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總部大樓。

    奔馳商務車穿過噴泉廣場，一直到大廳門口才停住。

    顧南辰下車，雖然臉色清瘦不少，但依然不影響那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走近感應門時，兩邊站著的安保人員立刻恭敬頷首：“顧總好！”

    大廳裏，員工們忙忙碌碌，看到麵色冷峻沉鑄的顧南辰跟李珂泉一行人走過，全都暗暗吃驚，立刻彎腰招呼：“顧總好！”

    “李副總好！”

    “嶽總好！”

    顧南辰路上聽李珂泉說了南林跟潘家這陣子搞出來的事，心情陰鬱，一路走過去也未回應，等他們進了總裁專用電梯，身後立刻議論起來。

    “顧總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生病了麽？”

    “是啊！看著瘦了不少呢！不過，嘻嘻，顧總瘦了也帥，怎麽樣都帥！”

    “切，花癡！顧總的帥還需要你說麽！”

    “不過顧總看起來心情不好！”

    “那是，私生活天天被人爆料八卦，放著誰能心情好啊？而且聽說，喜歡雲特助的可不止顧總一人呢，小顧總也喜歡雲特助！而且愛到走火入魔不能自拔的地步！”

    “什麽？”抱著文件夾的小妹聞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你從哪兒聽說的？”

    “哎呀，網上都爆出來了！不過很快就被和諧了！你現在上網搜搜，可能還能看到一星半點的！總之超震驚！”

    “天啊！兄弟倆搶一個女人，這跟電視劇似得！”

    “對啊！而且，最令人震驚的是，據說小顧總先喜歡上雲特助的，那時候雲特助還在策劃部呢，後來顧總奪人所愛，搶了雲特助！”

    “不會吧！難道說，小顧總突然被調往外地，就是顧總刻意安排的？為了拆散他們倆？天啊，那雲特助未免也……”

    “這有什麽，我覺得放著是我，我也會選擇顧總的！倒不是說小顧總不好，小顧總跟別人比那肯定也是完勝，可是跟顧總比，肯定就略遜一籌了嘛！況且，當時雲特助據說沒答應小顧總的追求。”

    網上各個版本的說法都有，大家也弄不清真假，不過所有話題最後又回到雲景腹中的孩子身上。

    “我覺得啊……可能雲特助跟顧總早就暗結連理了，不然怎麽會連孩子都幾個月了？小顧總肯定也被蒙在鼓裏，所以當顧總發現自己的親弟弟對準大嫂有了想法，才趕緊想辦法把他們隔離開啊！小顧總就被調到外地去了唄……”

    “嗯——你這麽一分析，倒的確有可能，這樣所有的疑點都合情合理了。”

    “都不用工作嗎？全都圍在這裏八卦聊天！”HR總監江小紅從外麵回來，見總台前圍著四五個員工，頓時沉聲喝道。

    一群八卦正起勁的小女生們，頓時縮著脖子作鳥獸散。

    “江總，嘿嘿，是顧總回來了，我們覺得好奇，才聊幾句的。”

    江小紅也吃了一驚，“顧總回來了？”

    “嗯嗯！剛才跟李副總一起上去了！”

    “知道了，趕緊做事去。”江小紅點點頭，也走向電梯。

    總裁辦。

    已經孤孤單單一個人上班了一個周的林曉愛，見老板回來，頓時高興地恨不能跳起來！

    “顧總，您終於回來了！”起身招呼了句，林曉愛伸長脖子朝他們身後看，“顧總，雲特助呢？”

    顧南辰以手握拳抵在唇邊，低聲道：“她回家休息了。”

    見他們步伐匆匆，顯然是有事要談，林曉愛應了聲也沒再多言。

    幾人大步跟上顧南辰，嶽昕宇又回頭抬手指了下，“曉愛，趕緊泡杯熱茶端進來。”

    “哦哦，好的！”

    辦公桌後坐下，顧南辰又皺眉咳嗽了好一會兒，直到林曉愛送了熱茶進來，他強壓著肺部不適喝了幾口茶，才慢慢平複。

    李珂泉擔心地看著他，“身體行不行啊？千萬不要勉強。”

    嶽昕宇掛了電話，同樣擔憂不已，“顧總，如果難受就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醫生趕過來少說還要個把小時。”

    “沒事。”顧南辰開了商務手提，冷眸看向對麵坐著的李珂泉，“你說汪力封折騰到最後又主動示好，提出的條件是什麽？”

    這些日子，南林也瘋狗似的報複顧氏，搶了不少客戶走了，但縱然這樣，也沒能挽救東方的頹勢。加之年關將近，員工們全都急著拿錢過年，矛盾越發激化，南林在權衡之後又不得不向顧氏低頭。

    李珂泉有點興奮地說：“把東方賣給我們，比我們之前準備收購東方時的報價整整低了一半！”

    嶽昕宇冷哼了聲，“現在的東方就是個空殼了，還要時不時接受各部門的調查，就算價格低一半，又有誰肯接這個燙手山芋？他當我們是傻子？”

    李珂泉轉動座椅朝向他，分析說：“我已經讓谘詢公司做了評估，以南林現在的實力，的確撐不起東方了，而且越耗下去損失越大。還有半個月就是春節了，東方那邊已經拖欠了一個月工資，如果下個月再不發，員工肯定要鬧事的，證府方麵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一旦鬧到法院檢察院那邊去，南林哪怕申請破產也必須先給員工結算工資，把這個春節安心度過。”

    嶽昕宇聽明白了，“難怪，他們現在急著找下家脫手。可是——南林跟潘家合作，他們兩家的實力不至於這麽快就消耗殆盡了啊？”

    “還合作呢！你沒聽說？潘迎露那腹中孩子不是汪思越的。汪思越現在可是裏子麵子都沒了，想要離婚，據說潘家不肯，法院當然不會在女方懷孕的情況下判決離婚申請，兩家現在從親家鬧成了仇人，而這案子本來就是南林牽頭，潘家跟著當小弟的，出資也少，現在知道無利可圖了，你說潘誌濤還會繼續往裏投錢嗎？”

    話音落下，嶽昕宇暗暗看了下顧南辰，見他麵色平靜，似乎沒什麽情緒。

    好歹是曾經愛過的女人呢，如今墮落到這個地步，他心裏恐怕多少還是有些欷籲……

    但其實，嶽昕宇多慮了。顧南辰這人重情重義是沒錯，但狠起來也絕對幹脆利落。

    從潘迎露背叛他的那天起，這個女人往後的人生好壞他都不關注了。

    何況，現在他有了心愛的女人，還不久就要當爸爸了。

    李珂泉說完，翹起一條二郎腿，語氣輕鬆悠揚，“如果我是汪力封，現在恐怕跳樓的心都有了，全城都等著看他們如何收場呢。就算能挺過這一劫，南林也元氣大傷，以後怕是沒本事再跟我們顧氏搶占市場了，那些被他奪去的客戶還不得乖乖回來。”

    嶽昕宇看向一直不發言語的顧南辰，沉聲問道：“顧總，這事——”

    顧南辰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熱茶，臉色比剛才看起來好些了，“他當初設計陷害顧氏時，就該有這個覺悟。”

    對麵兩人一聳肩，顯然都在幸災樂禍。

    的確，這城中敢陷害顧南辰的人，還沒見誰全身而退的，南林也就是這兩年發展了點，就膨脹的無邊無際了。

    “柯泉，你既然已經讓谘詢公司做了評估，那以你分析，現在收購東方那個空殼，還值得麽？”茶杯放回去，顧南辰冷峻的眉宇微微抬了下，淡聲問道。

    李珂泉坐起身，看向他的商務手提，“我已經把評估報告發給你了，你打開看看，其實我覺得可以考慮！”

    嶽昕宇不解地看過來，李珂泉用眼神安撫了下，立刻解釋：“現在，該調查的都調查完了，抓的抓，革職的革職，大浪淘沙之後，剩下的都是老實本分的員工了。因為核心研究人員出走，南林現在一時又招不到那麽多人才來填補，所以隻能停業整頓。市麵上，觀望的公司很多，聽到南林放出的消息，不少人都還是很心動的，可就是擔心接手了東方又得罪了我們顧氏，所以不敢下手。”

    嶽昕宇點點頭，明白過來，“所以，汪力封主動找我們談判了？”

    “對，眼看著就要過年，那麽大一個廠，員工工資，年終獎金，加起來不少錢呢，他們本來收購就花了大價錢，現在一分錢沒掙著，就又要拿錢出去，這不等於要他們的命？而我們接手的話，之前出走的那些研發人員可以立馬回去，輕車熟路地上手，馬上就能恢複生產，至於那些空出的位置，等年後春季招聘時再填補。”

    顧南辰點點頭，快速瀏覽了一下評估報告，抬眸看去：“你跟汪力封約個時間，讓他過來見我。”

    嶽昕宇吃驚，“顧總，你真打算接手？”

    顧南辰道：“你沒聽李副總說，別人都不敢接，那我們不接怎麽辦？本來這潭水也是我攪渾的，除了我，也沒人能讓它重新恢複清澈。”言語中充滿了豪情霸氣。

    “可是，我們今年在海外投資了幾個大項目，現在資金方麵——”

    “沒關係，先把東方拿下。那幾個項目後期投入，等年後融資。”

    李珂泉點頭，“我也是這麽打算的，以我們顧氏的實力和那幾個項目的前景，以及咱們顧總的名聲，融資從來都不是問題。”

    顧南辰淡淡斜睨了眼，“行了，你拍我馬屁又沒錢發。”

    李珂泉跟嶽昕宇都笑起來。

    辦公桌上座機響起。

    “顧總，江總來了。”

    “讓她進來吧。”

    “是。”

    李珂泉好奇，“江小紅這麽急著找你幹什麽？”

    顧南辰皺眉，他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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