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凱的冷嘲熱諷，我無動於衷，我看向了他，摸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隨後笑著說道：“對了，高二那年你把蘇淺睡了，這事錢功明知道嗎？”

    聽完我的話，楊凱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隨後吐了口吐沫在地上，衝著我說道：“沈一然，你高中的時候確實牛逼，可現在都什麽社會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有種你打我一拳你試試？”

    楊凱拍著自己的臉，活生生的將一個無賴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看著楊凱的表演，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呼出了一口煙霧在他的臉上平淡的說道：“高中那會吧，你還不是混蛋，起碼還有做人的機會，可現在我覺得你做人沒希望了，真的。”

    聽完我的話後，楊凱氣的就差動手打人了，我看著他的拳頭緊緊的攥著，似乎隨時都會有朝著我揮過來的可能。

    楊凱的反應讓我覺得想笑，他看上去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實際上隻是一隻紙糊的老鼠而已。

    “嗬嗬。。。沈一然，你是想激怒我嗎？我告訴你，剛才隻是演給你看的，高中的時候你不挺威風的嗎？張天昊都不敢惹你，可現在呢？你看看你的寒酸樣，是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呢？如果不是餘生幫你，我現在就會讓你知道，你什麽都不是。。。”

    楊凱走近了我，他看上去放鬆了不少，可眼中那股恨意十足，沒有任何的掩飾。

    我從未想過會有人這麽恨我，可又覺得是一件好事，這些年在社會上磨平了我的棱角，但唯一沒有磨平的是我少年時的銳氣。

    我掐滅了香煙，打量著楊凱，然後平淡的說道：“怎麽說呢？以前你不行，現在你還是不行，你楊凱啊，一輩子都不配做我的對手。。。”

    楊凱本想更加激進的反駁，可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應該是錢功明打來的，在點頭哈腰間，他露出了那副拍馬屁的本性。

    掛斷了電話，楊凱仇視著看了我一眼，之後他在憤怒中離開了，直到上車的時候還是一副與我不死不休的樣子，我甚至連笑的想法都沒有，因為這個人在我心中根本不配。

    素素在不遠處等著我，當看到我向她招手後才拎著一大堆東西過來了，我們打車離開了大商場，在車上她忍不住說道：“哥，我剛才看你們那樣，嚇的我都沒敢過去。。。”

    我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說了見了楊凱以後離遠點。

    。。。

    開心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素素在我這住了兩天，然後就要回家了。

    她這趟回來是因為大四即將實習，提前放幾天假。

    答應素素的事情全都做到了，送素素上的時候給她塞了八千塊錢，素素哭了，眼睛紅紅的，她舍不得我，同樣我也舍不得她，可最後我們兄妹倆還是分開了。

    從客運站回來，天竟然下雪了，我伸出了手接著雪花，心裏麵滿是惆悵。

    突然很想喝酒，在客運站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瓶灌啤，在回去的路上，我吸了一根煙，又喝掉了一罐啤酒，然後上了出租車，迷迷糊糊的到家後躺在床上就睡下了。

    充滿了疲憊，從身體到心理，如果不是突然時來運轉了，生活有了起色，我還真不知道怎麽麵對現在的窘境。

    我妹這麽一走，碩大的房子裏麵又剩下了我一個人，心裏麵空空的，好像我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大白天真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也沒覺得餓，隻是有些迷糊。

    可能是屋裏麵太煩悶，我下樓在小區裏麵轉悠了兩圈，之後又覺得無聊，一個人跑到了黑大體育場，坐在冰涼的觀眾椅上發呆。

    天空看上去很陰沉，灰蒙蒙的像是被煙霧籠罩住了，在這初冬的第一場小雪中，操場的學生們反而更多了。

    他們在雪中奔跑，在雪中吵鬧，即使凍得瑟瑟發抖，可依舊樂此不疲。

    我和他們也差不多，明明穿的不多，可卻傻啦吧唧的在這裏挨凍，但我不覺得真的冷，反而多了幾分溫暖。

    就在我犯二的同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也看到了我，然後衝著我打招呼。

    我不禁笑了，拍了拍身上雪，朝著她走了過去說道：“想不到會在這見到你。。。”

    柳佳也有些意外的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黑大。。。”

    我笑著說道：“我住在附近。。。”

    柳佳倒是有些意外的望著我，然後笑著和我說道：“能陪我走兩圈嗎？”

    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相當願意。。。”

    就這樣，我和柳佳在黑大閑逛了起來，我也才知道這居然是她的母校。

    遇見了老熟人，心情就好了不少，本來柳佳的話挺多的，可後來我覺得她逐漸的變的有些不對勁，話也少了，人也沉默了，目光還總是閃躲著。

    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是一個個子不高的青年，不過長得倒是挺清秀的，他看了我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柳佳的身上，一臉冷笑的說道：“柳佳？”

    柳佳低著頭，似乎不敢看這個人，目光閃躲的太過明顯了。

    這青年明顯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他靠近了柳佳，然後笑著說道：“怎麽？我你都不認識了？”

    柳佳似乎很害怕他，全程低著頭，緊緊的摟著我的胳膊不敢說話。

    我皺了皺眉頭，這人明顯是找茬的，我把柳佳拉到了身後，隨後看向了青年說道：“哥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青年看著我，然後冷笑著說道：“過分？我覺得你還是問問她吧，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麽！”

    青年異常的激動，說話的語氣像是瘋子一樣。

    “我做了什麽？柳旭，你說，我做了什麽。。。”

    柳佳衝到了我的麵前，散亂的頭發蒙上了一層白雪，站在冷風中，她像是一個被生活所擊倒的不折不扣的瘋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柳佳這樣，她看上去煩躁不安，她似乎又在這種不安中選擇了放飛自我。

    柳佳，柳旭。。。

    我似乎抓到了重點，這個應該就是柳佳的那個弟弟了，可是他們的對話讓我覺得他們更像是仇人。

    柳旭不在說話了，他收住了那副冷冰冰的笑容，而是用一種厭惡，不屑的眼神望著柳佳。

    在雪中，他們相互對視著，兩個人足足看著對方有十幾秒鍾，之後柳旭冷笑著說道：“我媽說了，就算死也不用那些不幹不淨的錢，她嫌髒，對了，您那錢啊，我們家一分沒動，你可以查查你的賬戶，給你打回去了，另外啊，我爸不缺你那幾件衣服，我幫他燒了，我怕有傳染病。。。”

    說完這些話後，柳旭頭都不回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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