌的聲音,蘇到骨子裏。
“楚楚,對不起,是我母後……”墨函內心愧疚,懺悔,心亂如麻,唯恐失去高楚。
高楚嫣然一笑,打斷了阻止了墨函繼續說下去,“函蕭沒事就好,我也知道該怎麽做,謝謝你這麽多年的照顧。王室,我可能再也不會回去了,我隻想和函蕭過平平凡凡的日子。”
墨函此刻恍如巨石重重砸在他的心尖,又像是心口掉了一塊肉一般的疼,他自知對不起高楚,也沒再勸說,他故作冷靜,淡淡一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
杜少宇此時最為得意,他以為高楚想明白了會跟她回家,想找個機會向她解釋,此後她們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十分愜意。
“楚楚,以後我會照顧你們母子的。”
高楚看了杜少宇一眼,“時辰不早了,我們先送你回客棧吧!”
季淩玄和墨函扶起杜少宇上了馬車,高楚一直把函蕭抱在懷裏,不敢放手,許久未見函蕭,高楚想念的簡直快要瘋掉,才意識到,生命中缺了誰都可以,但是唯獨不能缺少函蕭。
一路上,高楚與墨函和杜少宇之間沒說過一句話,一直在與函蕭談笑風生。
“媽媽,麵具叔叔對我可好了,晚上睡覺給函蕭講故事,麵具叔叔還會唱歌,和楚楚以前唱的一模一樣。晚上睡覺時整個房間都是亮的,函蕭也不害怕了。她還教函蕭劍術,說是為了防止以後被壞人欺負,天天問我喜歡吃什麽……”
函蕭說的頭頭是道,卻讓高楚心中掀起萬丈狂瀾,思念已久的母親竟變成這般模樣,容貌盡毀,聲音沙啞,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讓她連自己的親人都下此毒手,高楚不知道以後她還會做出什麽事來,緊緊的抱住了函蕭,瞬間淚流滿麵。
回到客棧時,天已經慢慢亮了。雨停了,霧走了,太陽也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光芒照耀在人們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盡顯不同的表情,亦代表著不同的心情。
蓧蘭整晚搭在飯桌上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一聽馬蹄聲噠噠作響,便立刻會抬起頭看看。
函蕭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蓧蘭先是一愣,隨後見高楚迎麵走來。
“函蕭,跑慢點……”
“皇嫂你回來了。”蓧蘭欣喜若狂,但一見到杜少宇滿身鮮血,卻緊張到不行,“皇兄怎麽了?”
“不礙事。”杜少宇淡淡的說。
“被海刹刺了一劍,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季淩玄解釋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蓧蘭鬆了一口氣。
函蕭守在杜少宇床邊,雙手托著臉蛋,眉頭緊皺,很是擔心,“爹爹,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去吧,好好陪陪你娘親。”
函蕭趕走了杜少宇房間裏的所有人,包括高楚在內,害怕大家吵的他不能休息。
“你是蓧蘭姑姑嗎?”函蕭仰起頭,看著蓧蘭。
蓧蘭蹲下身子,摸了摸函蕭的臉蛋兒,“你就是函蕭啊!真聰明,竟然認識蓧蘭姑姑。”
“楚楚告訴我的,今日一見果真如楚楚所說,蓧蘭姑姑美如天仙。”
“函蕭也很可愛呀!來姑姑抱抱。”蓧蘭張開雙手擁抱函蕭,親吻他的額頭。
墨函見一切都安排妥當再繼續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他強顏歡笑,沒有表現傷心之態,雖心裏萬般不舍,但著實沒有勇氣再祈求高楚跟他回去。
“既然函蕭找到了,那我也該回去了。”墨函撇向高楚,始終沒敢開口,
函蕭扯了扯墨函的衣角,好奇的問,“裏麵的爹爹傷口還未長好,我們過一陣子再走吧!”
墨函蹲下身子,把函蕭摟在懷裏,眼神柔情似水,語氣一度溫和,“是墨函爹爹要走了,你們要留下來照顧裏麵的爹爹。以後……”墨函沒忍心繼續說下去,害怕傷害了函蕭幼小的心靈。
“那等裏麵的爹爹好了,在一起去找墨函爹爹吧!”函蕭懵懂無知,完全不知道此時一別,可能再無機會相見。
墨函實屬於心不忍,他一向把函蕭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從未有過半點虧待,如今親生父親來此,終究是要將函蕭還給他,墨函的淚水在眼角打轉,極力忍住哭泣,但始終放心不下。
“函蕭你要聽楚楚的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學習,還有好好照顧楚楚。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不要喝生水,不要調皮,你記住墨函爹爹永遠愛你。”墨函語重心長的囑咐函蕭。
函蕭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咯咯直笑,他哪知這竟然是墨函對他做最後的告別。
“爹爹放心好了,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高楚在一旁被墨函的真心所打動,“墨函,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我替母後向你道歉,幸虧函蕭安然無事,如若不然我這一輩子都得活在愧疚之中。好了,我也該走了。”墨函起身,轉到一邊擦了擦眼淚,隨後轉過來,向大家揮了揮手,“大家保重。”
函蕭同樣和墨函揮了揮手,卻不知這一揮手竟是永別。“爹爹等我回來哦!”
“好,爹爹等著你。”墨函坐上馬車那一刻,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流淌。
時隔多日,杜少宇的傷勢也有所好轉,蓧蘭和季淩玄也已經離開了這裏,繼續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高楚也打算帶著函蕭離開,畢竟古紮她不敢回,安城她回不去,此後隻能與函蕭相依為命度此生。
“你要帶函蕭去哪?”杜少宇捂著傷口看到背著包裹的高楚,抱著函蕭正準備出門。
“爹爹……”函蕭朝杜少宇揮了揮手。
“我們去哪兒與你無關,如今你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們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我隻想帶函蕭去過平凡的日子。”高楚頭都不回,態度依然決絕。
“你是我妻子,函蕭是我的兒子,既然你選擇留下來,我自然要照顧你。”
高楚慢慢轉過身,一臉鄙視的看著杜少宇,“讓我留下來做你的小妾嗎?若水怎麽辦?你當初抓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是你的妻子?我生函蕭的時候,你又在哪?”
杜少宇知道高楚對他的誤會很深,深到無法解釋,他如今傷勢還未完全痊愈,不能過度激動,“瀟兒,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我一時半會沒法解釋,你相信我,日後我定會一一想你道明。”
“我不想聽你解釋。三年前的路,我不想再讓函蕭重新走一遍,函蕭是我的兒子,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高楚心中越發氣憤,沒想到杜少宇事到如今還在狡辯。
“我……啊……”杜少宇一著急,傷口便越發疼痛。
高楚一時間尤為著急,放下函蕭去查看杜少宇的傷口,“你怎麽樣了?”
哪知杜少宇一把將高楚摟在懷中,任憑高楚怎麽掙紮,也於事無補,高楚一時心軟,便不再掙紮!
“對不起,三年前我不辨真偽,聽信讒言,讓你受了許多委屈,感謝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日後定會好好彌補你們母子,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杜少宇強忍劇痛,但心裏的痛遠超過身體的痛。
“楚楚,你就答應爹爹吧!”函蕭拉扯高楚的衣角,賣萌撒嬌,似乎和杜少宇早就串通好的一般。
“你看,我們的兒子都答應了,你真的要忍心拒絕我嗎?”杜少宇和函蕭眨了眨眼。
高楚推開杜少宇,故作冷漠,“函蕭還小,什麽都不懂,如果你想讓我回到你身邊,就要先經過我的考驗,這一次我絕不會輕易讓你得逞。”
杜少宇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好,不管什麽考驗,我都接受,隻要能挽回你,我做什麽都願意。”
“太好嘍,太好嘍!”函蕭高興的圍著高楚和杜少宇歡呼。
過了一段時間,杜少宇的傷勢總算是完全康複,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諾,接受高楚的考驗。
“第一,我和函蕭不會住你的王府,記得我剛來的時候,掉下忘川崖下,那間小木屋還不錯,此後我和函蕭就住在那裏。”高楚隻是一時間不想回到那個傷心地,若是以後杜少宇通過了考驗,興許她會考慮跟他回去。
“不管你們住哪,我都會陪著你們。”杜少宇態度亦是十分堅定。
“好,第二洗衣,打掃,做飯,總是要有人做。”
“我來。”杜少宇搶先回答。
“那我們走吧!”高楚抱著函蕭剛要上馬車,杜少宇立刻為她們掀開簾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函蕭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仰起頭問高楚,“楚楚,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墨函爹爹啊!”
高楚親吻函蕭的額頭,“傻孩子,墨函爹爹最近有事要忙,我們不要回去打擾他了。不然,太後娘娘會不高興的。”
“那好吧!墨函爹爹不在,函蕭會想念他的。”函蕭委屈的低下了頭,仿佛意識到要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墨函爹爹了。
“函蕭,以後呢我會代替墨函爹爹照顧你和娘親,好不好?”杜少宇想趁機親近函蕭,但函蕭顯然對他沒有像對墨函那般親近。
“可是……”函蕭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可是你又不是墨函爹爹,函蕭想念墨函爹爹了怎麽辦?”
杜少宇恍如晴天霹靂,心裏涼了大半,但函蕭還小,何況從小和墨函一起長大,想念亦是正常,杜少宇依然笑著安慰函蕭,“等墨函爹爹忙完,就會來接函蕭了,函蕭要乖乖的。”
“函蕭,你還記得墨函爹爹臨走前跟你說過什麽嗎?”高楚也感覺到方才函蕭說的話著實讓他有些傷心。
“記得。”函蕭乖乖的點了點頭。
“既然記得,就要做到,不要辜負墨函爹爹,不然我可是要告訴他的。”高楚頭一回在函蕭麵前樹立威嚴,以前大概都太依賴墨函了。
“知道了楚楚。”函蕭嘟著小嘴,點了點頭。
杜少宇打心底很感謝墨函,能夠把自己的孩子當做親生兒子對待,而且教育的如此懂事,他很難想象,若是函蕭從小一直生長在王府,會變成什麽樣,但至少如今的函蕭令他很是滿意。
走了半天的路,函蕭在高楚懷裏睡著了,杜少宇才敢問高楚。
“這三年,墨函待函蕭如親骨肉一般,日後定要好好感謝他才是。”
“我欠他的太多了,還不清的。”高楚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
“他對你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裏,世上少有他這般深情的人,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是錯,若是讓你重新選一次,你還會選擇留下來嗎?”
高楚看著杜少宇,心裏有許多話,不能在他麵前說,隻能心裏思索,“欠墨函的情,我一輩子都換不清,但愛你的心隻有一顆,給不了別人。”
“如果可以,我不會留下來,墨函離不開我,函蕭離不開墨函。”高楚故作堅強,嘴上不願屈服。
杜少宇的臉色暗沉下來,苦笑著,“對不起。他給你的,我可能給不了你,那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過去?哼……”高楚一陣冷笑,“過去已經成為過去,又怎麽能再回去。覆水難收這個道理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