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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才發現，桌麵上都是沒有辣椒的。我女兒不吃辣椒而已，成先生不用做到如此吧？”安落心似有試探的意味。

    “很巧，我也不喜歡辣椒。”

    “這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成先生也對辣椒過敏呢？”

    “我確實對辣椒過敏。”成默直接承認。

    安落心一愣，她沒有想到成默會直接承認，就像沒必要遮掩的坦然，找不出任何破綻來。

    反而讓安落心的試探落了空。

    “那真是巧了，你和我女兒真像。”安落心說。

    “是的。我有次在一家餐廳用餐，小羽剛巧也在，我聽到她對服務生說她對辣椒過敏不能放辣椒，當時我也是挺意外的。我想是因為‘同病相憐’才讓兩個人認識的吧！”成默說。

    “原來如此……”安落心有些失落，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失落，那種爽然若失從何而來？

    她又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在成默轉身的時候，安落心忽然問：“你認識水墨影麽？”

    成默的腳步頓下，回身看著安落心，點了點頭：“我聽卞芯說過。”

    “她倒是什麽都告訴你，看來你對她來說很重要。水墨影是小羽的親爸爸，出車禍去世了。那時候小羽才七歲。”

    “她……哭了麽？”成默忍著內心翻動的情緒，問。

    “當然，她和她爸爸的感情很好，哭得厲害，特別是水墨影入殮的時候……看到那副情景，沒有人看了不難過的，能忍得住眼淚的，後來小羽生病了，發高燒，很嚴重，我都差點以為她活不過來了，還好上蒼保佑，她健康成長了……”安落心回憶起以往，淚水也噙在眼底。

    穩了穩波動的情緒，看向成默，神色不由一怔。

    成默轉開視線，落在外麵，但那泛紅的眼眶還是掩飾不了的。

    “成先生為何如此動容？”安落心問。

    成默吞咽了一下，就好像要把不該浮泛的情緒用力地壓回肚子裏：“我也有女兒，自然能感同身受。”

    “我有聽小羽說，不知道你女兒在哪個國家讀的什麽學校？”安落心問。

    “麵和人生一樣，太過炎涼終究會變了味。吃吧！”成默說完，就去了裏麵。

    留下安落心一個人在桌前。

    在那些調查的資料中沒有成默女兒的隻字片語，那就是沒有查到，現在又問不出什麽來，真的是她想多了麽……

    床上，水翎羽滿額汗水，沿著臉頰滑進她雪白的脖子裏，微張的唇一直在囈語：“爸爸，爸爸，爸爸……”

    “萬醫生，怎麽辦？如果高燒一直不退，燒壞了腦子怎麽辦？”旁邊的小護士急問醫生。

    “燒壞了腦子，你的腦子就不需要了。”萬柏分說。

    小護士嚇得臉色一白，不敢口無遮攔了。

    四天之後，水翎羽緩緩睜開眼睛，渾身乏力地動不了，什麽軟綿綿毛茸茸的東西一直在不厭其煩地噌著她的臉。

    水翎羽吃力地轉過臉，迷離的視線仿佛是看到了羽毛，她無力地喃喃：“羽毛，是你麽……”

    “喵～～”羽毛叫了聲。

    可是水翎羽已經聽不到了，她的身體很虛弱，再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