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浮現在我的腦海裏，又在煙霧散去的同時隨著而去。

    沒有繼續拿煙，我倚靠在床上，望向了窗外的雪夜，看著那昏黃的路燈下大雪紛飛，我笑著說道：“也是，不抓住了，那來的機會。”

    艾詩又彈奏了一首國外的音樂，而我成了這個夜裏，她唯一的聽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門外艾詩站了起來，她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卻已經擋不住她的美。

    艾詩出現在了門口，她關上了我臥室的門，然後衝我揮了揮手：“晚安，傻瓜。”

    看著光影下正在消失的艾詩身影，我覺得自己聽錯了，又覺得她說的就是這句話，模棱兩可中，我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水杯一飲而盡。

    北風呼嘯敲打著窗戶，白雪將窗外的世界所掩埋，整個世界的荒唐，在這個有些頹廢的夜裏全都被掩埋，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除了兩首動人心弦的歌，依舊陪伴著我。

    又是一陣沉默，我躺在床上，困意突然來襲，然後我扯過了被子，就這樣的睡下了。

    次日醒來，陽關透過窗戶照在了我的臉上。

    我揉了揉眼睛，窗外的風雪停了。

    艾詩做了早餐，兩塊麵包，外帶一杯牛奶，雖然我不太習慣，但也跟著吃了。

    感謝了她的熱情款待後，我開車６就離開了。

    一路上，腦子裏麵全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時半會我還無法清醒。

    剛回到辦公室就有人敲門，等對方推門進來，我愣了下，鬆俞平居然會親自來找我。

    這事有點詭異了，正常他這種級別人不會親自來我辦公室。

    我急忙站了起來，然後還倒了杯水，賠笑著說道：“鬆總。”

    鬆俞平倒是沒什麽架子，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接過了我遞過來的水說道：“新辦公室還適應嗎？”

    我的腦子飛速的旋轉，這種人說話需要加以考慮，我笑著說道：“嗯，還行，挺寬敞的。”

    鬆俞平放下了手中的紙杯，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帶著笑意說道：“人才啊，華東很久沒有來過像你這種人才了。”

    我一頭霧水，隻能胡猜亂猜，最後索性不想了，跟這種人鬥智鬥勇，我還不夠格，我坐在了他對麵笑道：“鬆總誇獎了，我那是什麽人才，就是見多了，稍微懂點。”

    見我客氣，鬆總微微的點頭，隨後說道：“我承認你有能力，起碼在變通方麵，現在華東的人，沒有能比得上你的。”

    鬆俞平這話說的很真誠，看不出絲毫的作假，可正因為如此，我又得琢磨一番，小心的應對道：“鬆總，您今天來不會就是誇我的吧。”

    鬆俞平笑了笑，隨後立馬收住的笑容，有些古板的說道：“這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我整個人啊有個毛病，見到可造之材，就想收入囊中。”

    鬆俞平的話雖然說得隱晦，卻又非常的明了，他希望我跟著他。

    可我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怎麽可能答應下來，可我又隻能扮傻子說道：“鬆總，您這話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然而鬆俞平卻笑道：“你是個聰明人，華東雖然有希望崛起成為大公司，可你要知道，這種公司在我們國家來說簡直多如牛毛，每天都有倒下的，崛起的，你需要更大的平台，隻有那種地方，才能讓你展翅飛翔。”

    這次鬆俞平說的更直白了，似乎絲毫不在意華東。

    我不禁想起了昨夜李紅的話，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了，到底是鬆俞平在背後搞鬼，還是王碩想要扳倒鬆俞平，而我隻是個犧牲的籌碼。

    我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現在的我覺得很壓抑，似乎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我的胸口，讓我連喘息都費力。

    對於鬆俞平的招攬，我需要好好思量與斟酌，眼下的我一不小心可能將會踏入萬劫不複當中，到時候，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將不複存在。

    我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完成了逆襲，從一個屌絲坐到了中小型公司副總的位置上，我不希望就這樣被毀掉，我似乎有些害怕，下一秒就是萬丈深淵。

    我笑著說道：“鬆總，我隻希望華東明天會更好。”

    鬆俞平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我的回答在他的意料當中，他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放在了茶幾上，隨後笑著說道：“我比你大個十歲吧，可就是這十年，老大哥的我，看透了太多太多東西了。信念，執著，報恩等等等等好多詞匯，在這十年裏，慢慢都會演變成利益，利用，一然，你是個可造的人，我給你時間。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心裏麵很清楚，一旦你的價值不存在了。”

    鬆俞平做了個揮手的動作，他的眼神很犀利，沒有一點情感，說完話後，他站了起來衝我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離開了。

    直到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緊張的氣氛才有所緩和，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和鬆俞平這種人說話真的累，步步驚心，句句收口，生怕說錯一句話。

    望著茶幾上名片，上麵印下了鬆俞平的名字，並附屬了所在公司。

    拿起了名片，我愣了會，隨後整個人沉默了半天，忽然覺得這張名片很沉重。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進入，我急忙的收好了名片，進來的人是我的女秘書，她過來取文件，虛驚一場，又覺得一陣想笑，自己太過小心翼翼了。

    秘書拿完文件出去了，我又拿出了鬆俞平的名片，這是我們認識以來，他第一次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

    我眯著眼，腦子在飛速的旋轉，危險與機會並存，走對了，或許我真的會一飛衝天，可走錯了，那就錯了，到時候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甘心在華東當一個副總嗎？在怎麽說我也就是個打工的？為什麽不去嚐試給更強大的人打工？

    但鬆俞平這個人值得信任嗎？我們隻不過才見過幾次麵而已！可李紅、王碩就值得信任嗎？他們看中的不還是我的利用價值嗎？

    對與錯，黑與白，隻有成功的人，才有資格講述自己的過去，才有人會聽你站在講台上了囉嗦，才有人會為你的吹噓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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