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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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下半夜,白秋意都沒有等到離歆回來。

    山邊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白秋意重重地眼皮才慢慢合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以為錯過了上班時間,可是一看也就才睡了兩個小時。

    倏忽,樓下傳來了一陣聲響。

    “給你帶了早餐,下來吃吧。”離歆衝著二樓走廊邊探出腦袋的白秋意說道。

    白秋意明顯帶著一副深閨怨婦的神色,盯著他打量了半天,開口詢問:

    “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嗬嗬,你這是在提前預習主婦課程嗎?”離歆把黑咖啡遞到嘴邊,喝了下去。

    “好奇而已,你們都和前任有說不完的話,到底是什麽心理怪癖?既然那麽好,就別分手啊”白秋意氣呼呼地邊吃邊嘟囔。

    “哎呦,有人生氣啦?那好,以後我不單獨見她就是了。”離歆笑道,似乎很享受被白秋意這種在乎的感覺。

    “反正你們昨晚也膩歪夠了,是吧。”白秋意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麽潑婦,以前還覺得,愛情裏應該兩個人信任和尊重,沒想到,談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哈哈,夠了,適當吃醋是可愛,過分吃醋就不可愛了,不僅不可愛,還變得可恨。”離歆調侃道。

    “哼,我是沒資格管你啊,畢竟,我馬上就要滾蛋了。”白秋意咬著下唇嗆聲道,就是故意想要看看離歆緊張地反應。

    倏忽,白秋意隻覺得餘光一道黑影忽閃。

    不等她反應過來,後背都能感受到離歆雙手緊抱的力度了。

    空氣似乎都要凝滯了,白秋意身體像是被繃緊的彈簧,不敢動彈。

    “不準離開我。”離歆仿佛像是一個孩子,任性地抱住了她。

    離歆呼略帶著顫抖附在白秋意耳邊呢喃,從紅唇間突出的氣息帶了些醉人的氣味。

    “你喝酒了?”白秋意不知何故,離歆的聲音顯得那麽脆弱。

    “如果,沒有你,天又要暗下來了。”離歆手臂逐漸加力,非常用力地緊抱住白秋意,像是一個要恨不得雙手化成可以禁錮她一輩子的手銬。

    就在這一瞬間,白秋意確信了離歆的心意,但是,她醫生的身份,或許,一輩子也無法與第二人格的離歆交往下去。

    而且,假如自己他們之間的刺激源,人格轉化的開關,是不是要回避治療比較有利?

    一時,白秋意心亂如麻,她很想要把事實告訴眼前這個迷失本心的男人,可是,心底又有一些不該有的同情,不,是一種比同情更加強烈而自私的情感,像鐵鉗般製止住她雙唇。

    “你現在耍這種無賴的手段,就可以當做沒有事情發生嗎?偷腥的男人,招數還真是多呢。”白秋意冷哼了一聲,壓抑住快要湧出的悲憫,假裝諷刺道。

    “哈哈,你還在為那件事情生氣?”離歆也從失控狀態中恢複,理智的目光,帶點玩味地笑容。

    忽然,離歆深藍色襯衫衣領口,一塊紫紅色癲痕,像是一滴鮮紅的血,迅速擭取了白秋意的所有注意力。

    離歆看著她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脖頸,知道被發現了,細長手指將衣領豎了豎,想要掩蔽一些。

    “是男人,就敢做就敢當!“白秋意把兩眼一瞪,用手直接指著他上衣吻痕處,怒嗔起來。

    “怎麽了?”離歆卻還是裝傻。

    “那是陳薇薇種的草莓吧?”白秋意不依不饒地問。

    “你看錯了,蟲子咬的。”離歆偏過頭去,回坐到沙發上。

    沒想到,白秋意是誓不罷休,不見黃河不死心的脾氣一上來,直接跑過去粗暴的拽開離歆的衣領。

    “蟲子咬的是這樣?”白秋意怒氣衝衝地責問。

    “不是這樣,那要怎麽樣?”離歆如深夜似又黑又幽邃地眼睛,閃過一絲喜悅地光亮。

    白秋意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吻痕好像和一般見到的不一樣,可以說是有點假?

    離歆這下樂開了,一直抿著的嘴唇,燦然一笑,拿拇指在脖子上輕鬆揩拭了兩下。

    “是唇印,不過不是吻上去的,是畫上去的。”離歆飛揚的眉毛,充滿的一種得意。

    “你是變態啊?”白秋意吼了一句,想要走掉,卻發現自己兩個纖細手腕,已經被離歆抓在手心裏。

    “你還是緊張的嗎?嗬嗬,你這樣還想走哪去“離歆邊說邊順勢把白秋意一起拉倒,躺在沙發上。

    他寬厚胸膛,繃緊著襯衣,能夠從合身衣料上看出隆起的胸肌輪廓。

    白秋意一抬頭,剛才那個晃眼地唇印,已經徹底糊掉了。

    “那個沒了,你要不要親自種一個上去?”離歆低頭,看著像是小鹿似撞在自己懷裏的白秋意,帶有蠱惑似聲音問道。

    “你喝醉了,發酒瘋嗎?”白秋意想要掙脫掉,無奈離歆的力氣太大,自己隻能被他死死地摁住在他身軀上。

    沉默,離歆不發一言,黑亮地目光,幾乎全部集中到了白秋意臉上。

    “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麽?早知道不會有結果的事情,隻會浪費功夫。”白秋意實在忍不可忍,脫口而出道“我和你,天生注定勢不兩立!”

    這句話,無疑威力巨大,就像拿著左輪槍對準離歆胸口重重地開了一下,砰一聲,離歆都仿佛都快要聽見自己心髒破裂的聲響。

    他鉗製住白秋意的雙手,頓時失去力氣。

    白秋意也趁機跑開了,轉身就往房間竄逃。

    不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卻又有一種異樣的欣喜,爬上眼角。

    而依然留在客廳的離歆,悲戚更盛,雙手掩麵,徒然落淚。

    “愛與不愛,都是痛苦。既然如此,為何要誕生自己,又為何要誕生秋意。”離歆默然沉思。

    隻覺得上天從來都對不幸的人愈加殘忍而已,也升起一種偏想要與命運鬥爭的決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