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Luda從辦公室裏領出來的時候，唐疏瑤一麵覺得心裏很堵，一麵還得裝作無所謂地朝Luda笑著，實在覺得自己都快要弄出個精神分裂來了。

    “那個……疏瑤。”

    “嗯？”唐疏瑤應了一聲：“到了？”

    Luda沒回答，但停下了腳步。

    唐疏瑤感覺到她有話要說，所以自己就沒說話，靜靜地等著。幾秒過後，Luda果然開口了：“我……我總覺得，我有些對不住你。”

    什麽玩意兒。

    唐疏瑤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還是沒說話。

    “當時……當時遲少讓我去找你，真的算得上三顧茅廬的誠意了，但我要是知道你來了他會這麽折騰你，我一定……”

    “你就拒絕麽，”唐疏瑤笑了笑，那笑倒是把Luda給笑愣了：“沒事兒，到哪兒都一樣，我這不是還挺有麵子，趕得上江峻遲讓你三顧茅廬的。”

    唐疏瑤有些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大概感覺到Luda那算不上是客氣的話，要是真的要跟她客氣，大概可以選擇一句話都不跟她說。

    所以唐疏瑤便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行了，帶我過去吧。早些過去，我的時間還多一點，不然我真的沒底。”

    Luda愣了愣，感覺到唐疏瑤的手挪開了，她才又開始帶路，然後有些無奈地說：“你盡力就好，遲少……遲少大概說出那話以後就已經後悔了。”

    他後不後悔，唐疏瑤不知道。潛意識裏也覺著不大在乎。

    到了練習室，果真有六個女生在練習室裏跟著老師上課，是基本功。

    Luda把她領進去的時候，唐疏瑤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旁邊老師也停下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走到Luda麵前，大概是在做交涉。

    唐疏瑤習慣性地打量了一下站得離自己挺遠的六個女生，然後淺淺的笑了。

    Luda交代完，最後拍了拍唐疏瑤的肩膀，那大概有‘你自我保重’的意思，然後便轉身關了門，離開了練習室。

    那老師一開口就是不打流利的中文，唐疏瑤一聽便知道，韓國的。

    公司請韓國的老師也不出奇，特別是舞蹈這一會兒，畢竟編舞能力稍微強一些，也懂得觀眾胃口。

    唐疏瑤將這些話埋在了心裏，朝老師笑了笑，鞠了個躬：“我是唐疏瑤，接下來一個星期，請多指教。”

    說不清那老師對唐疏瑤是什麽感覺，唐疏瑤說完後便聽見她說：“一個星期之後是韓語歌，女團嘛。你以前練過嗎？就是舞蹈之類的。”

    唐疏瑤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可能是時間不多，老師沒多說就要開始練舞了，唐疏瑤沒看過這個舞，老師便讓她在後邊站著看。

    其實這樣的意義不大，畢竟每個人的動作有時還是不一樣的，而且走位什麽的，也都是自己的套路。

    沒看一會額，唐疏瑤便皺起了眉。

    基本功還差點兒。

    走位還不太熟練。

    歌……

    還沒怎麽唱就開始喘上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在唐疏瑤不經意間，六個人已經從練習室出去了。

    大概是這節課已經完了。

    這會兒練習室隻剩下老師和唐疏瑤。

    “你……你會跳什麽舞嗎？我得對你有所了解。”

    唐疏瑤覺著這發音聽著有些怪，但還是很有禮貌地笑了笑：“那……那就《Dream》吧。”

    那是群舞。

    但唐疏瑤也不傻，也隻是跳其中一個Part。

    唐疏瑤從手機裏調出了這首歌。

    這首歌……她真的很熟。

    那會兒快要出道的時候，不就把這首歌練了個七八百遍。但是最後的結果唏噓，現在再跳這個舞，唐疏瑤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這樣的感覺比較好了。

    爽？

    解脫？

    釋放？

    都無所謂了。

    唐疏瑤跳得是自己原本的Part，力度也好，唱歌也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野路子學來的，那首歌下來，那老師都看愣了。

    “很棒！”

    唐疏瑤在那老師說了這句話之後才稍微放鬆了些，然後用韓語說：“……我在韓國當過幾年的練習生，所以對這些並不陌生。”

    看見老師眼裏閃過的驚訝，唐疏瑤也有了一種自己可能也隻是在睜眼說瞎話的錯覺，但……但要是隻是錯覺，她倒是真希望呢。

    沒有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曆。

    Luda把唐疏瑤送到練習室之後就回到江峻遲的辦公室了。江峻遲在她一進門之後問的第一句話：“如何？”

    Luda站在他麵前，皺著眉：“我沒留在那兒看，不合適。”

    江峻遲沉默了很久。

    “遲少，”Luda皺著眉，她從來沒質疑過江峻遲做事的方法和能力，但……但在唐疏瑤的事情上，她實在覺得自己捉摸不透：“你對唐疏瑤……是什麽看法？好好的一個演員，雖說剛畢業，但其實業務能力還是很厲害的吧？”

    “你怎麽知道她業務能力很好？”

    江峻遲挑了挑眉。

    “要是業務能力不好你能讓我趕上三顧茅廬地去請過來？”Luda說得很平穩，但眉頭還是皺著的：“人家一個演員，你非要這麽折騰人家？你不知道，唐疏瑤站在練習室裏邊，有多尷尬。”

    Luda這話完了之後，便沒有聽到江峻遲的任何回複。

    隻看到江峻遲愣了愣，然後又繼續忙手上的工作。

    不多時，Luda也出去了。他作為一個助理，實在……不適合說太多。其實她剛才說的，也已經越矩了，江峻遲不計較，她還得感謝他的。

    折騰到臨近下班，唐疏瑤在練習室裏什麽都沒做，自從跳完《Dream》之後，唐疏瑤便一直在跟老師聊天，而且很高逼格，都是用的韓語。

    老師走之前，給了唐疏瑤發了一個視頻，用韓語說：“你跳這個Part，回去練練。”

    唐疏瑤應下來了，看著老師收拾東西走了，整個練習室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忽然有些落寞。

    一個人。

    以前……一個練習室少說也得十來個人一起。

    可能是來了這麽一出，唐疏瑤忽然很想給韓國的那幾個玩得開的打個電話，聊聊天什麽的。但隻要轉念一想，可以聊什麽？

    便打消了念頭。

    很多事情，終歸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