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完全不記得當時有多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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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木偶,被他這樣火勢越猛的撩撥,估計都得來點感覺,更何況我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我怕他在這樣瞎撩撩下去,我會一個沒忍住反撲把他就地正法,而我又深諳在男女關係拉鋸裏欲速則不達,我不能把一手好牌打稀巴爛。

    用手肘戳著他的脖子將他一把頂開,我粗著聲音:“不想死就別作死,拿個人樣出來。”

    誒時光這把殺豬刀真是有本事,我完全想象不到它是如何用短短幾百個日夜就把一個曾經自行車都騎得不太穩的人變作現卻能把火車都開得轟隆隆的老司機。

    完全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死樣,周唯腆著個厚臉皮:“不調調情,靠啥來升溫熱度,你也別那麽一本正經的樣咯劉多安,你得學學我嘛,放開胸懷擁抱生活,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

    我直接把手劈他肩膀上:“你有完沒完!”

    還好,他總算老實了些:“嘿嘿,來來來喝酒,幹杯幹杯。”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怎麽別人談戀愛就像個偶像劇,特麽的這到我這裏,就像是上山草寇拜把子兄弟。

    勉強與他碰了碰杯,我淺抿了一口,卻頃刻要飛起。

    我勒個擦擦,這是好酒啊!

    秉著不喝白不喝的心態,我趕緊的又喝下一大口。

    這時,周唯給我遞來個魷魚兒:“吃不?我烤的,香噴噴。”

    我哪能不吃。

    果然紅酒與魷魚絲更配,一邊撕一邊喝著蠻有意思的,我正不亦樂乎間,周唯冷不丁問:“劉多安,你這兩年內談的男朋友,都沒我長得帥吧?”

    我怎麽覺得他這是套路,是想試探我之前談過幾段?

    坐正身體,我望著他:“這兩年忙著掙錢糊口,沒空談。”

    側視著我,周唯這丫似笑非笑:“是實在忙不談,還是因為一直喜歡著我對別的男人提不起勁?”

    我也是醉:“你怎麽高興怎麽想吧,隨便你。”

    哈哈笑了兩聲,這丫若有所思幾秒,他又舉杯:“喝酒喝酒,說啥都不如喝個痛快。”

    我心想他真行,他是不是就為了找個陪喝酒的,而他看著我酒量不錯,這就選我了。

    悶得慌,我揣著個酒杯直接一口悶了。

    你來我往的觥籌交錯,這期間我跟周唯那傻叉不知聊了多少我往後不管怎麽回憶都記不太起來的廢話,總之我們越喝越多,越多兩人就湊得越近,越近我的體溫就越高,越高我的神誌越是迷糊。

    我也不知我哪根筋被扯住了開始失心瘋,我開始提起過去:“周唯你丫知道不,我剛剛加上你QQ那晚,你說你在深大讀研究生,我羨慕你羨慕得快死了。”

    周唯手環著搭在我的臂膀上,他稍稍用力把我往他身上納:“這有啥可羨慕的咯。”

    酒精帶來的腳輕頭重感,讓我不自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滿滿寂寥說:“人越不能擁有什麽,越是容易羨慕什麽。”

    吞咽了一下,我最終戰勝了酒精,沒把後麵一連串的感慨帶出來。

    饒是如此,周唯的手緩慢往上移,他覆住我的頭頂,他時重時輕地撫揉著:“劉多安。”

    我側著仰視他:“嗯?喊我幹嘛…..”

    我最後一個字的話音,還沒有吐納完整,周唯猛然扣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的臉定住,他湊過來,唇輕落試探般啄了幾下。

    被酒精不斷吞噬麻痹著,我的意識越是模糊最真實的內心傾向越是清晰,我竟連遲滯都沒有,手隨即鉤掛在周唯的脖子上。

    他的吻,逐漸從輕淺融入到這個焦灼的夏天裏,變得急躁而激進,猶如一場熊熊烈火紛遝燎原,我所有的理智被掠殺燒光,於是身體裏最原始的觸感就像是被打翻的潘多拉盒子,不斷往外跑。

    越發持重的喘息聲裏,周唯就像一頭進攻的犛牛,在我以為他要刺破我的防備之際,他卻仿佛是被什麽蟄著了動作頓了頓,他忽然鬆開了我。

    手穿梭在我的發間理了理,周唯這丫聲音有些含糊:“還是喝酒比較好。”

    那感覺,就像是我已經做好了上天入海的準備,我坐著的過山車卻倏然停住倒掛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微微鬱悶泛於心底,我帶著朦朧醉意嘿了聲:“喝就喝誰怕誰。”

    在又持續起來的觥籌交錯中,我們喝光了好幾瓶紅酒,酒精帶來的困乏感鋪天蓋地,我一時撐不住臥倒在沙發瞌上眼睛。

    剛開始我睡得極沉,後麵隨著酒精散去我開始做夢,我夢見周唯那丫走在我前麵,他左手掄著個孜然香辣大雞腿右手捏著一大頭蒜蓉蒸澳洲龍蝦,他正在問我要吃哪個。

    對於吃這碼事我是完全沒抵抗力的,我完全忘了自己在夢裏的嘛,我雙眼放光追著他跑,就像複讀機般碎碎念:“先吃雞腿,再吃龍蝦,先吃雞腿,再吃龍蝦。”

    彼時,耳邊驟然響起一陣喪心病狂的哈哈大笑聲,被這些聲音弄得一個激靈,我猛的睜開了眼睛。

    周唯的臉映入眼簾。

    他的臉上掛著暢快的笑意,嘴上倒是歉意滿滿:“是不是我笑得太大聲,把你吵醒了。”

    基本上,不管我是睡意沉淪中夢境到底有多清晰,但徹底醒來的那一刻我總會陷入短暫空白,我會間歇性失憶般忘掉不久前在夢中遨遊的所有場景,這次也不例外。

    用手揉搓著額頭,我皺眉:“你幹嘛,笑得跟中了大樂透似的。”

    眼窩微斂,周唯撇了撇嘴:“我很努力去憋,但實在憋不住。你夢做得挺起勁,一直說什麽先吃雞腿再吃龍蝦,一次比一次大聲,嘴巴還砸巴來砸巴去的,太喜感咯,我就沒忍住。”

    懵逼不過三秒,我猛的明白過來,尷尬隨之洶湧而至:“額,那個,那啥,那個啥…..”

    嘴巴撇得快能掛上幾口鍋,周唯挑眉:“劉多安,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麽就那麽不著調。”

    他這個吐槽適時緩解了我的尷尬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咋就不著調了。”

    用手貼在他腹間,周唯這丫用力錘了幾下:“看到沒,八塊腹肌杠杠的,你一整晚都抱著身材那麽火辣的大帥哥睡覺,你不做春.夢已經很對不起我了,你居然還夢見吃飯?”

    “火辣這詞不是形容女模特的麽,你語文老師沒把你教好真是的。”聲調低了低,我繼續嘀咕:“你衣服都擋著了我看得見個錘子。”

    揪住衣角,這丫作勢想要把衣服抽上來,或是接收到了我適時的瞪視,他手微微遲滯一下鬆開,他叼著嘴角,悻悻道:“酒後亂性這話到底是誰踏馬的用來妖言惑眾的,昨晚咱們都喝得夠醉咯,最終卻都睡得像一群豬一樣,啥也沒亂成。不過沒亂就沒亂,喝多了就算爽過了回頭酒醒了,估計吧,完全不記得當時有多爽了,白白浪費次機會….”

    幹脆利落的一把將毯子撥開,我坐起來,為了避免他又開始走偏,我趕緊的調轉話題:“幾點了?”

    眼睛在我身上溜來溜去的,周唯這丫嘿嘿笑:“九點多。”

    傻笑沒一陣,他又說:“反正你都醒了,不然先吃個早餐再繼續睡?”

    用手拍了拍因宿醉帶來的遲鈍感,我搖頭:“我就沒有繼續睡的習慣。”

    噢了一聲,這廝說:“那行,東西我都給你備好在洗手台咯,你洗漱去。我給你弄點吃的,三文治牛奶行不咯?”

    額,他親自動手?

    我忽然覺得很榮幸,就差熱淚盈眶:“隻要不用我花錢,啥都行。”

    收拾利索出來,這廝已經把早餐端上桌了,他讓我挨著坐,而我反正有得吃就行,我配合著他的安排就此坐下了。

    就在我捏著個碗口大的三文治對付著,周唯這丫說:“瞅你這餓了幾十年的樣,中午我帶你吃香喝辣去?”

    我大喜:“你請嗎?吃啥?”

    周唯還沒來得及張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徹耳際,麵麵相覷一陣,周唯眼珠子滾了滾:“你的。大周末的,你挺忙咯,這會誰找你啊。”

    我攤手:“我又沒長千裏眼,我得去瞅瞅。”

    箭步返回大廳這邊翻到自己的手機,我瞄了瞄那個固話號碼,連遲滯都沒有就接了起來。

    那頭,是個清脆的女聲:“劉小姐嗎,我這邊是聯大傳媒總經理辦公室的,麻煩你現在到這邊來一下,我們羅總有急事找你。”

    羅智中?!

    視線不自覺往周唯的身上飄了飄,我聲音稍稍壓了壓:“請問你們羅總找我具體是什麽事,可以透露一下麽?”

    那個女聲瞬間往下沉:“特別緊急的事態,劉小姐你不想事情更加惡化,就以最快速度趕來。”

    我還想問多兩句,電話已經掛掉了。

    權衡了一下,我認為我還是得走一趟。

    畢竟羅智中那人,可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主,我若激起他憤怒,他拿著我與飛帆泰簽的那份合約,隨隨便便都能搞死我。

    捏著手機,我疾疾湊到不斷用餘光掃我的周唯身邊去:“那個誰,我得先走了。”

    周唯捏著個三文治有一茬沒一茬的慢慢撕著,他斜視著我:“幹嘛去?”

    平心而論我真的不太怕身邊的同學朋友知道我曾經跟著羅智中混過一段時間,可我卻忌憚被周唯知道。

    盡管我與羅智中並無越界行為,可我怕引起他不好的遐想。我與他才剛剛開始,我總不能兩人還沒建立最基本的默契和信任,就拚命扔炸彈。我總不能現在就站直得像個小學生麵對著老師似的,把我跟羅智中之間的種種利益牽扯給他從頭到尾交代一遍吧。

    扼著嗓子,我淡定:“客戶找,說有緊急事態處理。”

    把三文治隨手扔回碟子裏,周唯拍了拍手:“像這種大周末還像催命似的找你麻煩的垃圾客戶,劉多安你完全可以不要。”

    酒才剛醒不久,我又要開始醉:“你之前周末的時候,也沒讓我閑著。”

    站起來,周唯用關注智障的眼神瞅著我:“我那是為了泡你。傻子才會真的利用周末來搞工作上的事兒。”

    靠,再這樣扯下去,羅智中在那邊等著急了,會不會直接找人把我老窩端了。

    趕緊的把自己的髒衣服拎手上,我作勢朝門的方向走:“不扯啦,我趕時間。”

    周唯三作兩步湊過來:“那你忙完打給我。你應該存了我的手機號?”

    我隻得頓住腳步:“啊?沒有,來來來,留一個。”

    將我擋了擋,周唯分外鬱悶:“我可能談了個假戀愛。這都哪跟哪。”

    嗬,我都還沒吐槽他呢,他還要嘀咕我!

    掄出手,我特爺們砸在他的左側手臂上:“快嘛,你手機拿來打一下我的,我真趕時間。”

    很不樂意那樣,周唯掏出手機心不在焉的翻著,但沒一陣他忽然像是被針戳了似的把手往回一縮。

    我急著走,自然是把臉湊過去問:“還沒翻到嗎?快打啊。”

    周唯這丫訕訕笑:“嘿嘿,嘿嘿,嘿嘿,劉多安你先把臉轉過去,省得看到不該看的影響心情。”

    我勒個擦擦,這個男人該不會在手機裏存著一堆女人與他親熱的豔照啥的吧?

    這個想法一浮上心頭,我的身體不自覺繃得僵硬,這些反應連鎖般蔓延到臉上,把我的表情凝固成團,我好不容易才扯動嘴角:“如果你的手機裏,全是你這兩年跟不同女人的親密照,你最好避開我刪掉,基本上,這是每個女人的雷區,我也不例外。”

    其實,我還是口是心非了。

    我的內心深處,完全沒有我嘴上說的豁達,我不確定我若然真的看到周唯與別的女人特別親密的照片,我會不會就此縮回要與他嚐試著看看能不能走一輩子的決心。

    而周唯,他微微滯了滯,他一臉沉悶:“劉多安,你可以咯,一下子就給我扣那麽重的鍋,我要不給你看,這鍋我背著得冤到六月飛霜。”

    說完,他把手機開鎖調亮屏幕,往我麵前遞了遞:“其實不過就是我之前貪好玩,給你備注了個比較特別的名字,我這不是怕你看到了,影響氣氛嘛。”

    我瞅了一眼,他竟把我的手機號碼備注成“傻逼娘們”!

    這事兒吧,說大不大的,說小吧,又惹得我心底一陣陣磕得慌,計較得來吧顯得矯情,不跟他計較吧我又特別不爽!

    鬱悶傾湧而至,我愣是杵在那裏好一陣,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噗嗤的,周唯這丫冷不丁笑起來,他還特麽的越笑越奔放:“哈哈哈哈哈,劉多安你是不是覺得我腦袋特靈活,我給你說啊,這個名字我可是想了大概十幾分鍾才想出來的,哈哈哈哈哈我覺得它老貼切咯,以後還是用這個備注…..”

    他實在太賤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把那袋子髒衣服隨手扔到旁邊的茶幾上,我直接撲上去對他就是一頓撓:“你大爺,趕緊改掉!”

    可能是我撲上去的力道過重,也可能是周唯這丫身體太虛,他這麽個看著比牛還壯的一個人,竟被我這麽一撲就倒了。

    而我身體的重點已全然依附在他的身上,我也緊隨其後摔下,與他連同翻滾在沙發上。

    四目相對互相注視了不下十秒,周唯忽然壓低聲音:“把眼睛閉上。”

    我遲疑一下,最終沒受得了他的蠱惑,眼睛瞌合沉湎到一片蒙蒙黑暗裏。

    吻先是輕輕貼著我的額頭蜻蜓點水掠過,周唯的唇慢慢的一路掠奪著越過我的鼻梁抵擋我的臉頰上,他噴出來的氣息就像火把,不斷撩挑著我身體裏的躁動。

    周唯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扶著,他的聲音更像一碗濃濃的迷魂湯:“劉多安,你能不能再把你完完全全交給我。”

    幾乎是咬著他的話尾音,悅耳的門鈴聲傾湧過來,貫徹所有空間。

    所有被他帶來的短暫意識迷亂,都被驅作鳥散,我推了他一把:“有誰來找你了,快去開門。”

    慢騰騰地爬起,周唯又是悻悻然:“到底哪個不上道的,一大早來壞我好事。”

    我把被壓亂的衣服拉平整,再把那袋子拎上,我推搡著他:“行了行了,我也趕時間呢,你快給看看誰來了。”

    蹬了幾下,我剛換好鞋子,周唯已經按下指紋,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人,居然是不久前找人一起與我幹架的瞎眼妹張曉媚。

    我的眉頭頃刻皺了起來。

    至於周唯,他眉宇間的皺眉甚至比我的更深,他小心翼翼掃了我一眼之後,把目光落回到張曉媚的身上,他一張嘴,就是滿滿冷冽:“你來這裏做什麽?”

    也不知道是因為周唯語氣過重,或是張曉媚天生眼眶兒淺,她的眼淚刷刷的就下來了,她卻一副要強作堅強的樣子把臉仰得老高,很艱難地抵擋眼淚衝刷那樣,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唯哥,我懷孕了,本來我想一個人偷偷摸摸跑去醫院打掉的,可是去到醫院之後我就舍不得了,我糾結來糾結去,還是覺得得把這事告訴你,讓你決定孩子的去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