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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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非和郝瑋匆匆見了一麵後就送郝瑋離開了,末了他還不忘叮囑郝瑋幫他打聽那些事。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後,林曉非安靜地想了想今後的打算。自打剛才聽到郝瑋說秦驍去酒吧找過他後,他就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辭掉這份工作,否則根本做不到一刀兩斷,秦驍還會跟他糾纏不清。
    最終,林曉非還是給老板去了個電話,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後便辭掉了這份工作。夜晚,他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房間裏,看著周圍漆黑一片,他突然有了想家的感覺,此刻在a市,他感覺不到一絲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在這裏,你除了要對人付出真心外,還要千萬再記得留個心眼兒。
    第二天上午,林曉非早早地就退了房,他拿著自己的那堆行李打了輛車,在城市裏兜兜轉轉地開始找房。由於為了工作,林曉非也不知道要住在哪裏,但是司機大哥挺好心,把他送去了a市合租房最經濟的地方。那裏臨近周圍的大學城,雖然住宅區的位置有些偏,但總體也還說得過去。在這裏租房的大多是剛畢業的學生,所以房租不高,當然,住宿條件也一般。通常都是幾個人合租一間房,就像是大學宿舍那樣,房間裏能有個空調就算不錯的了。
    林曉非很順利地找到了合適的房間,跟他合租的是附近學校的兩個大學生。這一切看起來都還不錯,可是就在付房租簽合同時,林曉非卻猶豫了,他的內心總感覺有些不踏實,眼前的決定讓他有種不真實感。或許是一切發生得太過倉促了,又或許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不想再繼續留在這個城市了,他看不到關於未來的一切。
    林曉非思索了片刻,隨後便詢問老板能不能先付一周的房費讓他試住一下,如果一切都滿意的話,他會簽合同的。大概是最近沒有臨近畢業季,租房的生意是淡季,老板最終還是答應了林曉非的提議。
    在整理好東西後,林曉非並沒有忙著出門去找工作,而是又一次聯係了郝瑋,詢問自己讓他幫忙問的事有沒有結果。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大概點支煙的功夫,郝瑋在電話裏告訴林曉非三個字――“見麵說”。
    兩個人見麵的地方在一家餐廳的包房內,一見麵,林曉非就迫不及待地又問了他想要知道的事。
    “別這麽著急,等到菜上來後,咱們邊吃邊聊。”郝瑋假裝漫不經心地給林曉非倒了杯果汁,“你嚐嚐,現榨的果汁兒,我挺喜歡這味道的。”
    林曉非原本一心隻撲在他所想知道的事上,但是一聽郝瑋這樣說,他沒忍住便好奇道:“原來你還喜歡喝這種果汁呀。”
    郝瑋衝林曉非擠了擠眼睛,調侃道:“很意外嗎?那在你的眼裏,我應該喜歡喝什麽呢?”
    “像你們這種富二代,不是應該一張口就是幾幾年的拉菲嗎?”林曉非說著就接過果汁喝了一口。
    郝瑋聽後有些忍俊不禁,他擺了擺手,“可別這麽說,搞得我跟紅酒代言人一樣。其實吧,我們並不是你想得那樣,你這是把我們給標簽化了。”
    郝瑋說著便同林曉非笑著解釋道:“你是不是覺得所謂的‘富二代’都是一個樣子,整日花天酒地,沒個正經,主要任務就是敗家,從事的事業就是啃老?”
    “我沒這麽說過。”林曉非說到。不過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實際上在林曉非心裏他確實第一眼看到郝瑋和秦驍的時候,覺得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和自己印象中的“富二代”形象一模一樣,好像確實挺能糟蹋錢的。
    郝瑋笑了笑,“沒關係,大概在許多人眼裏都是這樣吧。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被貼上這樣或那樣的標簽,受到這樣或者那樣的限製,每個標簽基本都對應著一個固化的形象。我們不喜歡被人貼標簽,但是卻時常會不自覺地給別人貼上標簽,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林曉非不自覺地問到。
    “因為省時間呀。這樣的話你就不用花大量時間去了解一個人,然後再給出對他的評價,有時候當你第一眼就想評價一個人時,給他一個標簽往往是最省事的。”郝瑋說著故意再林曉非麵前喝了一口果汁,用調侃的語氣道:“看來你對我的評價一直還停留在標簽化的階段。如果你願意花時間去了解一個人的話,你就會發現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沒辦法用標簽去定義的,他遠比一個標簽要有趣得多。你願意花時間去了解我嗎?”
    林曉非被郝瑋話中的突然轉折嚇了一跳,他愣住了,但是再一看郝瑋的表情,還是他往日裏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林曉非一時竟分辨不清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兩個人沉默了,氣氛一時有些詭異,郝瑋也不說話,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林曉非。
    “嗯……不好意思,沒能去好好去了解你,大概是我們見麵的次數不多。我這個人總是會給不熟悉的人貼上標簽。”林曉非感到了氣氛的尷尬,不過郝瑋卻依舊沒打算換個話題。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算起來我們見麵的次數也不少,我在你心裏應該不是陌生人了吧?”
    林曉非點點頭,他似乎能感覺到郝瑋的意圖,但是卻不知該怎麽拒絕,他不想讓氣氛變得這麽尷尬。
    “不好意思,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想……我應該沒有時間去了解你了。”
    聽到林曉非拒絕,郝瑋也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是那種一貫的笑容。“怎麽會沒有時間呢?莫非你是忙著要去拯救世界。”
    林曉非聽後幹笑了兩聲,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拯救世界?他要拯救的隻有他自己。
    “你跟我說說我想知道的那件事吧,我想早點知道真相,心也能早點放下。”
    “我怕我告訴你真相後,你會接受不了。”郝瑋淡淡地說到。
    雖然郝瑋還沒有開始說這件事,但僅憑這句話,林曉非的直覺就告訴他,他之前的一切設想可能都是真的。
    “你說吧,沒什麽受不受得了的,我隻是想知道真相。”林曉非坦然地說到。
    這時菜也端上來了,郝瑋本來想勸林曉非先陪他吃一頓飯,但無奈拗不過林曉非,他隻好坐在那裏不緊不慢地道:“你想得沒錯,秦驍確實從頭到尾都知道他家院子裏有攝像頭,並且這攝像頭早就在了。或者可以這麽說,那攝像頭從一開始就裝在秦驍家裏了,他知道這是他爸用來監視他的,這也是他搬出來住時,跟他爸之間達成的協議。”
    林曉非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勁兒地盯著郝瑋,郝瑋隻好自己往下說道:“你也知道的,秦驍那個時候比較叛逆,他知道他爸是想監督他每天都幹了什麽,有沒有出去鬼混,所以秦驍就想跟他爸對著幹,經常帶人回來過夜。隻不過……他們具體幹了些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郝瑋說著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口麵前的果汁,不過林曉非對此卻不感興趣,“我不想知道他的感情經曆,我隻想了解跟我有關的。”
    郝瑋頓了頓,接著道:“他把你領回家的時候,攝像頭一直能拍到。那段時間秦驍和周盈盈分手了,由於兩家生意上的緣故,秦驍他爸就一直給他施壓,說讓他同周盈盈複合,再把人追回來。但是你也知道秦驍那性子,他怎麽可能跟別人低頭,尤其周盈盈還給他帶了綠帽子。所以他就一直不同意,最後幹脆跟他爸說……”
    “說他是同性戀,接著就把我帶回去了。”林曉非打斷了郝瑋的話,幫他說完了他接下來要說的。
    林曉非確認這一切後反而如釋重負了,原來秦驍就隻是像用他演戲而已,怪不得之前秦驍曾要求過他下班一起走,原來是想同他出入成雙。可為什麽秦驍一開始的時候不願意攤牌呢?早說呀,早知道他是這種目的的話,自己就幫他演的更像了。
    “我知道他可能對你不夠坦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依他的條件,他想挑什麽樣的人沒有,為什麽偏偏隻找了你呢?說明他還是對你有好感。”郝瑋在一旁勸到。
    林曉非卻冷笑了一聲,“為什麽選我?大概是我比較好控製吧。”
    “給錢找演員,誰都比較好控製。”郝瑋補充到。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祝他以後能找個更好的演員,最好找專業的。”
    “你在生氣嗎?你很在意他騙你?”林曉非的語氣讓郝瑋沒辦法相信他和秦驍什麽都沒有。
    林曉非自然也聽懂了郝瑋話裏的意思,“我生氣不是因為感情受挫,我是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對他而言,我就是……”林曉非說到這裏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所能想到的形容詞,他不想用來形容自己,也說不出口,他隻是低聲念了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