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先拐到身邊按上厲太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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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聲驚呼,在他車前響起,一個騎著單車的女人撞上了他的車頭,摔倒在地。

    確切的說,是他下意識的右轉方向盤太快,從而撞到了一個正常在騎自行車的女人。

    “嘶!”

    左手臂先前槍傷的地方被安全帶重重一勒,厲佑霖皺了皺眉,沒有多猶豫,他解開安全帶下車。

    “抱歉,沒事吧?”他沒有去看撞過來的那輛車,而是伸手扶起了倒地的女人。

    四目相對。

    時瑾擰著眉搖頭:“沒……啊!”

    五官痛得幾乎皺在一塊,身體一個不穩,她直接往前倒去。

    “小心!”

    厲佑霖眼疾手快扶住她。

    “唔!”

    一聲悶哼,時瑾摔倒進厲佑霖懷中。

    兩人一下抱了個滿懷。

    “謝謝,抱歉……”僅一秒,時瑾便掙紮著努力站穩身體,“我……”

    話音未落,引擎聲響起,和厲佑霖相撞的那輛車疾馳逃去!

    厲佑霖臉色頓時沉了沉。

    “你要不要報警?這裏應該有監控的。”瞥見他的神色,時瑾好心建議。

    厲佑霖心有煩躁。

    “再說。”他低眸瞥了她一眼,自然掃到了她不正常的站姿,以及隱忍的表情。

    應該是腳崴到了。

    “上車。”他扔下一句。

    “嗯?”

    厲佑霖按捺著耐心的解釋:“應該是腳崴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上個藥,不用拒絕,畢竟是我害你摔倒,是我的責任。”

    兩人視線交匯了幾秒。

    時瑾落落大方揚唇,淺笑:“看來我拒絕不了了,也好,那就謝謝了,不過,”她指了指地上的單車,“你等我一下,我想把它停在路……”

    “我來。”厲佑霖打斷她,直接俯身扶起車,而後拎向路旁停靠。

    於是,他並沒有看到,身後的時瑾眼底流露出的勢在必得的笑意,也沒有發現不遠處有閃光燈一閃而過。

    二十分鍾後。

    兩人到達盛希醫院。

    厲佑霖直接找了今晚值班的程川替時瑾處理傷口,自己則坐在了走廊外的長椅上,微仰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時瑾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麵。

    程川亦是。

    他有心說什麽,奈何突然來了電話,有個他負責的病人出了點問題,需要他立刻過去看看,於是他隻能作罷。

    他一走,走廊裏便隻剩下了時瑾和厲佑霖兩人。

    時瑾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

    “你心情不好?”

    聽到聲音,厲佑霖回神,掀眸望去。

    冷不丁的對視,莫名的,他竟一時有些恍神。

    這個角度……

    他竟然以為看到了紀微染。

    操。

    他在心裏暗罵自己一聲,硬生生壓下那個不該有的心思,這才斂神回答:“沒什麽。”

    時瑾假裝看不出他的不對勁。

    “謝謝你帶我來醫院,”她笑著,又很自然的聳了聳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送我去一個地方?或者,陪我呆幾分鍾?”

    “什麽?”

    十分鍾後。

    盛希醫院旁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門口。

    長椅上,厲佑霖晃了晃手裏的一罐啤酒,似笑非笑:“找我陪你喝酒?”

    “啪!”

    蓋子打開。

    時瑾仰頭喝了口,而後歪了下腦袋,對他爽朗一笑:“是啊,怎麽,不喜歡喝酒?還是……覺得這種啤酒,這個地方,不好喝?”

    頓了頓,她沒等他回答,便又道:“其實喝酒呢,管他什麽地方什麽酒呢,隻要能讓人心裏舒暢,就好啊,不是麽?”

    厲佑霖眯了下眼。

    須臾,他笑,和她碰了下:“你說得對。”

    時瑾作勢舉了舉酒,嘴角始終噙著淺笑:“如果有什麽煩心事是一罐啤酒不能解決的,那就喝兩罐,不行那就三罐。”

    煩心事……

    厲佑霖喝著酒,笑。

    “你有煩心事?”莫名的,他接著她的話,唇角勾著的,是一貫能讓女人沉淪的笑意。

    “過了今晚,就不能再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放肆的喝酒了,還有,有個女人呢,搶了我的男人,你說,這算不算是煩心事?”

    她說話的時候,厲佑霖正看著她。

    莫名的,他有種錯覺,她的眼睛像是閃爍著什麽亮光一樣,而且,他還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這個女人,和以往他見過的不一樣。

    豈止是不一樣?

    他厲佑霖,何曾和一個女人這樣喝過酒,還純聊天,聊心事?

    嗬。

    他失笑。

    時瑾將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哪怕再微小,她都能輕易捕捉。

    他剛剛……在想什麽?

    微不可查的斂了斂眸,她狀似自然的開口:“你也有心事?要不要聊聊?有酒,有故事,豈不快哉?”

    心事麽?

    厲佑霖仰頭喝了口酒。

    有那麽幾秒鍾,他差點就想要衝動的訴說。

    但,他還是忍住了。

    “算是吧,”他勾了勾唇,先前短暫的恍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貫的吊兒郎當和輕佻,“不過喝了你的酒,已經沒事了。”

    眼眸眨了眨,時瑾輕笑:“恭喜。”

    抬手,她看了下手表。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要去新公司簽合同。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也謝謝你陪我喝酒,我的心情也好多了。”放下酒,她作勢站起來。

    不想忘了腳踝還腫著,一個吃痛,她眼看著又要摔倒。

    “小心!”

    厲佑霖下意識伸手。

    下一秒,時瑾摔倒在厲佑霖身上,而厲佑霖,還坐在椅子上,以至於,兩人的姿勢看起來很是……曖昧,禁不住讓人想入非非。

    “哢嚓——”

    不遠處,有人眼疾手快按下快門,捕捉到了這一幕,繼而得意的笑了笑。

    “謝謝……”時瑾歉意的重新站了起來。

    厲佑霖沒有多想。

    時瑾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朝他揮了揮手:“拜。”

    此時,一輛空出租正好停下,她直接走過去上車。

    一上車,手機便響了。

    “老板,拍到了。”

    “很好,等我吩咐。”

    “是。”

    窗外街景不斷倒退,燈光落在時瑾的臉上,讓她此刻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惑人。

    目視出租車的離開,厲佑霖不知想到了什麽笑了笑,而後坐在原地,將最後一口酒喝完。

    此時,接到電話的賀舟也趕到了。

    “厲少,”賀舟走近,將他扶上車,一邊走一邊說道,“您之前讓我做的事,我安排好了,放心吧,沒有哪家媒體敢把紀小姐的事爆出去。”

    頓了頓,他皺眉:“不過,那位周小姐的家人,可能會是個定時.炸彈,目前來看,最好的辦法,是由顧家出麵解決這件事。但……”

    “我心裏有數。”厲佑霖停了下腳步,淡淡說道。

    賀舟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全都咽了回去。

    上了車,他啟動車子:“厲少,送您回哪?”

    “庭……”

    庭溪兩個字,差一點就那麽不過腦子的說出口。

    厲佑霖眸色晦暗。

    “厲家。”他啞聲道。

    賀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沒人再說話。

    厲佑霖全程闔著眼,神色深暗難辨。

    一直到回到例厲家別墅。

    賀舟將他送進別墅,交代了傭人倒杯解酒茶後才離開。

    而直到離開好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在接厲少時,看到厲少和一個陌生女人在說話,那個女人的背影……似乎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見到過。

    嗯……

    在哪呢?

    厲家別墅。

    一聽到聲響,還沒睡的厲母就披著衣服急急下樓了。

    “怎麽樣?微染那孩子沒事吧?”她抓著厲佑霖的手急切的問道,下一秒,她嗅了嗅鼻子,不滿皺眉,“混小子,你又抽煙喝酒了?你……”

    “媽,我頭疼,很累,”厲佑霖迅速截斷她的話,吊兒郎當的笑,“我先上樓睡了啊,你也早點睡,晚睡容易長皺紋。”

    他說著就要走。

    “站住!”厲母氣憤的沉下臉攔在他麵前,“不說清楚別想走!微染到底怎麽樣了,你有沒有……”

    “她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厲母哪裏肯信,又瞥見他無所謂的樣子,當下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他的手,“別說了,你和她肯定沒進展對不對?你是不是傻?女人在這種脆弱的時候,是最需要關心安慰的,你就應該陪在她身邊!你說你,以前那麽多女人都是怎麽哄的,怎麽就這麽不會抓住機會呢!氣死我了!”

    她氣呼呼的瞪他。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厲佑霖垂了垂眸。

    “媽,”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不再是吊兒郎當的語氣,而是有些……無力,“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跟她……”

    “不可能?對她沒意思?你騙誰呢?還是騙你自己?”厲母毫不客氣的冷笑拆穿,“對她沒意思那麽護著她,還威脅記者?別跟我說是為了以前的事補償,你媽我有眼睛看,再說了,你是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你?”

    厲佑霖聞言喉結滾動了下。

    他沉默著,沒說話。

    厲母看了他片刻。

    忽的,她歎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你要是真對她有意思呢,就不要再錯過,管她現在是不是剛和顧家那小子分手,先拐到身邊來是正經的,按上厲太太的身份,以後啊再徐徐圖之。微染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喜歡她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就算現在沒有,難保以後不會有。”

    頓了頓,她說心裏話:“以前媽媽一直擔心你會陷在趙綰煙這個人身上出不來,但現在,我更擔心你不會好好把握。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動了心,是很難得的,這就是緣分,難道你還想錯過第二次嗎?”

    “還想錯過第二次麽……”

    “要不要娶我?”

    深夜,厲佑霖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這兩句話。

    紀微染……

    這一夜,他輾轉難眠。

    而難眠的,又何止是他。

    紀微染整夜未眠,哪怕睡之前她又做了不少的運動,又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讓自己累到極致,都沒有成功入眠。

    她最終睜著眼睜了一晚上,直到朝陽升起才漸漸入眠。

    隻不過,她到底還是沒能安穩睡上一覺。

    因為,顧父和顧母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