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不要臉,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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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出去逛逛,僅此而已。”我對著手機說。

    除了我姐和我媽,我不打算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南宮流逸似乎聽出來我不想說自己的位置,便換了一種方式問:“在家悶壞了,我正好想出去走走,要不你把位置告訴我,我去找你?”

    “不用了,一個人挺好的。”我不明白南宮流逸為何會對我這個未婚先孕的女子這麽熱衷,不知是上天的垂簾,還是施舍。

    該高興,還是該可悲。

    “你自己在外邊,我不放心,把位置給我,我去找你,你想去那裏總要有個人陪著吧。”南宮流逸像是話劇中發青的小狼狗,幾句胡暖入人心。

    可是,他說的越好,我就越傷心,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上輩子,我似乎欠了老天一筆債,要不然也不會整日讓我以淚洗臉。

    “南宮流逸,我恨死你姐了,是她搶了我男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你還來煩我,我討厭姓南宮的。”

    “可我喜歡你。”

    南宮流逸說一碼歸一碼,每個人都有爭取幸福的權利,南宮琉璃喜歡安子浩,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他,不是南宮琉璃,也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看上了我。

    我在想,男人說起謊話都是不打草稿的嗎?

    “別來了,我玩玩就回去了。”我欲要掛斷電話,不想再與他多說。

    “難道你就不想查一查白依柳真正的死因?你說過要親自查清這件事的。”目前來看,南宮流逸也隻有這一個拌飯吊我胃口。

    可是我想了想,他真的會幫我嗎?他說過不會幫我的,還勸我不要繼續查下去。

    我擔心這是他讓我回去的權宜之計,便開口說:“休想騙我回去,你們男人都是說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我不相信你會幫我。”

    南宮流逸沉默了。

    “掛了。”被我猜對了,隻是想哄我回去而已。

    後來,南宮流逸就沒有再打來電話,大概還沒有下定決心幫我。

    我住的地方,隔壁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在唐人街開了一個中餐館,人不算太多,也不算少,每天有著不菲的收入。

    在國內,可以稱之為富婆。

    她見我孤身一人入住這裏,有些詫異的問:“小姑娘,來唐人街玩的人多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一個人來這裏玩的。”

    多半她認為旅遊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兩個人的事,這樣才更有趣。

    我說:“一個人來去也方便,沒有太多瑣事。”

    我能怎麽說,難道我能說自己被拋棄,才想來國外透透氣?

    “嗯,小姑娘家家的,在這邊要注意安全,唐人街並不像表麵那樣看起來規整。”她留下一句話,便回房間了。

    我能聽懂她說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指唐人街這邊的治安並不好,建議我要保護好人身安全。

    能在國外遇見一個同胞,多少還是讓人倍感親切。

    晚上,我躺在床上,依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最終幹脆起床寫稿子,已經有許多天未寫,我這個沒節操的斷更作者,快要被讀者遺棄。

    忙了兩個小時,上傳一章3000字的稿子,命題為“那個他,那個我”,三分鍾未到便收到讀者君羊玉的書評。

    “並不是每段刻骨銘心的傷痛不能轉化成冬去春來的陽光,傷口再痛,用心去嗬護就是了。”

    這位君羊玉似乎特別喜歡我的書,每次更新完,他都要書評打賞。

    他似乎很有錢,出手就是9999,我想他一定是一個被戀情傷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寫出這樣的書評。

    我回複他,“有些痛,隻有嚐試過才知道,再也無法愈合,就比如大樹掉了皮,也就永遠留個疤,嚴重的會漸漸死去。”

    兩人同病相憐,跨越空間的相濡以沫。

    很快,君羊玉又來了回複,“你不是他,又如何知道他的想法,獨斷的猜測,往往會令人處於懸崖邊緣,書中男女主的悲慘經曆,何嚐不是一個寶貴的回憶。”

    以往,我的書中都是霸道總裁寵嬌妻,國民老公深深愛的那種,現在我改了以往的風格,哪有那麽多好總裁和國民老公,人嘛,就要實際點。

    因此,我書中女主也踏上了與我一樣的經曆,被丈夫所拋棄,被第三者看不起,被整個世界放逐。

    寫到情深之處,仿佛置身於書中,自己把女主的悲慘全部走了一遍,暗自抹淚。之後,心情暢快,無往不利。

    夏師倩發消息問我,“小妹,南宮流逸約我見麵了,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我能感覺出來,他真的很擔心你,要不要我將你的行蹤告訴他?”

    我隻回了一個字“不”。

    夏師倩說我太傻,不知道把握自己的幸福,論家世,論長相,南宮流逸似乎不弱於安子浩,為什麽非要一根筋的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說這不是傻,隻是不想談感情,媽蛋,說白了,自己不想被傷害了。

    南宮流逸似乎比安子浩更加關心我一些,電話來的多,打的也快。已經來國外兩天了,心想阿蠻一定將我來這裏的消息告訴了安子浩,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會是何等精彩。

    是憤怒還是驚訝?

    一向膽小的我,居然敢掙脫牢籠。

    隨後的幾天,我將唐人街玩了好幾遍,索然無味,想去其他地方吧,想想還是算了。

    窩在房間中,開始沒日沒夜的寫稿子,這算是奮筆疾書嗎?不過,除了寫稿子,我想自己也沒什麽事情可做。

    於是,一個漂泊到國外的十幾線作者,開始了她的奮鬥生涯,文字越來越虐,字裏行間透露著一股快要發黴的味道。

    君羊玉留言,問我:“作者大大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能寫得出虐人千百遍的書?”

    我回複,“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心誌,虐其心誌,直到心死才能寫出這樣的文章。”

    君羊玉說:“你真的有毒,若真有像你這樣的,估計早就去了西天極樂世界。”

    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回複:“不是我有毒,而是世界有毒,隻是大家身在其中,不知道罷了。”

    君羊玉說我真有意思,說話間,對整個世界冷熱嘲諷,仿佛所有人都對不起我一樣。他問我方不方便,感覺兩人性格相投,可以見個麵,喝杯咖啡,互相訴訴苦。

    他告訴我,他也有著一樣的經曆,已經被折磨的筋疲力盡,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朝著窗外喊,草泥馬的,又是一天。

    我說有緣總會相見,有些時候,不見反而更好,兩人不知相貌,不知性別,不知愛好,卻彼此安慰,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情。

    君羊玉說:“也是哦,作者大大努力碼字,我會天天支持你的。”

    被人認可的感覺真好,一本書有那麽一兩個知己,也不枉費一番心血。

    就這樣,君羊玉每天都會在書下留言,調笑我,“你被虐的太慘了,還好自己沒有那麽慘,不過一切都被硬抗過來了,相信有一天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一定是自己的。”

    一晃眼,夏去秋來,我在國外待了兩月有餘。

    期間,安子浩利用阿蠻的手機給我打過電話,說我不守信用,脾氣見長,居然敢和自己斷絕來往,還跑到不知位置的國外去。

    我掛了他的電話,自始至終,我一句話都沒說。

    去死吧,老娘跑到國外,還打電話瞎比比。

    突然有一天,君羊玉告訴我,他得了絕症,已經到了晚期,恐怕撐不到我這本的結局,希望我把書的結局告訴他。

    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通過書評來互相安慰的知己,就這樣告訴我,得了不治之症,即將死去,心中很失落。

    這本書基本都是我沿著自己的經曆所寫,結局什麽的,自然是沒有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但是,我不想留下這麽一個悲催的結局,又一次撒謊,說:“結局就是女主在國外待了幾年,最終遇到一個喜歡自己的男孩,男孩特別暖,特別護短,看不得她哭,之後兩人一起生了個兒子。”

    君羊玉誇我結局太好,也不枉自己一直追到現在。

    他告訴我,若是還有下一世,他一定要好好對待自己,然後找到我,看看我究竟是何方神聖。

    話中透著一種遺憾和絕望。

    不知為何,我很想見一麵他,終究是過不去那道坎,不想有太多遺憾,我說我要去看他,把地址給我。

    他說自己在國外治療,問我在哪裏,方便的話就見上一麵,不方便的話就隻能遺憾了。

    我毫不猶豫的把地址給了他,他說好巧,自己正好在美國,而且距離唐人街不遠,也就幾盞茶的功夫。

    今天還有治療,明天才有時間來見我。

    晚上我躺在床上,十分好奇君羊玉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男的還是女的,高的還是瘦的?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很有錢。

    幾個月來,他頻頻打賞,算起來足足有五十萬,原先我還認為隻是一個頭腦發熱的讀者,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家夥莫不是一個商業大佬?

    約他見麵的地方就是隔壁大姐開的中餐館,管他是誰,難道還能當著許多人的麵將自己擄走不成?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起床,夏師倩就給我發來一條短信,說:“小妹,南宮流逸昨晚在門外站了一夜,我實在看不過去,讓他去找你了。你出去的時間不短了,咱媽特別擔心你,還有就是思安整天哭著要找你,和他一起回來吧。”

    臥槽,我姐居然就這樣將我賣了。

    不就是出去玩了兩個月嗎?至於天天催我。

    慌張之下,我打通了南宮流逸的電話,那邊傳來他的聲音:“夢夢,我已經坐上飛機了。”

    “這麽快就坐上了?”我有些吃驚,現在明明才天亮。

    剛才夏師倩可是說了他等了一夜,算算時間,哪能這麽早趕上航班?

    他笑了笑,說:“你傻啊,兩國足足差了好幾個小時呢,我已經快要到美國了,咱們待會見。”

    南宮流逸怕我說一些喪氣話,直接笑嗬嗬的掛斷了我的電話。

    真是狗皮膏藥,走到哪裏都要跟著。

    今天是我和君羊玉見麵的日子,希望他的病情稍微好點吧。我深深一歎,開始起床洗漱。

    昨晚我和他互相留下對方的聯係方式,他說一到這裏就會聯係我。倒不怕他找不到我,第一次會見讀者,有一種約會的趕腳。

    吃過飯後,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快要接近中午,也未見君羊玉前來赴約。

    不由得有些擔心,莫非他的病情又惡化了?

    於是,我撥通君羊玉留給我的電話,可惜他沒接,剛想再打,他發來短信說:“快到了。”

    莫名其妙!這家夥怎麽不接我的電話,反而和我發短信?

    我有些不解,但是並沒有多想。

    中餐館的大姐看見我等了大半天,有些疑惑的問:“夏小姐,你在等什麽人啊,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鬼的男朋友!

    我有些尷尬的說:“一個同學而已,他快到了。”

    這時,那位大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帥的小夥子,他不會就是你一直在等的同學吧?”

    我怔怔的順著她的手勢望去,媽的,怎麽是這個傻逼!

    一張熟悉的臉,帶著淺淺的奸笑,出現在我麵前。

    我的天,我上當了。

    我立即起身向著另一個門走去,祈禱老天,他沒有看到我,一切都是偶然。

    可惜,我多想了。

    身後傳來一道十分嘚瑟的聲音,“夏如夢,你打算逃到那裏去?”

    說話的男子,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諷刺,同時更有著一抹意味不明的責怪。

    “安子浩,你是不是有病?我走到哪裏,你就要跟到那裏。”我回頭罵了他一句,繼續向前走,打算先甩開這個不要臉的家夥。

    自己家的食物不夠吃,還要出來覓食?

    “我有病?你才有病!我是你男人,你不回家也就罷了,還天天躲著我幹嘛。”安子浩繼續無恥的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