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繼續嗨,不醉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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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仁翻得順溜,王恒一副你不懂你就別嗶嗶的表情:“羅智中今年多少歲你知道不?他沒三十五,也三十三了吧,他這十來年,身邊就隻有一個有名無實的未婚妻,就這樣,他前段時間還解除了婚約。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十幾年不近女色,這種男人要麽身體有毛病要麽心理有毛病,病得不輕了的。”
不得不說,王恒的腦子還是很靈活的,他頓了頓又說:“劉多安,按我的看法,羅智中和周唯那個混球子一直不對盤,他有可能是看中你和周唯的關係,才與你走這麽近的。你就算再生周唯的氣,也悠著點,別到時候狼窩虎穴的,你逃完泥坑又陷入沼澤地,那樣就折騰了。”
我怕再跟王恒扯淡下去,他能掰出更多信息來,我趕緊的止住:“謝謝提醒,我有分寸。”
王恒這丫耿直得要命:“我說了這麽多句,你就這樣敷衍啊,天都被你聊死了。”
壓了壓嗓子,王恒加快語速:“劉多安,我就不信你是這麽能放得開看得開的女人,你所謂和羅智中有事,是做給周唯那個龜孫子看的吧?你對著我不解釋,是尋思著我能幫你把這事添油加醋弄到周唯的耳朵裏去啊?”
我心有顫意,表麵強作鎮定:“你想象力豐富了點。”
執拗起來卻是一把好手,王恒固執己見:“我懂了,劉多安你放幾萬個心哇,這事我知道怎麽搞了。”
就跟做賊似的,目光忽然朝著斜對麵方向飄了飄,王恒從高腰凳跳下去,他雙腳穩穩落地,他說:“羅智中回來了,我跟那種假裝謙謙君子的老男人沒話題,我就先閃了,劉多安你悠著點哇,記得隨時提防羅智中,有事幫忙找我呐,我隨時可以為你出動。”
我勉強擠笑:“謝謝。”
突兀的,王恒把手指扒在右眼皮子底下,他戳著眼皮扮了個鬼臉,然後人嗖的一聲走遠了。
而我也沒多少獨處的時間,轉眼羅智中就站到了我麵前。
他掃了吧台上那兩個空了的杯子一眼,他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好一陣他才緩緩開口:“這個酒會隻提供甜點,不然我們出去外麵吃點什麽。”
我趕緊下地:“可以走了嗎?”
羅智中點頭:“當然,我們要達成的目的,基本上已經OK,沒有繼續久留的必要。”
作最簡潔的回應,我說:“好,那就走。”
出到吉瑞酒店的大廳,我覺得我再不真真正正請羅智中搓一頓,那顯得我太不會做人了。
瞅準羅智中沉默的間隙,我說:“老羅,你想吃點啥,我請啊。”
羅智中肩膀抖抖:“我就想在樓下那個西餐廳吃,人均消費三千打上,別說你以前是個小老板你都難得消費一次,更何況你現在處境不一樣了。你喝粥吃飯還得看後著的,以你現在的情況,有些勉強。這頓還算我的。”
我!我!好想馬不停蹄衝上去打死他!
喪到不行,我以手揉眉:“那….謝謝老板。”
不得不說,有些東西貴,它始終有貴的理由,雖然那個貴得讓我流鼻血的餐廳出品的東東份量都很少,我的胃沒被撐得很滿,但那些纏繞於舌尖的美味誘惑帶來的饕餮暢快感,它比胃的飽滿更讓我滿足。
吃飽喝足,我越看羅智中越覺得他順眼,我與他之間的溝通似乎更無障礙,一路走回到地王大夏停車場,我幾次壓抑不住本性笑得很魔怔。
我與羅智中停車的區域不同,臨到電梯口,就要分道揚鑣之際,羅智中卻趔岔出另外一個話題來:“劉多安,這個周六,你騰出來,加班。提醒一下,這個沒有加班費,不過會有海鮮大餐作為補償。”
我順口一問:“加班?加啥班?”
羅智中挑起眉峰:“聯大在惠東雙月灣那邊,有個項目,本來項目進度,該有市場部去跟進的,但這大半年來市場部管理人員動蕩,我就將項目收回了我手上,現在我不想幹那麽多活,要騰點出去。”
“明白了。”
我幹脆道:“星期六對吧,幾點出發?”
唇微微一動,羅智中輕描淡寫:“星期五晚上就出發,不然星期六要5點起,我起不來。”
我比劃著OK的手勢:“行,你安排著就行,我聽領導的。”
轉身,羅智中這丫留給我個背影,他連吱個聲給我都沒有,就滾了。
像隻傻缺似的,我杵在原地淩亂一陣,這才回家。
停好車之後,我摸了摸還有半空的肚子,想都沒想我就在旁邊一小麵館弄了碗榨菜肉絲麵,還外加一個香噴噴的茶葉蛋。
拎著這些熱乎乎的玩意出了電梯,我正要騰出手來摸鑰匙,我猛的發現自己家的大門開著,皎白的光線固化落出個四四方方的弧度,裏麵還時不時有混合著男女嗓的歡聲笑語逸出來。
頓時一級戒備,我把鑰匙鬆脫扔回包包裏,我早把包包從臂彎上退出來,拎在手上隨時可作武器。
然而我真心想多了。
大廳裏,周唯和張曉媚,這次再加上了個弱智的林靜書,他們堂而皇之地在我家的客廳裏小聚,他們發現我進門來,壓根就沒放正眼看我,就當我不存在似的。
更讓我皺眉的是這群傻逼還不裝逼格高的喝點紅酒啥的,他們還要弄一堆烤串串花生啥的再配上德國黑啤,這幾隻智障兒他們都不知道講究講究衛生,他們把那些瓜皮果屑以及竹簽簽扔得滿地都是!
萬丈怒火由心生,劈裏啪啦的頃刻燎原,我端著一張黑板臉先把包包拎回了臥室,再返回大廳我忍住想要去陽台拿個掃把將這些掃把星一並趕出去的衝動,我梗著嗓子:“你們該滾了,不然我要報警了。”
回應我的,是他們仿佛約好的視若罔顧。
與此同時,周唯那個混蛋似乎為了表達對我更濃厚的漠視,他端起酒罐子各種晃來晃去的:“來來來,喝起來,嗨起來咯。”
張曉媚和林靜書,她們本來就與我有過衝突,她們配合著周唯舉杯的同時,還不忘拿嘚瑟的眼神從我臉上漂移而過,挑釁的意味一覽無餘。
我懶得與她們視線對接浪費表情,我聲音更沉:“我說,你們差不多就好了,玩夠了滾出去,要不然別怪我。”
或是周唯給的底氣,林靜書有些按捺不住的,她有恃無恐:“劉多安,你鬼叫鬼叫什麽,像我屈尊降貴來到你這個又窄又破的地方,那還是給你麵子。你別不識好歹在那裏瞎喊喊。”
嗬嗬她以為她是天仙下凡還是奇珠降世,敢情她踩上門來打擾我我還得熱淚盈眶榮幸到不行?她臉這麽大,那得貼多少個瘦臉貼才敢出的門!
站直腰,我提起氣來,我沒有單獨把林靜書剔出來懟,我還是繼續衝著這窩蛇鼠喊話:“你們到底滾不滾。”
周唯舉著杯子的動作頓住,他朝著張曉媚打了個眼神暗示。
張曉媚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她萬分風騷的給周唯回了個更撩人的眼神,她看向我:“火柴妞,你是見唯哥身邊繁華盛枝多,怕唯哥沉迷溫柔鄉後麵不再待見你嗎,你這存在感刷得好尷尬哦。你要想一塊玩,隻要你態度好點,我們也是可以帶你的。你想參與的話,就跪在唯哥麵前抱著他的大腿,請求他讓你加入,我想唯哥他這麽大氣的男人,是不會計較你剛剛那麽拽,讓你也玩到其中來的。”
惡寒到不行,我踮起腳尖把旁邊一個易拉罐用力狠狠踹上周唯。
那個罐子貼著他的褲管滑落而下,濺出來的酒花讓周唯的褲子暫時掛了彩。
麵無表情,周唯猛的抬起眼簾用陰狠的視線凝住我,他一字一頓:“滾過去,跪著給我舔幹淨,不然你死定了。”
對於他謎一樣的自信和自以為是的重口味,我已經嚐到麻木,再也激不起我內心哪怕丁點漣漪,我嘴角抿出恥笑:“你的身邊不是有兩條忠犬麽,你大手一揮,她們肯定能搶著幫你舔,說不定她們還會為了誰舔多一口少一口的打起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換了一口氣,我奚落更濃:“再不然,你可以自己把褲子脫下來自己抱著慢慢舔。你不一直喜歡玩兒嗎,狗子的樂子,這樣的,也湊合。”
就像是有人徒然往他臉上扣了一大桶黑鍋巴子似的,周唯的臉黑成煤炭,他蹙著眉鉤住我一陣,他眸中的聚光緩緩四處渙散,他心不在焉把視線收了回去,他再主動把身體往沙發裏陷了陷,他對著那兩個腦殘女人:“繼續嗨,不醉無歸。”
在周唯身體力行的暗示下,這堆人又像眼瞎了般看不到我的存在,他們旁若無人的碰杯歡笑,還帶著刻意不斷往地板上扔花生殼,這逼得我更是怒火中燒。
拳頭捏起來,我怒目圓睜:“我再問一聲,你們到底滾不滾!”
留給我的,隻有挑釁意味更濃的高笑聲。
忍耐這樣破頂,我頭腦發熱下顧不上後果,我轉身跑進洗手間提了大半桶水出來,在這幾個傻逼措不及防中傾倒而下。
水花四處飛濺,引起一連串的尖叫連連,我放下桶看到張曉媚和林靜書相繼狼狽跳躥起來,而周唯衣服也被撲濕了一大半,暢快感排山倒海朝我呼嘯而來。
我都還沒充分享受這一份勝利,那兩個都一樣愛咋咋呼呼的腦殘女,她們氣急敗壞的衝著我罵罵咧咧。
以林靜書為首,她火氣更盛,她一邊用力跺腳抖腿甩水珠,一邊朝我撲過來:“你有神經病是不是啊!你知道不知道我身上穿的這條裙子多少錢!你弄得上麵全是油花了讓我以後還怎麽樣穿,看我不把你給撕碎!”
這個弱智!
我與她之間,誰的戰鬥力更略勝一籌,不是早有定局嗎!
壓根不需要借助桶子為武器,我捏抓住林靜書亂揮亂抓的手,用力摁著手腕子重重一掰,我在她鬼叫鬼叫間,幹脆利落把她重重推摔在地。
並沒有沉迷於這一時的勝仗裏,為了避免呆會出現張曉媚和林靜書兩人夾攻我的場麵,我後退幾步跑去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在手上,再返回大廳一鼓作氣:“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們給剁了!”
氣氛死一般靜寂了將近十秒,是張曉媚率先爆出兩聲輕笑:“劉多安,你又想要裝神經病了嗎?你沒長進啊,你玩來玩去都是這招,你自己倒是玩得開心了,但我看著覺得好尷尬,覺得你好蠢好傻逼。也難怪,唯哥不要你。像你這種沒趣的女人,就跟一塊臭肉差不多,下不了嘴去。”
我目光流轉過去睨了一眼臨危正坐一臉玩味看著我們幾個女人拉鋸的周渣渣,再輾轉環視張曉媚與林靜書:“不要繼續擠壓我的底線。”
張曉媚還是不以為然的口吻:“粗魯,暴力狂,鄉巴佬,劉多安你這招不吃香了,真的不吃香了。婊子就是婊子,市井又沒素質,勁勁的以為自己多厲害。我唯哥睡你,還是抬舉你了。”
從來沒有過的疲憊和狂躁在我的心頭蔓延成災,逆流倒掛,把我所有理智的小苗炙烤幹涸,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衝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扣在張曉媚的側臉上,我將她重重往沙發上一摁,用力擠蹭了一下,我把她整得懵逼了再一把捋開她的頭發,扯著就是一刀!
她滿頭的黑瀑布,就在我手起刀落間從她身體脫離開來。
把那一大把頭發嫌棄地摔在地上,這時我的理智已經恢複了些,我把刀口稍稍側了側,盡量在不傷及她皮肉的情況下,冷笑著:“這一次,我就先斷你頭發,下一次你再敢對著我嘴巴那麽不幹淨,我就把你的頭切下來,當板凳坐!”
為了加強效果,我還故意露出詭譎的笑。
瞳孔漲了又縮,張曉媚像見鬼般尖聲叫起來:“唯哥,唯哥快來救我啊,劉多安這個瘋子想殺人了,唯哥快來救我啊!”
我順著她這場戲,也加了點,我握著刀柄抵得她更重:“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進去嗎?你再給我說一句損話試試,那樣你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你那個什麽狗屁的唯哥靠譜,還是我的手快!”
眼睛瞪得更大,張曉媚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她拚了命似的想要提氣,她越急卻越是不得要領,這時我的刀口不小心偏了偏,她忽然兩眼一個翻白,整個人軟綿綿的塌下來。
她,居然背過氣去了!
因為我的手臂靠著她的鼻翼,我能感覺到她還有氣出,我也就不慌不忙的把刀收了起來。
站起來,我朝著已經爬起來的林靜書,故作狠辣的笑:“你,要不要我也幫你修剪修剪下頭發?”
不過外強中幹,林靜書這枚紙老虎臉色煞白,她呆若木雞十來秒,忽然像是被鬼推了一下,她趔著身體跌跌撞撞滾到周唯的身後,她躲了躲:“小唯哥,救命啊,這個女人是個精神病。”
周渣渣的臉仿佛被水泥鋼筋凝固了,他還是神情不變目不斜視:“既然你那麽怕,走咯。”
林靜書幾乎是沒作遲疑,她撒腿就跑了。
抬著眼皮子,周唯睨了一眼另外那頭元神已經上線,眼睛張開了的張曉媚:“你也走。”
張曉媚一副艱難的作態,她支著身體好一陣才站起來,她再埋頭去看她散落一地的頭發,她的眼淚啪嗒著滾滾而下:“唯哥,我還不想走,你要給我一個公道啊,劉多安這個瘋女人這樣對我,唯哥你要給我做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