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番一:生來為了出眾,何必費力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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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番一:生來為了出眾,何必費力合群
    盛京的一間客棧內。
    “聽說了嗎?太淵國的新帝是一位女子,就是前不久鎮國公府迎娶的世子夫人,好像叫房清樂。”
    “上一任皇帝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讓女子為帝,這不是牝雞司晨,禍亂朝綱嗎?”
    “人家是有聖旨在手的。”
    “……”
    有禪位聖旨在,繼位便是順理成章,誰也不敢說這帝位來曆不正。
    盛京這幾日,無論是茶館裏,客棧裏,還是行人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討論最多的便是女帝的事情。
    又過了幾日,等女子登帝的風頭才過去一點,又出了兩件大事。
    “女帝給定國公府與房先生賜婚了!”
    “不就是賜婚嗎?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連女子成為帝王這種事情都發生過三次了,僅僅就隻是賜婚而已,這算得了什麽?”
    “你懂個屁啊!”
    “如果說皇上將天邑書院房先生賜婚給趙致學趙大人也就罷了,但皇上給定國公府嫡子陶璟西賜婚的,不是女子,而是一位名為李嘉和的男子,是男子啊!”
    “自古以來,男女方可成婚,女帝竟然給兩個男子賜婚,這是要作甚!”
    “……”
    房卿九聽著眾人亂七八糟的議論聲,掏了掏耳朵。
    她坐在角落的位置,桌子上擺放著一壺茶,兩個茶杯,以及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身子則像是沒骨頭一樣的靠在容淵肩膀上,還有些困乏的打了打嗬欠。
    為了方便出行,她臉上戴了麵紗。
    容淵由她靠著,替她剝開從額角落下的亂發。
    因著給李嘉和陶璟西賜婚這一事,房卿九上朝時,差點被那些滿肚子四書五經的臣子說死,他們讀書多,口才好,那一頂頂罪名的帽子扣下來,聽得房卿九磨牙謔謔,想把人給扔出去。
    但她還是忍住了。
    因為聽著聽著,房卿九就習慣了,畢竟她不是被罵被教訓的生氣,而是被煩的生氣。
    反正上輩子她造反被罵的狗血噴頭,早就習慣了,她聽來聽去的,總會找出口才好的,罵的比較新穎瞧上一瞧。就客棧裏這些人說的罵的,在房卿九眼裏連個屁都不是。
    她果然是招黑體質。
    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幹出來的事兒總能夠那麽驚世駭俗,且樁樁件件都能夠招來一片罵聲和聲討聲。要說女子稱帝事兒罵多了,百姓也就習慣了。不過這給男子賜婚,當真是千百年來的頭一回。
    畢竟龍陽之好這事兒實在不光彩,就算古往今來皆有之,但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做到房卿九這份兒上啊。
    瞧瞧房卿九這做派,還賜婚,這不是昭告天下龍陽之好值得鼓勵嗎?
    容淵想起他聽到房卿九要賜婚的時候,也是驚了一下,再看這些言辭激烈的人,他無奈道:“阿九,明明是李嘉和與陶璟西自己的事情,你幹嘛還下旨賜婚?”
    龍陽之好,在太淵國,甚至是李朝曆代都是見不得光,被人所不待見的。
    房卿九睜著眼兒,伸手從盤子裏拿了一顆花生米,要的哢吧響:“嘉和一生為我辦事籌謀,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沒有著落吧,再說了,以前天下百姓都反對女人稱帝,你瞧瞧,他們現在不是都接受了嗎?他們議論且由他們議論,反正這事兒做得多了,他們也就習慣了。等我回宮,再多下幾道賜婚的聖旨,天下百姓以後說起來連驚訝都沒有了。”
    容淵忍俊不禁。
    他笑,是因為他讚同房卿九這套歪理。
    人活得久了,什麽千奇百怪的事情見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接受了。
    從店裏出來,房卿九牽著容淵去了天邑書院。
    一進去,就見康邑等人沉著一張臉。
    房卿九一瞧這架勢。
    好家夥!
    這是要三堂會審啊!
    孔文玄、孟獻,郎聞書皆冷著一張臉,望著房卿九的目光中,布滿指責。
    唯獨奚年笑得前仰後翻,他前段時間剛去了一個地兒,畫了兩幅畫,正趕回來準備得意洋洋的讓師傅師兄們誇誇,誰料到一回來就聽說了房卿九幹的這樁好事兒,笑得肚子都犯疼。
    長孫麟:“師傅,儀態,注意儀態。”
    奚年收斂笑意,一看到房卿九扯下臉上的麵巾,毫不知錯的望著屋內之人時,又是哈哈笑了兩聲:“小五,你那腦子究竟是怎麽長得,給男子賜婚這種事兒你都幹得出來。你說說,你將來是不是還準備給磨鏡之好賜婚啊?”
    房卿九唇角微扯。
    她還真幹得出來。
    康邑見她不知悔改的模樣,氣的一拍桌子,指著房卿九就是一通教訓:“小五啊小五,你說說你,怎麽老幹一些招罵的事兒!既然當了皇帝,你就好好當著不好嗎,還給男子賜婚,你夠出息的啊你!”
    房卿九攤攤手:“天子一諾重千斤,賜婚的聖旨已下,收不回來了。”
    孔文玄:“小五,你你你你……大師兄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
    孟獻:“唉,小五啊,二師兄覺著,有一種人,活著就是為了讓人罵的。”
    房卿九勾唇,摸了摸鼻子,鬆開牽著容淵的手,對孟獻一拜:“多謝二師兄誇讚。”
    孟獻:“臭不要臉!”
    郎聞書:“小五啊小五,你怎麽就喜歡幹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兒呢?你好好當你的皇帝,批閱你的奏折,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不好嗎?每天那麽多奏折難道還不夠忙活的,你還有閑心給男子賜婚!”
    房卿九嘿嘿一笑。
    奏折這麽費腦筋的事兒,當然不是她批閱的啦。
    畢竟她身邊有一個全能的小郎君放著不用,會很浪費資源的啊。
    康邑指了指容淵,道:“小容淵,你管管她!”
    房卿九笑嘻嘻的望著容淵,順著康邑的話往下接,還很小女兒姿態的扯了扯容淵的衣袖:“小郎君,你聽師傅的,以後千萬不要什麽事情都縱著我了,必要的時候,你也得拿出夫君的樣子。”
    容淵態度十分誠懇,語氣謙虛,但仔細一聽,裏麵的寵溺與自豪甜的發齁:“師傅教訓的是,各位師兄教訓的是,都是我這個夫君平日裏沒有盡到做夫君的責任。不過有一句話,不知道師傅與眾位師兄可有聽過?”
    康邑眉梢一挑,看了看底下坐著的幾位弟子。
    幾位弟子也跟著眉梢一挑。
    奚年道:“小容淵,你說。”
    容淵牽過房卿九的手,指腹磨蹭著她滑膩的肌膚,薄唇一勾,眉心中央的小痣嫣紅如血:“生來為了出眾,何必費力合群?”
    康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