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耿直的小艾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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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不語,一手掐著香煙,另隻手扒著石鍋拌飯,在惆悵中,我喝下了整整剩了半瓶的北冰洋。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拿著父母的血汗錢,在KTV裏麵喝著洋酒,唱著《父親》。

    多麽嘲諷,多麽可悲,我在想,我過去是否也這樣混蛋?

    這個世界還是窮人多,不是所有人出生都是有錢人的兒子,向我們八零後,九零後,更多的還是要去憑著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又投機的聊了會,不過話題上卻頗為傷感,在聊天的過程中我得知,趙默的父親是個殘疾人,這不由的給我心中又添了些悲感。

    這頓飯我請的客,除了店麵後,趙默打車回去了,在臨走之前她問我:會不會因為錢出賣艾詩。

    我毫不猶豫的告訴她:不會。

    趙默開心的像是個小孩子,在揮手間她走了。

    ...

    深冬臘月,看著趙默離開的方向我發呆了許久,之後點了支煙,平息下有些煩悶的內心。

    趙默是個不錯的女人,每次我們聊的都很投機,這次也不例外。

    馬路上靜悄悄,我朝著地鐵的方向走動,一個人在街頭行走。都這個點了,地鐵渡過了高峰期,吸了支煙,感慨了下人生,然後又回歸於生活。

    刷了卡,坐上了地鐵,在人潮中穿梭,隨著時間的前行,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以至於到家了,上了臥室,又剩下了自己。

    這個夜裏麵我想了很多,以至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的內心不斷的掙紮,趙默的話給我的震撼很大,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負了艾詩。

    何曼呢?我該怎麽給她一份完美的答案?而我需要給她答案嗎?就像我們認識了二十幾年,相戀了七年,然後在那家常去的冷飲店,我求婚,她要分手,她有給過我答案嗎?

    我想要逃避這個問題,但內心卻重重的給了我一擊,我心告訴我,我很懦弱不敢麵對現實。

    點支煙正倚靠在牆上苦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我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我接通了電話:“哎喲,今天是什麽節日啊,我的妹妹居然給我打電話了,奇跡啊。”

    素素沒好氣道:“過年回家嗎?”

    我忽然想起,年年這個時候素素都會問我,我平淡道:“回家...”

    我的話,素素高興極了,即使隔著千萬裏,我依舊能聽到素素正在偷樂的聲音,我也沒打擾她,讓她開心開心,在我的記憶中,上次我和素素一起過年,那還要追溯到八年前。

    許久,電話裏又傳來了素素的聲音:“哥,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想了下:“三十晚上能到家吧...”

    素素笑著回了我一句:“我也是...”

    我這才意識到,素素大學畢業了,然後問道:“工作怎麽樣?”

    素素埋怨道:“不怎麽樣,天天受氣,我那上司,什麽都讓我幹...”

    我又意識到,素素在北京讀的大學,她實習應該也在北京,我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我這個做哥哥的太粗心了,來北京這麽長時間,竟然一次都沒有去看她。

    素素應該知道我來北京了,不過在這期間我們交流的不是很多,她應該也忙,導致我們處在同一座城市的兩個最親的人,竟然一次麵都沒見。

    我問了句:“素素,你是不是在北京啊?”

    素素埋怨:“是啊...”

    我歎了口氣,對自己的粗心有些鄙視,隨後我笑了笑說道:“我也在啊,一起回去吧。”

    素素說道:“我知道你也在啊,可我忙,你也忙,我...我就忘了去看你了。不過我票都訂好了,比你早一天,現在改也來不及了,春運人太多了,本來票就不好買...”

    聽著素素的回答,我有點哭笑不得,這似乎也是我的答案。

    我沒有勉強,隻是有點失落,畢竟兄妹倆好久不見了,我說道:“嗯,那就別改了,你早點回去,還能跟媽忙活忙活,對了,錢夠花嗎?不夠我給你打過去...”

    素素急忙道:“夠了夠了,你上次給我的錢我都沒處花了,手機也有了,電腦也有了,衣服也不缺,我能吃多少...”

    素素從小就很懂事,可這也變相說明我們家窮,因為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我並沒有強求,我替素素感到高興,她終於可以自理了。

    聊了會,素素就掛電話了,她明天還要早起上班,不能貪黑。

    接到了素素的電話,心情逐漸的恢複了平靜。

    我望向了窗外,天空竟下起了小雪。

    ......

    終於熬到年假了,後天的火車,我得在北京逗留一天。

    本打算在家睡個好覺,誰曾想卻意外的接到了艾詩的電話,她說她無聊,叫我陪陪她。

    閑著無事,也就答應了下來,她約我在西單廣場見麵,我心想,得了,又要乞討了。

    果不其然,到了西單廣場,我就看到了抱著吉他的艾詩,她正站在雪上,盡情的演唱。

    即使沒有麥克風,艾詩的歌聲也既具有穿透力,原本有些枯燥的廣場,硬是因為她的存在而變得熱鬧。

    圍著她的人眾多,都在傾聽她的歌。

    午後的冰雪稍有些融化,踩在上麵會有‘咯吱’聲,走過了台階,穿過了大片的白雪茫茫,我站在了艾詩的麵前。

    見我來了,艾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我這才注意到,她彈吉他的手已經凍得發紅了。不過我還算是了解這女人,她唱歌的時候很執著,直到她唱完了整首歌,我才脫下了自己的手套遞給了她。

    艾詩沒有接過我的手套,搖頭道:“戴手套會影響手感...”

    我理論道:“這誰說的謬論...”

    艾詩看著我平淡道:“我...”

    我被她的耿直氣壞了:“你說的,也是謬論。”

    艾詩不服道:“我說的就是真理...”

    我哭笑不得:“屁真理,手都凍僵了,你跟我說手感,趕緊戴上,要是真的凍傷了,以後你就不用彈吉他了...”

    聽我這麽一說,艾詩終於肯接過了手套,然後小聲的問我:“真的會凍傷嗎?”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艾詩:“大姐,這是常識好不好,你就慶幸這是北京吧,要是在哈爾濱,就你這小嫩手,早就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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