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6.第1386章 父親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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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春芽的聲音十分輕柔,也沒有帶任何情緒,就像是在跟人聊天氣一般隨意。可,聽在柳老幺耳裏,卻如同一擊悶雷,炸響在他腦海中,震得他搖搖欲墜,腳下一個趔趄,跌進沙發裏,久久沒有動彈一下。

    好在柳春芽有超強的感知,知道他現在沒有大礙,隻是因為之前過於緊張,所以才會腿軟的。因此,也沒有緊張的站上去,抱著他焦急的問長問短,反而在趙捷的攙扶下,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端著梁媽送來的清水,一口喝下。

    目光卻時刻落在父親身上,淡然的開口,不無調侃的追問:“真的認不出你家閨女了?”

    隨即她又釋然一笑:“也對,任何人分別十看不見,都無法輕易認出對方來,哪怕是至親骨血,你認不出來,也沒有什麽稀奇的,是我自己大驚小怪了。說吧,你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柳春芽的話冷靜疏離,字字如鋼針,紮在柳老幺心裏,讓他切實感覺到,這些年,自己真的欠下這個女兒太多太多,不要說當年在家裏,她受到後母的諸多刁難,身為父親的他沒有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

    單說她離開家,在新陽讀書到工作這十來年,自己這個父親沒有想過偷偷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問候她一句:“閨女,你在他鄉還好嗎?”更沒有關心過一次:“閨女,外麵有人欺負你嗎?有錢花嗎?”

    這次,一家人來找她,也隻是因為小兒子考上大學,老婆方金梅的一句話,於是,一家人才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

    她說:“春芽兒這死丫頭,她身為姐姐,弟弟考上大學了,她怎麽也得表示下吧,離開家這麽些年都沒回來,也沒有給家裏打過一筆錢,想來,在外麵存下不少了,弟弟的學費就著落在她身上了。”

    如今想來,這個理由,真是好笑到極點,自己身為父親,從來沒有關心過閨女,又憑什麽讓閨女慷慨解囊,承擔她弟弟的大學學雜費?又憑什麽自己老婆打壞的門,要讓閨女及女婿不追究?

    想著想著,柳老幺老淚縱橫,一時間不知道怎樣回答女兒這句話。柳春芽和趙捷也不去打擾他,讓他獨自在那裏哭,看他能哭出個什麽名堂來,反正這幾天她閑得很,不在乎把時間用在他們身上,看誰更沉不住氣。

    說實話,柳春芽對父親的怨懟,比起對後母來,隻會多不會少,畢竟,當年如果他能夠稍微強硬點,在後母欺負自己的時候站出來,表示出要保護閨女的決心,她就不信,後母敢那麽肆無忌憚。

    尤其是,當後母克扣她零花錢的時候,身為父親,難道沒有辦法替女兒準備些急用嗎?可他不但沒有,甚至還盡量避免與閨女見麵,讓後母更加沒有壓力,欺壓起她這個前妻的女兒來,簡直就是得心應手,無所不用其及。

    “老婆。”趙捷感受到懷裏女人情緒的變化,抱著她纖腰的雙臂收緊了些,聲音輕柔的低喚。

    “我沒事。”柳春芽收斂起心中的不滿,一邊隨意回應著趙捷的關懷,一邊默默看著父親。

    柳老幺已經無顏見閨女,雙手捧著臉,艱難的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柳春芽和趙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為什麽要說這句話?莫非他說的是,房門被打爛了的事。要是他哭這麽一場,隻是因為害怕女兒了女婿讓他賠償而為,柳春芽真的要好好考慮下,今天接待他們,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就在兩人疑惑間,隻見他抬頭,直視著他們說:“春芽兒,爸對不起你,這些年,爸沒有保護好你,沒有真正關心過你,讓你吃苦了,爸對不起你,爸知道,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但爸還是要認真的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的女兒。”

    聽到父親發自內心的話,柳春芽就算積壓了再多的怨念,都已經消散了,她隻是沒有想到,父親剛才哭,並非是擔心他們要他賠償弄壞房門的事,而是想到這些年對她的虧欠,所以才哭得這麽毫無形象的。

    柳春芽心中一暖,眼圈一紅,差點沒跟著父親一起流淚,她這些年固執的不回家,不就是期望父親能想到自己的虧欠嗎?如今真的等到了,她才明白,原來,對他的怨念,隻因他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已。

    她深吸口氣,沒有讓眼淚流出來,而是表情如常的看著父親,想聽聽,他還在什麽要說的,或許,經曆了我麽多年,好不容易才認識到自己的虧欠,想要說的話,真的不隻這一點點吧,她,很想聽呢。

    柳老幺看著閨女,一雙粗糙的手不斷擦著臉頰上的淚,抽泣了下,認真的說:“我知道,這些年,你對爸爸有很多不滿,爸爸不怪你,誰叫我窩囊,保護不了你,甚至在你離開家這麽些年,我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跟你打過。”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閨女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遇到人欺負,更不知道閨女認識了些怎樣的朋友,他們可靠不可靠,身為父親,我沒有做到保護閨女,這是我的失職,春芽兒,我的女兒,你有什麽怨氣,就衝爸爸來吧。”

    柳春芽仰起頭,固執的不讓眼淚流出來。誰說不是呢,這些年,看到兩個好友每次說到自己的父母,都是一臉幸福甜蜜,隻有她,沒有什麽可說的,因為,說起來都是淚,還不如不說。

    尤其是這兩年,看到死黨嶽朦朧的父母對她的重重寵溺關懷,再對比自己,簡直根本沒法比。

    現在聽到從父親口中說出這些話,哪怕遲到了十來年,但,她知足了,哪怕他們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不純,她也無所謂,誰叫自己期待親情,渴望親情呢?這些看的積蓄,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拿出來,給他們,又有什麽關係?

    “老公,你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告訴我,老娘幫你收拾她,反了她了。”方金梅的聲音突然從樓梯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