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已確定,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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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試探一下沈陽銘,故意提起白依柳,看看他的反應。

    隻見沈陽銘臉色從容,閉眼抿著杯中苦丁茶,片刻後,睜開略微渾濁的老眼,有些疑惑的看向我,問:“我聽說過這件事,那白依柳是子浩和你的同學,她不是跳河自殺了嗎?這也是法醫鑒定過的,難道是他殺?”

    沈陽銘一臉迷惑,仿佛對我說出的這個問題很不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之色。

    他真的不清楚?還是我想多了?

    我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也許真的是自殺,也許不是。”

    “哦?你這丫頭一定是想多了,一個人若是得了抑鬱症,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聽舅舅的,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就別再提了,這也是對逝者的尊重。”沈陽銘說的異常和藹,試著去開導我。

    “舅舅,你說她死前有沒有可能見過什麽人?”我心中冷笑,白依柳在生前曾坐過沈陽銘的車,他卻隻字未提。

    沈陽銘將茶杯放下,直勾勾的盯了我一眼,然後說:“她在萬有引力工作,每天見到的客人,非富即貴,來來往往,這誰又能記得清。”

    我不敢直接問白依柳是否上過他的車,那樣的話,就暴露了自己,想要查清整件事,我必須先保護好自己。

    “估計是我想多了吧。”我笑了笑。

    自始至終,沈陽銘都沒有提過白依柳上過他的車,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還沒有定論。

    但可以肯定的是,趙流光和沈陽銘這兩個人,一定有一個很有問題。

    他們究竟誰在說謊?

    一會兒,沈陽銘的管家拿著一件信封走了過來,在沈陽銘的示意下,直接將其放在我麵前。

    “舅舅,你這是?”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管家下去後,沈陽銘說:“這裏邊有兩張銀行卡,一張500萬,一個是給你,另一個是給小思安。不管你和子浩未來如何,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人。這點錢算是補償一下你們,要是不夠,我這裏還有,你盡管問舅舅要便是。”

    出手就是1000萬,打算收買我嗎?

    憑借沈陽銘的財力,足以幫助安子浩渡過難關,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這麽做,我想從心底裏,他就沒有認同過我,認同的也隻是思安而已。

    我將裝有銀行卡的信封重新推到沈陽銘麵前,低聲說:“這些東西我不能要,你已經給過我一次錢了,何況這不是小數目。”

    沈陽銘哈哈一笑,摸著下巴,有些高深莫測的說:“放心,這點錢對舅舅來說,還拿得起。”

    他又將信封推到我麵前,意思很明顯,這個錢你不想拿也要拿,沒得選擇。

    我盯著信封看了好久,最終,歎了一口氣,將信封裝進包中,說:“那就多謝舅舅了。”

    這是他欠我的,即便拿他的錢,也是應該的,我在心裏如此安慰自己。

    自從和安子浩扯上關係,我發現存的錢越來越多,前後一共有2000多萬,對於一個普通女人來說,這可能是她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不過,那又如何,我要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沈陽銘見我將信封收起來,臉上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說:“你這丫頭每天都應該高興點才是,白依柳的事情就忘了吧。”

    “是的,舅舅,這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要不然老姐又要催我了。”我一臉歉意站起身子。

    既然無法從沈陽銘的嘴中試探出什麽,那就隻有再去驗證趙流光提供那條消息的真假。

    相信隻要弄清那條消息,就知道他們兩個誰在說謊。

    我假意與沈陽銘客套一番後,便帶著思安回家。

    車走到半路,臨近拐角時,一輛車正好擋住過道,一道西裝革履的身影,半依靠在車身上,吐著一圈圈煙霧,模樣幾分瀟灑中,帶著若隱若現的冷厲之色。

    怎麽會是他?

    “媽媽,是爸爸。”思安歡呼一聲,很快又變得十分低落。

    如今,他已經知道我和他幾乎被完全拋棄,並且他的爸爸在不久後,會迎娶一位漂亮的姐姐。

    因此,他的心裏很矛盾,要不要與安子浩搭話。

    安子浩似乎刻意在等我,見我開車駛過來,將手中香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嘴角噙滿笑意,看向我說:“下車聊聊吧。”

    “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說吧。”我降下車窗,眼神中帶著一抹厭惡。

    安子浩完全忽視了我的幽怨,就那麽站在車麵前,不說話,也不走開,一副極為無賴的樣子,將回家的路完全擋住。

    “你再不閃開,我就撞了。”我緊了緊方向盤,冷聲說。

    思安有些害怕,連忙拉住我的衣服,擔心我真的開車撞過去,畢竟那是他的爸爸。

    安子浩徑直看向我,將雙臂伸開,做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說:“來吧,讓我看看慫包有沒有長進?”

    你他媽才是慫包!總是擺出一副很臭美的樣子,他以為自己是誰?

    我緩緩鬆開離合,車繼續向前開去。

    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擋車。

    安子浩眉毛微挑,看到車緩緩靠近自己,竟沒有一點緊張之色,反而閉上眼睛。

    這人渣真的不怕死?

    “媽媽,他……是爸爸。”思安眼圈微紅,帶著哭腔祈求我,真的被我嚇到。

    “無恥!”

    我踩住刹車,然後猛拍了一下方向盤,從車上下來,瞪向他,問:“你究竟想幹嘛?”

    這家夥完全抓住我的軟肋,覺得我心軟,一定不會開車撞過去。

    安子浩的臉上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帶著賤賤的笑意,說:“也沒多大長進嘛,還是那麽慫。”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我忙的緊。”我沒有給他好臉色,討厭他那一副仿佛將萬千事情掌握在手中的笑臉。

    安子浩看了看思安,然後向我使了一個眼色,說:“這不是聊天的地方,跟我走。”

    於是,我氣鼓鼓的開車跟在安子浩身後,帶著思安來到一家肯德基專賣店。

    安子浩給我和思安點了滿滿一大桶好吃的,他自己拿著一杯冰鎮可樂,捏著思安的笑臉,說:“幾天不見,小家夥都瘦了,跟著你也不怎麽樣啊。”

    這一段時間,因為感情上的影響,我承認自己有些失職,沒有照顧好思安,可是,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有錯嗎?

    一張照片,就挑撥了我和他的關係,還真是嘲諷呢。

    “跟著你好不到哪裏去。”我反駁他。

    即將要大婚的他,思安若是與她們待在一起,難免會南宮琉璃厭煩,甚至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爸爸,你不要我了?”驀地,思安抬起頭,眼中滿是淚花,禁不住在抖動,下一刻,就有可能決堤。

    安子浩立即變得嚴肅起來,神色冷厲,說:“胡說,誰說我不要你了。”

    “那你還要媽媽嗎?”

    安子浩看向我,笑中帶賤,說:“是媽媽不要爸爸了,爸爸可沒說不要媽媽。”

    鬼才信!

    我暗罵安子浩的無恥,不知道內情的思安,還真的有可能認為是我不要他在先,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安子浩簡直無賴到了極點。

    聽他這麽一說,思安很是不解的看向我,小眼神帶著令人無法忘記的奢求之色,詢問我的意思。

    “思安乖,沒事的,交給媽媽。”我摸了摸頭他腦袋,希望他不會被安子浩左右情緒。

    否則,我們就輸了。

    思安擁有令人難以理解的倔強,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問:“媽媽不要爸爸了?”

    這時,我清楚的看到安子浩一臉得意,想看我究竟會怎麽回答。

    思安就在麵前,我若是回答不能領他滿意,想必自己也會被他記恨吧。

    最終,我白了安子浩一眼,很是屈辱的低聲說:“媽媽沒有說不要爸爸,當然要爸爸了。”

    聽到我的回答,思安興奮的大叫,引來一群群陌生人的側視。

    安子浩挺了挺身子,宛如一位勝利的將軍,別提多嘚瑟。

    “你找我不會就為了這一點事情吧。”我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麽他每次都是贏家?

    “夢夢,留在我身邊吧。”安子浩突然變得很是嚴肅,一改原先的輕佻。

    騙鬼去吧,自己都要大婚了,還想緊抓我不放,哪來的優越感?

    “現在挺好的。”我笑出眼淚,自己可沒有那麽賤,他居然還想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安子浩皺了皺眉,很是無趣的搖著杯中可樂,問:“理由?”

    也許,在他看來,隻要他一擺手,我就會乖乖的投懷送抱。可惜,我已經不是原來的夏如夢,而是一個有著小腦子的離異女人。

    “安氏集團馬上就要倒了,你養得起我嗎?還是提前做好打算,免得到時候露宿街頭。”我話裏充滿譏諷,希望他知難而退。

    我幫不上他,南宮琉璃才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他的心裏,根本沒有我。否則,也不會被一張照片所欺騙。

    “你太小看我了,2000萬夠不夠?”安子浩鎖著眉,臉色冷酷,好看的簡直犯規。

    見我不說話,安子浩直接給我伸出五根手指,說:“5000萬,夠花了吧。”

    如果換成別的女子,不說5000萬,僅僅2000萬放在麵前,估計會立即投懷送抱,主動獻出身體,可惜那不是我。

    “你還是想想怎麽用這些錢東山再起吧,自身難保,還想著施舍別人!”我冷冷一笑,一連兩次掃他的麵子,心裏別提多痛快。

    安子浩有些心煩,點燃一根煙,走出去,漫步在街道邊,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而深沉。

    隨後,安子浩抽完煙,沒有再說一句話,獨自開車離開。

    興許,他也認為我是一位愛錢如命的女人,胃口太大,5000萬都不能將我收服,就果斷放棄了。

    “爸爸走了。”思安看向我。

    “咱們也走吧,有空再去找他。”我微微一笑,拉著思安的手上了車。

    回到家中時,已經臨近8點,還好沒有超過夏師倩給我約定的時間範圍,要不然,免不了被她一陣責備。

    “最後一盤是手撕雞。”

    夏師倩從廚房裏走出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見我正好回來,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鍾,說:“算你守時,趕快洗一下,今晚趙流光也要回來吃飯。”

    這個家夥也知道回家?我來這邊住了十幾天,還沒有看到趙流光回家一次,聽夏師倩說,最近他很忙,一般都是在公司熬夜。

    經過上次萬有引力一事,我對趙流光的印象稍微有所改觀,起碼他沒有背著我姐在外邊沾花惹草。

    說曹操,曹操就到。

    話剛說完,趙流光就推門而進,見桌上擺滿可口的飯菜,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說:“為我準備這麽多菜,辛苦了。”

    夏師倩一邊倒著紅酒,一邊打擊他,說:“誰說這是給你準備的菜,這可是我給小妹做的,最近她的胃口不好,正好開開胃。”

    “那我算是沾光了。”趙流光換上一雙鞋子,簡單洗了一下,便坐在夏師倩身邊。

    這家夥回來的正是時候,正好問問那件事。

    飯桌上,趙流光與夏師倩相當膩歪,簡直撒起狗糧不要命。結果可想而知,還沒開始吃飯,我就已經被狗糧喂飽。

    思安都捂著眼睛,說“小姨羞羞”。

    飯後,夏師倩去廚房洗碗,思安也回房中睡覺,隻留下我和趙流光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的看著韓劇。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問他。

    趙流光無奈的聳了聳肩,說:“我有必要騙你嗎?白依柳和我有沒什麽血海深仇,我害她幹嘛,何況我是一個很有底線的人,絕不會幹出那種事情。”

    很有底線的人,怎麽看都不像!

    “這件事別再查了,對你沒好處,別讓你姐替你擔心。”趙流光起身回房,應該是去睡覺了。

    這一刻,我無比斷定,白依柳的死,一定與沈陽銘脫不了幹係。

    這是女人的直覺!

    現在,我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我相信趙流光這一次絕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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