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喝醉的阿爾貝特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嚇了父子兩人一大跳。

    克洛德轉頭一看，卻見阿爾貝特這貨不知從哪冒出來，站在餐廳門口，正雙目赤紅的盯著桌上的那一個銀塔勒和一個裏亞索。

    莫爾桑先生皺起了眉頭，因為從阿爾貝特的身上傳來了一股猛烈的劣酒的氣味，異常的難聞。

    “你去哪裏了？一天沒回來，還一股酒味，是不是喝多了？”莫爾桑先生有些生氣，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我，我沒去哪裏，就，就幾個朋友一起打牌……喝，喝了點酒……”阿爾貝特打了個酒嗝，步履有些跌跌撞撞的過來：“不，不是，你為什麽要給他這，這麽多錢，你，你從，從來就沒給過我這麽多錢……”

    見阿爾貝特準備伸手拿桌上的錢，克洛德厭惡的打開他的手：“這不是給我的錢，這是我買的一本古董菜譜欠的錢，我要還給別人。”

    “你，你胡說！”阿爾貝特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用手撐住了桌子的邊沿穩住了身體：“什，什麽狗屁古董菜，菜譜，菜，菜譜有古董的嗎，你，你們就，就會騙我……”

    阿爾貝特用手指著莫爾桑先生，距離太近，都快戳到臉上了：“你，你太偏心，給，給他這麽多錢，要，要不是我回來的，正，正好，我都被，被你們瞞，瞞過了……”

    莫爾桑先生已經有些發怒了，任誰被人這樣用手指著臉都受不了，何況還是自己的大兒子。他站了起來，盡力壓抑著怒火，保持著做父親的尊嚴：“阿貝爾，你喝醉了，去洗把臉，漱漱口，把自己打理幹淨一些。做為一個福克斯爵士的親隨秘書，你得象個上流社會的人士，時刻保持著風度。別把自己搞得象個街頭的醉鬼流浪漢……”

    隻是喝醉了的阿爾貝特這會根本沒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他隻盯著桌上的兩個錢幣：“你，你不能把我，我的錢給，給他，這，這是我的錢，是我的，都，都是我的……”

    順手一把拽住了莫爾桑先生的衣領，阿爾貝特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熏得莫爾桑先生直犯惡心。

    “你放手！”莫爾桑先生怒了，衝著自己的大兒子吼道。

    “不，不放！”阿爾貝特還在堅持，這會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父親的畏懼：“把我的錢給，給我，家，家裏的錢，都，都是我，我的……”

    和一個醉鬼糾纏什麽啊，克洛德上前，握住阿爾貝特的雙手一扭，往後一推，阿爾貝特不由自主的鬆開了莫爾桑先生的衣領，蹣跚著倒退了幾步，總算站住了。

    “你走開！”莫爾桑先生把克洛德往旁邊一推，揚手就給了自己的大兒子一巴掌，“啪！”的一聲，這一巴掌夠狠夠用力的，阿爾貝特原地轉了兩圈栽倒在地上，左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的紅腫起來。

    “滾回你的房間去，明天清醒了再來見我！”莫爾桑先生咆哮著，不再搭理躺在地上的大兒子，準備上樓，走了兩步又回轉把桌上放著的那本魔法菜譜抱在懷裏，這才往樓上走去。

    克洛德撿起桌上的兩枚錢幣，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阿爾貝特，結果發現這貨不知道是被父親這一巴掌給打昏了還是醉得昏睡過去了，就這樣躺著一動不動。

    蹲下來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貨還在呼吸，看來沒什麽大礙，克洛德站了起來，踹了地上這貨兩腳，想把他踹醒，可惜這貨還是沒什麽反應。抓了抓頭，決定不管了，抬頭一看，卻見妹妹傻傻的站在廚房門口直發愣，剛才發生在餐廳的這一幕讓小蘿莉嚇壞了。

    “沒事，安娜，阿爾貝特隻是喝醉了，父親剛才教訓了他一下。”克洛德過去摸摸妹妹的頭，讓小蘿莉別擔心。

    “就讓他這麽躺著嗎？”小蘿莉問。

    “嗯，我抱不動他，誰叫他個子這麽高。”克洛德回答，他才懶得管這貨的死活。

    不過想了想克洛德還是走回去抓住阿爾貝特的兩隻腳把他拖到餐廳的角落裏，然後對小蘿莉說：“安娜，你去樓上他的房間給他拿條毯子蓋他身上，免得他著涼。”

    小蘿莉有些迷糊：“二哥，躺這裏和那裏有什麽區別嗎？”

    克洛德點點頭：“嗯，這角落媽媽從樓上下來看不見，正好被餐桌擋住了。這樣就以為他回房睡了不會去打攪他。我反正是抱不動他上樓，所以就讓他在這裏躺著吧，半夜他要是醒來自然會回他的房間去，用不著我們擔心。對了，你廚房裏都清洗好了嗎，好了我們把門窗關掉燈吹掉也上樓，你先去拿毯子，我等你。”

    “好的，二哥。”安吉莉娜很聽話的上樓去了。

    ……

    沒了魔法菜譜，也不用再熬夜抄寫和破譯日記，克洛德心中沒了牽掛，回到閣樓整理了一下書桌再考慮了一會明天去白鷺洲要做的準備後就早早的上床入睡了。這一覺睡得很香甜，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鍾戰神殿的鍾聲敲響他才醒了過來。

    睡了個好覺……克洛德起床後覺得精神飽滿，身心舒泰。照樣是去二樓刷牙洗臉，再去吃早餐。

    不過洗完臉後才突然想起，昨晚阿爾貝特那貨被扔在餐廳的地上過夜，也不知道這會起來了沒有。

    下樓的時候就看見阿爾貝特這貨已經坐在餐桌旁正在小口的喝著紅茶，臉色蒼白，左臉還有些紅腫，五條紫色的手指印分外的明顯。不過他身上倒是換了睡衣，看來還去洗了個澡，那栗色的頭發有些濕潤。

    父親應該正在教訓他，這會他已經沒了昨晚喝醉時的囂張，唯唯諾諾的不停的點頭認錯。隻是見到克洛德下樓，他那看過來的雙眼噴射著憤怒和仇恨的目光。

    “克洛德，你過來。”莫爾桑先生沉聲說道。

    “早上好，父親，有什麽事嗎？”克洛德無視阿爾貝特的怒目相待。

    “你怎麽昨天晚上就把你大哥丟在餐廳裏不聞不問，自管自上樓去睡覺了……”

    克洛德聳了聳雙肩，攤開了雙手，很無辜的回答：“我抱不動他，又不能拖著他上樓。你昨晚那麽生氣，我不敢叫你，安娜又太小，我們兩個架不動他。再說我也沒不管他，我還特意叫安娜給他拿了條毯子給蓋上，免得他著涼。”

    “呃……”莫爾桑先生一下子就無話可說，他忘了阿爾貝特臉上那巴掌印就是他的傑作，昨晚實在是被這個大兒子給氣壞了，這才忘了把他給架回二樓的臥室去。雖然在心裏懷疑克洛德是故意把阿爾貝特給丟在餐廳不管，但克洛德堅持自己抱不動的理由，他也無可奈何。

    “你就是故意的，平常你不是力氣很大嗎？”阿爾貝特這貨又跳了出來。

    “你有臉來指責我嗎？你如果不喝醉的話那什麽事也不會發生。不會挨打，不會躺在地上，對了，昨晚你說就喝了點酒，還和朋友打了幾把牌，應該是輸光了吧，所以一回家看到錢就發狂，我還沒問你輸了多少呢？”克洛德反唇相譏。

    “我，我沒打牌，就喝了點酒……你不要胡說八道……”阿爾貝特有點心虛。

    “你自己說的你忘了嗎？”克洛德很清楚父親最討厭的就是酒鬼加賭鬼，酒鬼應該是爺爺給他留下的不好印象，賭鬼則是外公給他的淳淳教誨，賭博敗家啊！

    “我，我是喝多了才胡說的，我沒打牌……”阿爾貝特隻能堅持嘴硬下去了。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不要吵了。”莫爾桑先生發怒了。

    克洛德坐下，開始吃自己的早餐。

    “你今天下午就去捕魚嗎？”沉默了一會兒莫爾桑先生才開口問道。

    “是的，漁船的定金已經交了，我希望這兩天的放假能掙點錢將欠帳還清。”克洛德回答。

    “既然這樣，我允許你去了，不過在外麵宿營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嗎？”

    “我明白的，我會小心的，父親。”

    “至於你，阿貝爾，這兩天的假期你就好好呆在家裏別出去，讓臉上的傷早點恢複，免得出去丟人現眼。等假期過了福克斯爵士也該從郡城回來了，你得打起精神在他身邊好好做事，別再讓我失望。”

    “我知道了，父親。”阿爾貝特無精打采的回答。

    ……

    每年的五月二十六日，也就是複興節的前一天，白鹿鎮的國小和國中這兩所公立學校都會舉行慶祝複興節的活動。

    活動內容基本上都是一成不變，就是集合全體的學生，在教習們的帶領下，列隊在鎮上遊行，然後集中到那個紀念斯特林九世打響複興王國第一槍的廣場，排隊站好。

    先是向那個橫槍躍馬的斯特林九世的雕像敬謝花圈，接著是校長做回顧斯特林九世複興王國艱苦曆程的報告，再接著是學生代表上台做感謝美好生活的演講，表示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們現在有幸福的生活全靠斯特林王室的光輝照耀等等……

    最後是鎮長先生上台做總結，號召大家要緊密的團結在斯特林王室的周圍，在斯特林十世的英明領導下，努力建設奧維拉斯王國，使自己的家園更美好……

    總算都講完了，於是大家向斯特林九世的雕像三鞠躬，然後一拍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對學校來說，正好節省下了一頓學生的午餐費用……

    克洛德也得先回家吃飯，順便把身上的學生服給換了，去白鷺洲冒險可不能穿這樣的製服，獵裝才是最好的選擇。

    下午兩點，在艾裏克森家的私人碼頭上集合。

    老桑尼已經將他的那艘單帆小漁船停泊在碼頭上，這艘小漁船長約七米，寬約兩米四五左右。去掉頭尾，船身能活動的地方並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左右。

    這樣的單帆小漁船是白鹿鎮最常見的捕魚船，一般操作需要兩到三個人，也可以在淺海進行海釣和潛水捕撈，但不能進入深水海域，碰上大一些的風浪也會有翻船沉沒的危險。

    博克阿爾把說好的租船費用交給老桑尼，老桑尼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走了，大家將帶來的行囊搬到漁船的甲板上。

    艾裏克森問道：“東西都搬上來了嗎，沒忘掉什麽吧，再檢查一遍，我們準備出航了。”

    現在他是這艘小漁船的船長。

    “等下，”克洛德說：“艾克，你家倉庫裏不是還有張攔網嗎，也搬上來吧。我們跟家人說好去捕魚的，總不能連魚網都不帶。到了那邊我們找個地方放下去，說不定回來時也有個意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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