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聽完姚琪的話後，童苒當時就蔫吧了。

    我來沐陽已經快倆月了，上個月童苒的銷售成績是全組倒數第一，如今這個月也過去一大半了，童苒到現在連一個經銷商都沒有找到，估計又要墊底了。

    閑聊了幾句，幾個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我統計了一下這個月的銷售單，然後就準備去給冷小冷買暖寶寶，不過還是沒走掉，就被唐柔調到了辦公室。

    另外這次我倒是有些意外了，不隻是我被叫到了唐柔的辦公室，還有童苒也一同被叫到了辦公室。

    我疑惑的望著唐柔，覺得可能要搞活動了，可唐柔接下來的話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童苒說道：“剛才公司發了一份通知，老帶新，一對一，我決定你和童苒一個組，你們倆的成績算一組提成的總和對劈．．．”

    晴天霹靂，我像是被雷擊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這是什麽破規定？公司要黃了嗎？

    唐柔似乎很淡定，然後看向了我說道：“有什麽疑惑嗎？”

    我鬱悶的說道：“組長，這是鬧著玩吧？我們對劈？”

    聽完我話後，童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也很奇怪這樣的規定。

    唐柔喝了一口水，然後和我說道：“這是新領導的安排，我隻能服從．．．”

    我在唐柔的眼中也看到了無奈，最後我不得不閉嘴了。

    我看向了童苒，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童苒，你先出去吧，我和沈一然還有話要說．．．”

    就在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唐柔讓童苒出去了。

    辦公室剩下了我和唐柔，我仍然詫異的望著她，至於她也看著我，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合同的事情你可以放一放了．．．”

    我也不是傻子，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要不然唐柔不會這個樣子，我想了一下問道：“組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唐柔看上去有些低沉，隨後想了一下說道：“沈一然，我也不知道你得罪誰了，總之我想你接下來的麻煩恐怕會很多．．．”

    我聽的心驚肉跳，我這才來沐陽沒多少日子，我特麽能得罪誰？我急忙問了一句：“組長，能不能準確的說說．．．”

    唐柔似乎也覺得對不起我，然後靠近了我小聲的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小心點那個叫木東的人，這個所謂的一帶一，就是他指定的．．．”

    聽完唐柔的話後我無語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思來想去，我特麽也不知道這個木東是誰？我們似乎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有得罪過他。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唐柔，起碼這女人還不錯，說出了主要的矛頭，省的我找了。

    不知道怎麽從唐柔的辦公室走出來的，總覺得一陣的頭大，當我看到了童苒後，我覺得心窩子都痛，像是有個小孩先用小手指捅你心髒，到最後拿削尖了的鉛筆望你心口紮。

    在辦公室這期間，我特意問了姚琪她們有沒有這一對一的事情，她們則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反過來問我什麽情況，我則是敷衍了兩句，最後也弄明白了，就我一個人攤上這破事了，至於唐柔說的那些老帶新，純屬瞎特麽扯淡。

    辦公室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就連唐柔都走了，最後就剩下我和童苒了，她似乎變老實了，也不說話，趴在辦公桌上老老實實的。

    我也沒轍了，雖然內心世界是崩潰的，可還是接受了現實，這年頭畢竟胳膊扭不過大腿，我站了起來，趴在了玻璃隔板上。

    童苒似乎有些怕我，明明知道我在看她，可她卻不敢看我，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也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算了，都知道我看你了，就別裝了．．．”

    童苒這才抬起了頭，小表情委屈的極到位，然後說道：“一然哥，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多拿你一分錢．．．”

    聽完童苒的話，我也歎了一口氣，其實我猜測，就是那個木東故意整我，捆綁式銷售，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就算他是公司老板，也不會拿這個做文章，我看向了童苒，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我想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這樣吧，你就跟著我吧，當帶你了．．．”

    童苒驚訝的快跳起來了，她不可思議的望著我說道：“真的嗎？”

    我也沒有廢話，示意童苒跟我下樓。

    其實我也挺無語的，像童苒這種人，怎麽會在一個銷售的公司存在這麽久。

    說實在的，她在公司就像是蛀蟲一樣的存在，白拿工資不做事，我要是老板，定然不會讓她存在，可我轉念一想，她定然有存在的道理。

    在車上，童苒坐在副駕駛上很安靜，像是鄰家的小妹妹，我則是邊開車，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問題，我隨口問了一句童苒說道：“你來公司有一段時間了吧？”

    童苒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一年半了．．．”

    趁著等紅燈的時間，我看了一眼她繼續問道：“有沒有什麽潛在客戶可以挖掘的．．．”

    童苒想了一下，給了我回答說道：“有過幾個，不過都是大叔，他們，他們．．．”

    童苒看上去有些難以啟齒，接下來的話她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我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看向了車外的紅燈，內心不由的升起了一種錯綜複雜的情緒。

    我不禁在想，職場和娛樂圈有什麽區別，能混好的又有幾個是幹淨透徹的，我再看向了童苒，忽然覺得她像一張白紙，一張從未染過墨水的紙張，隻是這張紙，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畫卷。

    人性的掙紮，像極了紅燈閃爍成了綠燈的那一刻，我忽然很希望這個世界能幹幹淨淨的，可在綠燈亮起的那一刻，我還是載著童苒去醜陋中奔波。

    談了好幾家童苒以前談過的客戶，他們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想要睡了童苒，我是看著童苒在懵懂中掙紮的，她幾次都想要答應下來，可我卻好多次善心大發，替她敷衍了過去。

    去下一家客戶的路上，我卻猛然驚醒的拍著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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