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你又在尋思著什麽壞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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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周唯這麽一打斷,我也樂意總算不用再搜腸刮肚的與謝薇尬聊,我自然順著他這話茬:“你怎麽跑這裏來了,球不打了?”

    周唯長著個大長腿,他走沒幾步就坐到我的旁邊來,他先是朝著謝薇點頭示意著算是打過招呼,這才應我:“王恒那小子,顧著泡妞,壓根就沒放心思打,我不想被他那樣的豬隊友拉低水平,索性不玩咯。”

    說著話,周唯順手拿起我喝過的啤酒湊到嘴邊,他正要喝,謝薇忽然出聲:“小唯,那個剛剛多安喝過了呀。”

    沒有前綴和後尾音,謝薇的聲音顯得分外突兀,劃破空氣落到我的耳裏嗡嗡回響著,我不由自主的蹙起眉來,借著這夜色迷離掩飾我默不作聲,隻用餘光睨著周唯。

    不以為然的表情,周唯聲音略沉:“這有啥問題?”

    露出淡淡的微笑,謝薇擺了擺手:“我的錯我的錯,我自己有潔癖,平時就喝不得別人喝過的東西,我以己度人啦。”

    把臉旋向我,謝薇又是歉意滿滿:“多安,不好意思呀。”

    心情莫名被弄得很壞,我強壓著不適感:“嘿嘿,就一兩句話的事,不用那麽較真。”

    也不忌憚與謝薇在場,周唯單手摟住我腰,他猛的喝下一大口,他再隨意抹了抹嘴角邊的酒花,以開玩笑的語氣衝著謝薇說:“小妮子,你就該談個戀愛,找個靠譜的男人談談,別說是潔癖這種小毛病能好,好的戀愛包治各種疑難雜症。”

    在皎潔的月色下,謝薇的臉上有淡淡的紅暈盤踞著:“小唯你就知道瞎開玩笑。”

    樂嗬嗬的,周唯並未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他是對我和謝薇說:“不知道王恒那小子打算幾點切蛋糕,不然我去催催他,早些搞完早些回去睡覺。”

    不置可否的笑笑,我仍然是一聲不吭的不發表任何意見。

    倒是謝薇很快接過周唯的話茬:“這才十點呢,我估計小恒還沒盡興。”

    周唯循著謝薇的話,把手從我腰間鬆弛下去,他反著把手掌撐在沙子上,一副特別享受這習習晚風似的:“那就再讓他傻樂一會。”

    倏然的捏著酒罐,謝薇猛的大口飲酒,她一口氣把所有剩酒見底了,才說:“小唯,多安,不然你們聊,我覺得我這個電燈泡實在太亮,不好意思妨礙你們談戀愛呢。”

    這個時候我要不開口說不過去,我就搭了句:“不礙事…..”

    醉醉的,我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沒吐自然,周唯就插嘴幾句:“算你這妮子上道。快快快,你撤,不然等會兒童不宜的讓你看著不好。”

    我在暗地裏狠狠掐周唯的手臂。

    卻是一丁點也沒收到我的暗示似的,周唯繼續說:“你過去那邊看著,王恒那小子有切蛋糕的打算,就打給我咯。”

    騰一聲站起來,謝薇淡淡笑著:“好噠。”

    應完這話,謝薇彎腰下去揣起那個空酒瓶就疾疾轉身,她踩在沙子裏明明吃力到不行,可她走得飛快,沒一會兒她的身影就融入這蒼茫夜色裏變得模糊。

    即使如此,她的落寞被海風拍打得分外清晰,落在我的眸子裏起刺兒,有些紮眼。

    我的心,徑直往下沉。

    這一刻,我確定謝薇對周唯的感覺,遠遠淩駕在摯友之上。

    在我的晃神裏,周唯的手忽然勾纏過來:“劉多安你看啥看咯?”

    看著周唯毫無情緒更迭素淨著的一張臉,我的腦子裏亂糟糟的有雜音幹擾著,我的嘴巴比我的腦子快了一步:“小薇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

    “她當然心情不好咯。你知道因為啥不咯,劉多安。”

    拍掉手中沙,周唯的手重新板在我的腰際使壞地打著圈圈,周唯的臉上明顯添了一股故意賣關子的欠揍。

    在這一來一回的對話裏,我的思維總算是理順了些,我反複忖量自從周唯直指羅智中似乎對我有意思之後,我好像有點毛病似的難以自控想起與羅智中相處的細枝末葉,我就是想通過苦思冥想抓住些端倪,想要去推倒周唯的揣測。

    而若然我提謝薇似乎對周唯的感覺不一般,周唯這丫會不會也如我這般?按他與謝薇認識這麽多年,他與謝薇之間能用作回憶的交集太多了吧,他會不會想著想著就飄了?畢竟謝薇這姑娘兒,看著還挺不錯的,難保周唯以前就沒對她有點兒想法呢。

    反複權衡著,我決定將我未經證實的直覺暫時埋下,我勉強嘿笑一聲,敷衍的應:“我要知道才奇了怪了。”

    挪了挪身體,周唯靠得我更近,他難得沒打岔:“謝薇,她是因為我談戀愛了,她才有點情緒。”

    心跳驟然加快,我眼睛瞪大了些:“啊?”

    還是沒能逃開正經不過三秒的魔咒,周唯嘚瑟了起來:“謝薇爸媽從小就很欣賞我的才華,他們以前就時常教育謝薇凡事得向我看齊,這不我現在都有佳人坐擁在懷,她還一孤家寡人的被叔叔阿姨逼著帶對象回家,她能有啥好情緒嘛。她這不,對我羨慕嫉妒恨咯。”

    看著周唯沒心沒肺的開著謝薇的玩笑,我心裏滿是複雜滋味風起雲湧,我打了打他的手:“淨知道扯。”

    笑嘻嘻的把手移到另外一處繼續捏捏掐掐,周唯話鋒一轉:“你吃飽了嗎?”

    我疑惑道:“你要不要更跳躍點,好端端的問這個幹嘛。”

    周唯勾起唇來,笑容深沉起來:“吃飽了才有力氣幹一些比較耗體力的事咯。至於是啥事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我要說直白了,你又得說我耍流氓。”

    勞資捏握起手指,朝著他的手臂上就是一拳:“你大爺,就你這樣,還不夠直白露骨?!”

    兩手一攤,周唯煞有趣味地看著我:“我已經很含蓄咯,架不住你這個老司機自己汙咯。你自己汙,怪我咯。”

    翻了一連串的白眼,我吐槽:“論到汙這點,我認輸,我比不上你,你一枝獨秀我真追不上你的腳步….”

    我話還沒說完,周唯忽然往他唇中央豎起隻手指:“噓,劉多安,安靜。”

    以為是有啥狀況,我徒然頓住,屏住呼吸好幾秒,才把嘴巴給合上。

    靜默對視了約半分鍾,周唯忽然把臉伏過來,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唇對著我的耳朵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我想親吻你。”

    我還沒反應出來,溫熱的觸感從耳垂朝臉頰的方向一路遊弋,最後落於我的唇齒處貼合著,炙熱的迷離節節高攀,我抵擋不住,隻得任由燃燒燎原。

    我即將要窒息之際,周唯總算放過我的唇,他轉而用手攬著我的肩膀盤著腳擁住我,他的聲音難得有清亮的溫和,也帶著清晰的脈脈纏情:“上次在沙灘,我就想吻你了。當時特別想一把將你推倒在沙灘上,用熱吻來征服你,讓你跪地求饒來著。”

    被這場熱吻灼傷了嗓子,我輕咳幾聲才緩和過來,問:“哪次?”

    用他的鬢發廝磨著我的脖子,周唯淺聲說:“就碰到我梁子兄弟那次嘛。”

    他不說梁子兄弟還好,他這麽一提,我整個人都不太好,忍不住為梁思遠打抱不平起來:“還梁子兄弟,你大爺的,當時一直在欺負梁思遠,可惡得要命。”

    “劉多安,你瞅瞅你這話說的,過分了哈。我當初是真的想與我梁子兄弟好好發展友誼的,我對我梁子兄弟的真心和誠意天地可鑒…..”

    編不下去了,像周唯這麽不要臉的人,居然也有破功的一天,他哈哈哈笑了一連串,快笑斷氣了才說:“梁思遠,他也是一悲情人物。跟羅智中差不多吧,都是我周大神的手下敗將。想跟我搶女人,也不看看他的對手是誰。”

    我臉僵得快繃不住:“梁思遠是我老鄉也是我朋友,他是很典型的理工直男,沒你想的那麽多花花腸子,至少他跟我認識那麽多年,就沒給我整啥糟心的事。他還給我介紹他公司采購跟我做生意,連回扣都不肯收,他一向很有分寸和恪守界限的,你之前那樣捉弄他,誒。回想起來,我都想打你,你真是太能欺負人了。”

    抖肩,周唯說:“那回頭我請梁子兄弟吃頓飯,給賠個不是咯。咋樣?”

    眉頭裏的褶子能夾死幾頭大象,我很是糟心:“你又在尋思著什麽壞心眼?”

    “哪裏有啥壞心眼嘛,我是真的想請我梁子兄弟吃飯,感謝感謝他這幾年對你的照顧嘛。”

    笑容慢慢變得陰險,周唯再添幾句:“順道提醒他,你是本大爺的,他已經喪失了出手的機會咯。紮紮他心,讓他能早日脫離苦戀的困境咯,不再惦念著本大爺的女人咯。”

    我把他伸到我小腹來的手打掉:“你大爺。我算怕了你,你之前怎麽明麵上給梁思遠添堵,我跟你一毛錢關係也沒,我與他是同仇敵愾的,我還沒啥。現在你身份有變,你好歹是我的寵臣哩,你要還是那鳥樣,我不得尷尬死。我在深圳這幾年就特麽的顧著掙錢,朋友交得少,你別再給我崩掉一個算一個。”

    周唯的手又是不依不饒執拗的攀附上來轉攻我的大腿,他嬉皮著笑臉:“我給你說認真的,改天瞅著周末挑個空,約我梁子兄弟出來吃飯,我也想他了。”

    “神經!”

    將他的手摘著扔得大老遠,我唾棄道:“我才不陪你瘋。”

    鬼知道他哪條神經搭錯線,周唯沒應我話茬,他徑直突兀的哼起歌來,他丫哼的還是英文歌,我聽得費勁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是一臉懵逼著淩亂著。

    還好他唱沒幾句,他手機響了。

    接起來嗯啊沒一陣,這廝衝我說:“劉多安,切蛋糕咯。”

    還挺會搞事情,切個蛋糕開個香檳而已,王恒愣是把氣氛搞得像哪個天王歌星開演唱會,現場尖叫聲起哄聲捧場聲交織著吵嚷嚷的,我也隻得隨大流吼了幾嗓子。

    折騰著十一點多回到酒店,我嗓子都有些啞了。

    偶爾還是有丁點兒貼心的,周唯這丫把自己打沙灘球沾得渾身沙子洗幹淨,換了身幹淨衣服神清氣爽之後,他並沒有往沙發上來個葛優躺,他而是讓我去洗澡,他到樓下商店給我買清嗓子喉糖。

    時間湊合得剛剛好,我這頭把自己收拾利索,周唯就拿著一盒潤喉的玩意兒回來了。

    他坐在沙發上拆撕著包裝盒上的膠紙,招呼我:“劉多安,過來咯。”

    我鬱悶:“你丫就不能別像叫一條狗似的叫我?”

    “當然能啊。”

    很是爽快地迎著,周唯笑得燦爛:“因為你明明是一隻小豬嘛。”

    走過去,我撈起個枕頭直接開劈:“我是豬,那你跟我談,不就是人豬情未了,你丫的重口味禽獸不如了。”

    將拆出來的潤喉糖自顧自的塞進他的嘴裏,周唯呲牙:“我是飼養員咯。養豬的還不能愛著自己家的豬,這是啥喪盡天良的道理咯。”

    我醉了:“臥槽。你嗓子沒事,你吃什麽糖。你大爺的不是給我的買的嗎!”

    疾疾將我手裏的枕頭拿下扔到一旁,周唯以讓我措不及防應接不暇的速度拽著我手把我摜到沙發上,他輕巧的一個翻身已然將我團住。

    挪了挪身體,我發現我的動作已經在周唯這廝的禁錮裏受到限製,我隻得瞪他:“你幹嘛,忽忽然然的整啥?”

    周唯的唇邊冒出一縷曖昧的淺笑:“給你喂藥。”

    與他話音一同落下的,還有他強勢的吻。

    炙熱混合著薄荷的涼,交織成迅速燎原成災,我不過短短抵抗幾秒就節節敗退潰不成軍,我原本推在他肩膀上的手也隨之摔落在沙發上,任由這一場澎湃得過於突然的風暴將我席卷。

    事不湊巧,周唯剛剛摘開我上衣的第二顆扣子,一陣急促的敲門悶響如塵煙滾滾,覆過來模糊了空氣裏最滾燙的衝動。

    嘟噥著罵了個靠字,周唯不情不願翻身下來:“我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不上道的孫子,專挑這種關鍵時刻,靠。”

    周唯前腳朝著門走去,我後腳就急急忙忙爬起來,很囧的連忙把衣服扣子捋好,站了起來。

    還好還好周唯這丫不蠢,他隻是開了個門縫,探出頭去:“你咋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