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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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站時常派人盯在王府附近,打探高楚的情況,一晃三年,她還是沒有半點收斂,反而越發猖狂。本以為害死了芷晴,她便能獨占杜亦楓一人,若是日後再為他生個小皇子,鞏固一下自己的地位,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但自杜亦楓得知真相後,一切怒氣的矛頭全都指向戴站,杜亦楓對她恨時隔多年也未曾減少半分,反而對她越發越冷漠,剛登上王位時寵幸過幾回,後來連碰她都是一種施舍。
戴站如往常一樣,使用卑劣的手段取得杜亦楓關心,但半年之久,戴站還是未能懷上龍種,最後經過太醫診治才得知,自從那次流產以後,戴站再也不可能懷上孩子,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本想瞞天過海,哪知杜亦楓越發精明,得知戴站無法生育之時,對她的厭惡又增加了許多,甚至一度傳聞他要廢除戴站的皇後之位。
三年之久,許許多多的妃子進入後宮,為杜亦楓生下了不少孩子,有的人借助自己所生的皇子,欺負打壓戴站。如今她在皇宮不僅沒有地位,就連說的話也少有人聽。
不知戴站從哪聽說經常帶個孩子在身邊,時間一久自己也能懷上,因此她整日把那些嬪妃的孩子帶在左右。
高楚對戴站的印象還停留在她打芷晴的那一刻,一看見她就想起了枉死的芷晴,對她的恨隻增不減。
“你來做什麽?”高楚冷言冷語,對她提不起興趣。
“楚楚這位姐姐是誰啊!”函蕭扯了扯高楚的衣角,仰望高楚。
“呦,這個孩子生的很是可愛,我是你娘親的好姐妹,按輩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小姨呢。”
戴站以為這孩子不是杜少宇的,想故意死氣一氣高楚,她故作驚訝,“孩子的爹是誰啊,怎麽不見他出來?難不成,你們四個人怕人家笑話,所以才擠到這麽小的房子裏?”戴站的視線以此掃過杜少宇和高楚,唯獨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
杜少宇大步走到高楚身邊,拉著高楚的手,怒視戴站,“孩子的爹自然是我,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有什麽不妥嗎?三年前遭歹人陷害,使我們分離。如今我們一家人得以團圓,本王倒要好好查查,當年罪魁禍首的幫凶。”
戴站心頭咯噔一聲,噗嗤一笑,“開個玩笑而已,瞧,把王爺惹怒了。”
“這裏不歡迎你,你快走。”雲來上前一步,怒吼戴站。
戴站怒火直線上升,想到自己還沒落魄到一個丫鬟教訓自己,她瞪大了眼睛,撇向雲來。
“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丫鬟插嘴。”本想上前給雲來一巴掌,但沒想到,扶桓抓住了手臂。“皇後娘娘,請你自重。”
戴站揮甩衣袖,收斂了許多。
“皇後娘娘?”高楚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她隻知道先皇身體越發不計,本以為杜少宇能順利當上皇上,但卻沒曾想如今先皇駕崩,把皇位傳給了杜亦楓,那當年把通玄秘史交給杜少宇又是什麽意思。
“看來我真是糊塗了,皇後娘娘不應該忙於管理後宮,怎麽有心思跑到這山崖下麵湊熱鬧了。”
戴站撇了一眼高楚,立刻收回了笑臉,慢慢走到小木屋裏,找了位置坐下,四周看了看,“今日我來找你是想拿回屬於皇宮的東西。”
“什麽東西?”高楚最不喜歡兜圈子,看到戴站這般模樣更是厭惡,如果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和這種人接觸。
杜少宇大概猜出七八分,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是皇宮機密,總不能讓一群下人也跟著聽吧,若是傳到外人耳朵裏,出了什麽問題,誰能負責?”戴站環視一周,一臉不屑。
“扶桓,帶著她們先出去。”屋內隻留下杜少宇,高楚和戴站三人。
“看來王爺早就猜到了。那我也不賣關子了,今日我來就是為了拿回通玄秘史。”戴站看著杜少宇的神情,也略知一二。
“通玄秘史乃是聖物,豈能由皇後娘娘開口說給就給,如果想拿回,也需皇上的聖旨才行。”
杜少宇已經三年沒見過通玄秘史,如今也不知道它落到何處,本以為能一直隱瞞下去,沒想到今日又重新提到這個話題。
高楚自知通玄秘史交給了海刹,根本不可能再拿到,她怕戴站故意刁難自己,隻好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皇後娘娘獨自前來,隻是為了通玄秘史?如果此事是皇上的注意,我和王爺自會上交,但如果僅僅是娘娘自己需要,恕我們不能把它交給你。”
戴站氣的臉色僵硬,她此番前來並沒有告訴杜亦楓,隻是從旁人那裏聽過通玄秘史是聖物有辦法使她懷孕,經過一番打探才知道通玄秘史藏於王府之中。
“本就是皇上讓我來取,還要什麽證據不成?我可是安城的皇後,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嗎?”戴站故意提高音量,故作鎮定。
“不敢,承蒙皇上信任,將通玄秘史藏於本府,今日皇後娘娘來取,一沒聖旨,二沒聽皇上提過此事,若是皇上真的需要,明日我回朝麵見聖上,親自與他道明,那時皇後娘娘再來取時,我絕不推脫。”杜少宇觀察了戴站許久,發現她根本沒有底氣,完全就是她一人的注意,何況他也知道這幾年杜亦楓對戴站的態度,更加不會讓戴站來取這麽重要的東西。
戴站心跳加速,著了急,急忙說,“罷了,皇上也沒說急著要,等過一陣子他忙完了,會親自告訴你,我今日就是來提個醒兒,順便來看看剛回來的王妃。”戴站鬼魅一笑,沒安好心。
“如果沒什麽事,皇後娘娘還是請回吧!小舍簡陋怕是會委屈了娘娘。”高楚強擠出一絲笑容,內心極度不滿。
戴站起身,路過高楚身邊,貼在她耳邊輕輕說,“你的兒子生的真俊俏。”隨後嬌媚一笑,打開房門。
戴站話音剛落,高楚的心咯噔一下,笑容轉瞬即逝,憤怒的衝出門外,怒吼,“戴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定殺了你。”
“放肆,娘娘麵前你豈敢出言不諱……”采兒一心戶主,怒吼高楚,隻不過戴站阻止了采兒,笑了笑,“你我是好姐妹,我怎麽會傷害你的兒子呢,我心疼他都來不及呢。”
函蕭跑到高楚身後,探了個腦袋出來,直愣愣的盯著戴站。
杜少宇站在高楚身邊,雙手搭在高楚的肩膀安慰著她,“放心吧,她暫時還不敢胡作非為。”
戴站撇向函蕭一眼,笑聲加大。
直到戴站完全消失在高楚眼裏,她才鬆懈了一口氣,連忙抱起函蕭在懷裏,害怕他再出現什麽危險,眼圈淚水打轉。
“我的兒子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楚楚,你怎麽哭了?”函蕭小手舉起,替高楚擦了擦臉頰的淚水。
杜少宇也蹲了下來,安慰高楚,“戴站三年未生一子,也許看到函蕭,心生妒忌,日後定要加倍小心,放心吧!這一次就算是拚了命我也會護你們周全。”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杜少宇逐漸察覺出高楚的魂不守舍,整日愁眉不展,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高楚既然忍住不告訴他,一定有她的道理,他沒有繼續追問。
但是那天杜少宇發現高楚深夜起床去了忘川崖下,他偷偷的跟了過去,唯恐她發生什麽危險。
杜少宇躲在一旁,無意中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在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真的不想離開他們,這簡直比讓我死還要難受,我求求你了。”高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杜少宇十分心痛。
“時間還未到,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海刹不慌不忙的說。
“你在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好好的跟他們但別,若是我真的死了,也好讓他們不必為我傷心。”高楚哽咽著,“媽媽,你就幫幫我吧!我不知道爸爸對你做了什麽,但是你現在想要什麽我都會替你找到,求求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還沒想好怎麽離開他們,楚楚求求你了……”高楚在海刹麵前連連磕頭,卻沒換來海刹的一丁點憐憫。
杜少宇再也忍受不住讓高楚如此委屈,立刻衝到她的身邊,“楚楚,快起來,沒必要給這種人下跪,就憑她還傷不了我。”
“不,不,不……少宇你快走,我不想在讓你們受到傷害。”高楚拚命的掙紮,把杜少宇推走,她害怕海刹突然反悔,會立刻殺了他們。
杜少宇舉起手中的劍朝海刹刺去,海刹每和杜少宇過多糾纏,而是疾步離開,臨走時隻留下一句,“別忘了你的承諾。”
杜少宇為了高楚安危,沒繼續追上去,反而回來扶起高楚。
“你為什麽突然出現,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你要是有什麽事,函蕭怎麽辦,你讓他一個人怎麽辦?”高楚推開杜少宇,怒吼。
“我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函蕭有事,海刹傷不了我們,你相信我。”杜少宇抓緊高楚的雙臂,盡量讓她冷靜下來。
高楚自依然不相信,努力甩開杜少宇的手,後退幾步,苦笑道,“你讓我如何再相信你,三年前如此,三年後還是如此,你能保護的了我嗎,你能保護函蕭嗎?哈哈哈……你更適合做你的王爺,過那種養尊處優的日子,你根本就不懂怎麽保護身邊的人。”高楚一步一步向後退,委屈的淚水瞬間迸發出來,跪在草地上,對著明亮的月光大喊一聲,“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杜少宇麵對高楚永遠是無法彌補的愧疚,她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三年前因為他的優柔寡斷,讓高楚和函蕭無法回到他身邊,三年後同樣是信誓旦旦的在高楚麵前立下誓言,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保護好高楚她們母子倆。
杜少宇步履蹣跚的走向高楚,同樣跪在她身邊,小聲說著,“對不起,我連最起碼得安全感都無法給你,也許,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但是我真的想好好保護你們,如果可以,我寧願帶你去死,也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高楚漸漸的恢複了平靜,她轉向杜少宇,靜靜的凝望著他,看到他真摯的臉龐,她極其後悔說了剛才的一番話,她知道這番話一定傷害了他的自尊。
“楚楚,爹爹,你們怎麽在這裏呀?”函蕭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連鞋都沒來得及穿。
“函蕭,到媽媽這兒來。”高楚向函蕭招了招手,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想讓函蕭看見。
函蕭邁開小腿,張開雙臂朝高楚飛奔而去,嘴裏親切的喊著,“媽媽……”當函蕭奔向高楚懷裏的那一刻,高楚的心瞬間變成像一顆棉花糖,又軟又甜。
高楚不知道這樣幸福的時刻還能堅持多久,她隻想珍惜每一天和函蕭在一起的時光,僅此而已。
翌日,高楚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杜少宇。
“通玄秘史,確實是我偷的,但是人不是我殺得,當時蓧蘭命懸一線,我拿通玄秘史隻是為了換取解藥,沒曾想竟被若水誣陷。”回憶此事,一陣傷痛。
“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殺人,但是當我找你的時候,卻怎麽也找不到。”
杜少宇毅然決然的帶高楚和函蕭回王府,畢竟那裏戒備森嚴,一般人很難進去,高楚為了函蕭,還是答應了杜少宇。
函蕭一聽說要回家,開心的跳了起來,隻不過一旦有什麽開心的事總是會想到墨函,心心念念著墨函,幸虧高楚還沒告訴他真相,不然他應該有多傷心啊!
高楚下了馬車,呆呆的在王府門前望著,這個讓她傷心三年的地方,沒想到今生還有機會回來,隻不過失去了那份像家的感覺,每每回想起往事,心尖如掙紮一般的痛。
扶桓和雲來出門迎接。
“發什麽呆呢?進去吧!”杜少宇抱起函蕭。
高楚回過神來,邁開一步又一步,三年前的記憶瞬間湧到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