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周沒再強迫我什麽，他見我躲閃了一下，隨即就轉過了身去，然後就將自己的雙腳搭在了茶幾上。

    老周抬頭，看著天花板，他的樣子，看上去是那樣的愜意，好像這就是他的家一樣。

    我就再次問老周，“周哥，你就說說，說說為什麽突然就決定給我租房子了呢？”

    有很多的改變，連自己都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就好比我對老周的態度。

    以前的時候，我都很少會這樣稱呼老周，可是時間久了，連自己都沒發現，其實自己早就變了，變得同流合汙了。

    這就好比掉進了糞坑，我們怎麽可能會不染上臭味呢？

    不覺得悲哀，隻覺得無奈。

    老周一聽我這樣撒嬌的話，他就再次點了一支煙，然後說，“其實我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長地漂亮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很少聽到你的壞話，尤其是在紅姐那裏，我從未聽她說過你的壞話。”

    不意老周竟提到了紅姐，這叫我心裏隱隱地有些不大高興了起來。

    但我並沒有打斷他，而我，也一直在看著這個男人說話。

    雖然老周的樣子，在我的印象中還是那樣的醜陋不堪，甚至是覺得很膃肭，但是相處的時間久了，也就會容忍他所有叫我厭惡的地方來。

    老周接著說，“你們這個圈子裏的女孩，其實長地漂亮的很多，年紀小的也很多，大多還是剛畢業的學生，可是像你這樣的，倒是很少見，我聽紅姐說，你是因為給家人治病，所以才進了這個圈子，而且從頭到尾，隻跟了一個男人——”

    然而老周這話，終究叫我有些吃驚，沒料到他竟然對我這麽了解。

    估計也是老周之前經常跟紅姐聊天，所以才會這麽了解我吧。

    我心思恍惚，一邊聽老周講著這些，一邊又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估計，按照你的年紀推算，如果你隻跟了一個男人的話，那你在跟了那個男人之前，應該還是第一次！”

    老周突然轉過頭來，帶著戲謔的語氣說道。

    本來我就覺得，像老周這樣的男人，他應該可以看出很多的東西，而我沒料到，他居然還可以看出我在跟了劉水之前，絕對沒跟別人發生過關係。

    這叫我不是吃驚，而是恐懼。

    恐懼與這樣的禽獸為伍，恐懼在這樣的禽獸麵前，我終將沒有絲毫的秘密與心思可言。

    我沒有跟老周承認，但老周已經肯定了他的猜測。

    他說，他並不貪戀什麽女孩的第一次，也覺得沒什麽意思，要不然，他每天都到大學門口去等了，反正現在世風日下，什麽樣的女人都有。

    聽著這些如此不堪入耳的話，叫我心裏其實很不好受，因為老周是在羞辱我們女孩子。

    難道在這些男人的心裏，我們所有的女孩子，都該淪為他們的玩具麽？

    料不到老周今天話多地厲害，他跟我講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可是那是他的認識，不是我的認識。

    盡管可能老周說的沒什麽錯，可我終究覺得，老周是在羞辱我們做女人的權利。

    所以此時，我特別討厭聽老周說這些話。

    可除了聽他說完，我又能去哪裏？

    都已經拿了老周的錢，現在又在老周租的房子裏，我是真的再無選擇了吧。

    以前，或許我還可以離開這個圈子，但是到了現在，我已經很難保全自己了。

    想到這些，我就感到莫名的悵然和難過。

    我隻是不明白，老周為什麽要跟我講這些，他也不是個多話的人，怎麽今天就這麽多的話呢？

    於是我就問老周，為什麽要跟我講這些呢？

    “反正坐著也沒事做，不跟你聊聊天，我還能跟誰說話呢，”老周說著，就轉過了頭來，“你說是不是？”

    他的樣子十分的猥瑣，而老周，再一次想要動我的身體，我掙紮了一下，老周也沒再繼續。

    我看得出來，老周就是跟我開個玩笑，他並不是要跟我做什麽愛，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一旦在這間房子裏，我終究不可避免地，會淪為他的女人。

    至於此時的堅持，真的隻是毫無用處的掙紮。

    毫無來由地，我又想到了謝清。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願退出這個圈子，然後跟謝清在一起，可是謝清的身邊，也不缺什麽女孩子。

    他有自己青梅竹馬的羅莎，我又算什麽呢？

    謝清不要在心裏鄙視我、看不起我就很好了，至於什麽跟他在一起的幻想，我還是盡早不要奢望了吧，免得叫自己越發地難過。

    既然與謝清無可能在一起，我何不全心全意地跟了老周呢？

    反正老周也不錯，對我也很好，他給我的許諾，也足夠叫我放下所有的堅持了。

    隻是我終究無能說服自己而已。

    “嘿，在想什麽？”

    老周突然捅了捅我，然後又彈了彈煙灰，突然說，“我奇怪一點，為什麽之前在我給你打電話的兩次，去酒店的都是曲婷婷呢？”

    一聽這話，我頓時就來了精神，老周終究是問我了。

    然而又叫我該怎麽回答他呢？難道叫我跟老周說，曲婷婷給了我很多的錢麽？

    那樣一來，老周又會怎麽想。

    可是一想起上次去見曲婷婷的時候，曲婷婷都帶了人過來想要打我，我就覺得，我沒必要隱瞞什麽，說不定曲婷婷早就跟老周坦白了呢！

    這樣一想，我就跟老周如實交代了出來。

    我說之前那兩次老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次是曲婷婷在我旁邊，她就自告奮勇，然後就去了酒店。

    後麵的一次，是我與曲婷婷之間達成了協議，而曲婷婷給了我三萬塊錢，所以那次，是曲婷婷去了酒店。

    老周一聽我的解釋，就說了一句，怪不得！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真不知道老周會不會為難我。

    但我還是不解，曲婷婷為什麽寧願什麽都得不到，而要去陪老周呢？

    這之中，應該還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就問說，“上次曲婷婷跟我說，她去酒店的時候，險些被周哥給打了，周哥為什麽要打曲婷婷啊？”

    老周一聽我這樣問他，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像是在想什麽的樣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