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如此 可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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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徽州城,隻見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淡淡的夕陽餘暉灑在街道兩旁的建築上,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或清新、或蒼邁、或世故、或風雅、或天真。他們都在行匆匆的扮演著各自的角色,也許是知道了宋金兩國已經開戰,也許知道了金人已經踏入國土,正在摧殘著這美好的河山,也許知道了宋國已經打了敗仗……。
蕭靈兒和瞿冰如下了馬,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走不多遠,便看見一隊隊的士兵在街上穿行,時而還有騎馬的軍官帶隊,奇怪的是這些士兵和軍官每人臉上盡顯疲憊木訥神色。
路人看見他們過來,盡都閃到兩旁。
蕭靈兒扶著瞿冰如站在路邊,隻聽旁邊一路人道:“已經三天了,每日弄得雞飛狗跳的,日子都快沒法過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不僅我們老百姓難受,你看這些士兵,日不能休,夜不能睡,這可要鬧到多久去。”
“沒辦法,誰叫我們這裏攤上大事了,我看縣太爺有可能官帽不保。”
“何止不保,還有可能把命丟了,也不看得罪的是什麽人。”
“唉,操什麽心喔,回去種好自已的地就好了。”
……
士兵一隊隊走過去了,路人又各自散走。
蕭靈兒抬頭看見路的盡頭有一家客棧,扶著瞿冰如,牽著馬走過去。
客棧胖老板挺著肚子,正在門口吹風,看見有人過來甚是熱情,大老遠就笑著臉在門口迎著:“客官兩位是住店嗎?上好房間已經預備著呢。”抬眼看見蕭靈兒兩人身上衣服不整還有血汙,眉頭皺了一下。
蕭靈兒看見老板臉色,笑道:“我們是兄妹,逃難路上遇見搶匪,把我們行禮盡數搶走,妹妹又不幸被搶匪砍了一刀而受了傷,曆經千辛萬苦才到這裏,希望老板可憐……”他講的繪聲繪色,直聽得老板麵露同情之色。
“唉,如今家沒有家,國不像國,真可憐了我們這些老百姓。”老板搖搖頭,領著兩人進了客棧。
“小兄弟,如今城裏四處搜查金人奸細,你倆身上帶有血跡,可千萬要注意,別讓官兵發現了,把你們當成奸細抓了去。”
“多謝老板,不過我看這城裏倒也太平,為何會有金人奸細?”
“小兄弟有所不知。”胖老板忽然把聲音放小了:“三天前的一個夜晚,城裏死了一個人。”
蕭靈兒道:“死了一個人有沒什麽稀奇呀,我們一路南下看見的死人可多了。“
”這個死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聽說是秦檜秦大人的侄子,來到城裏的第一天晚上就被人殺死在縣衙門驛站裏。“
”哼,死的好。“一旁的瞿冰如道。
”喲,可別亂說話,這要是讓人聽見了,可不得了。“
蕭靈兒問:”怎麽會被人殺死呢?“
胖老板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聽說是去給金人送什麽書,從臨安才來到這裏,晚上就被人給殺死了,現場還留一首詩:
國已破山河泣
民生怨奸逆行
壯士前線百戰死
行都遍地歌舞笙
手刃奸徒敬效尤
踏破上京方始還
蕭靈兒道:”如此看來殺人的人是一個義士,應該是江湖中人所為,可為什麽要說是金人奸細?“
”小兄弟有所不知,如今誰都知道聖上想和金人議和,可天下百姓都希望抗金,在天子腳下發生這種事情,本來老百姓看見金人殘暴就反對議和,此事的發生可都拍手稱快,如果說刺客是宋人,激起了民怨可就不得了,所以隻能說是金人所為,把責任都推到金人身上,對外張榜是抓金人奸細,實則……“這時從客棧二樓下來一個濃眉大眼,渾身粗實的漢子,一身粗布衣服,手掌大如蒲扇。胖老板看見此人,馬上把話打住。
漢子經過蕭靈兒身邊時,光如炬的掃了一遍蕭靈兒,徑自走出了客棧。
“這壯漢有點奇怪。”蕭靈兒看著大漢的身影。
“現在徽州城隻準進不準出,酉時就關了城門,你們兄妹倆沒事最好就呆在客棧。”胖老板說完轉身離去了。
蕭靈兒沒想到胖老板隻給他和瞿冰如一個房間,一問才知這幾天來住店的人多,隻有一個房間了。
瞿冰如道:“將就吧,我睡地上就行了。”
蕭靈兒道:“這怎麽行,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讓你睡地上,地上是我的地盤了。”
蕭靈兒看了一眼瞿冰如和自己,兩個人的衣服都破爛不堪,說了一聲你在客棧等我一會就出去了。
不多久,蕭靈兒便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郎中,郎中給瞿冰如看了下傷口並開了藥,並叮囑按時服藥多休息會好的快後便走了。
郎中走後,蕭靈二拿出一個包袱,裏麵是兩套衣服,拿出一套遞給瞿冰如:“換上吧,身上衣服全身血汙,也破爛了。”看見瞿冰如驚呀的樣子,不好意思的道:“從來沒有給女孩子買過衣服,將就穿一下吧。”
瞿冰如沒想到蕭靈兒竟會如此貼心,一路被江南四煞等人追殺,身上盤纏早已丟失,正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從小到大除了爹爹,沒有人這麽關心過她,心底頓時生起一股暖流。
等換好了衣服,蕭靈兒推開了門,兩人都驚呀的看著對方。
隻見瞿冰如一襲白衣,雙目湛湛,修眉端鼻,嘴一動,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
瞿冰如隻見前麵的少年也是一身白衣,有著棱角分明的臉龐,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正微笑看著自己,不禁臉上一熱。
“衣服合身嗎,我不知道你穿多大,就估計買了。”蕭靈兒不好意思的道。
“非常好,謝謝你,進來吧。”瞿冰如語言充滿溫柔。
兩人坐了一會兒,瞿冰如因為思念爹爹時不時流淚難過不已,蕭靈兒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心裏隻恨自己為什麽要說她爹爹的事情。
這時,隻聽外麵有人大聲說道:“聽說官兵抓住刺客了,申時將在菜市口斬首。”
一個粗實的聲音道:“抓到的是金人嗎?”
“不是,是宋人,叫李訶,隻聽說此人勾結金人,審了一下就判斬首了。”
粗實的聲音道:“這個李訶是個英雄,這些狗官濫殺無辜,真是天理難容。”接著“哼”的一聲,又聽見喀拉一聲響,好像是桌子被一拳打碎的聲音。
“李訶?”瞿冰如抬起頭,“他可是一個抗金義士呀,怎麽會因刺殺而被抓起來了?”
蕭靈兒很奇怪,問瞿冰如,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麽會知道這些抗金人士,江南四煞為什麽會追殺你。
瞿冰如看了一眼蕭靈兒:“看你不像是壞人,也和武林中人沒有關係,我就跟你說吧。”瞿冰如娓娓道出她的故事。
原來瞿冰如雖是女孩子,但從小就在爹爹指導下習武,練就了一身武功,尤其是她的兩儀劍法,更是出類拔萃。後來金人入侵大宋,瞿冰如就經常看見爹爹和一些中原武林人士一起商討著什麽?後來才知道爹爹是在暗中幫助這些人去抵抗金人。
瞿冰如經常女扮男裝出去玩,一次到了黃河以北,親眼看見了金人的殘暴行為,義憤填膺,參與了由民間組織的抗金義軍。後來爹爹知道了此事,開始很反對,經過瞿冰如的解釋,爹爹終於答應了她,但是隻讓她送送情報這樣的,所以每次出去,都是以出外遊玩形式,此次是送一份密函到杭州,沒想到被叛徒出賣,不僅爹爹身死自己行蹤也暴露,才被人追殺。
蕭靈兒聽了道:“原來瞿島主是被冤枉的,可為什麽不說清楚呢?”
瞿冰如歎了一口氣:“爹爹忠肝義膽,不會去麵對這些人爭辯這些沒用的。去金銀島的人,都是為了錢財名利,有誰會聽這些,真正有愛國之心的,也就是一小部分忠肝義士,都在抗金前線,誰會來參加這種名利之爭。爹爹舉辦比武大會,其實就是想借用這個機會,號召有血性的人來保護大宋百姓,驅趕金人,可沒想到……”
“可是,出現的黑衣人又是誰,為什麽要陷害瞿島主。”
瞿冰如麵色一下變的憤怒,杏目圓睜:“我一定會找出這個陷害我爹爹的大惡人。”
“我們去刑場看看。”瞿冰如對蕭靈兒道。
蕭靈兒聽瞿冰如說了她的故事,心裏佩服這個女孩子,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卻有著自己沒有的抱負和理想,在她麵前真是慚愧,於是便點點頭:“好,我也去看看這個名叫李訶的英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