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子不涉及你的業務範疇吧？你調查這件事幹嘛？”葉禎叼著煙問我。

    “掙錢。”我回答道。

    “噗——咳咳咳咳…………”葉禎突然嗆了口煙，差點沒踩刹車。

    半天葉禎才抬頭看著後視鏡裏的我說：“別告訴我你們平時就靠這種私活賺錢，那你們那個什麽部門不給你們開工資啊？”

    “你想聽真話麽？”

    “什麽意思？”

    “記錄上根本就沒有我們這個部門，國家也不會給我們這個部門撥款。”

    聽了我的話，葉禎恍然的看了我一眼。

    “那這活你是不是得給我點分成啊？我這不算出公差，萬一受傷啥的一分錢沒撈著我多虧。”

    他這話我倒是一點也沒意外，對他說：“你要是今晚搞定了老爺子，我分你二成。”

    我自覺很公平，誰知道葉禎繼續追問：“二成是多少啊？可別是百八十塊的吧？”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凝神靜氣，開口道：“一萬。”

    “才一萬啊？”葉禎明顯覺得價還是有點少。“那你這活下來總共才給你五萬啊？你咋沒多要點啊？”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又沒打算靠這案子發家致富。”我回道。

    “現在什麽私人偵探隨便拍點婚外情的照片都比你掙錢。”葉禎又開始挖苦起來。

    我懶得跟他繼續爭辯，所幸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Cao，又裝逼……”葉禎把煙頭掐滅扔到了窗外。

    很快就到了地方，我看了看表，已經都八點多了，老爺子的窗戶裏麵都已經是漆黑一片，看樣子像是早早的就睡著了。

    “睡覺了？”葉禎趴在窗戶外麵向屋裏麵看去。

    我不用趴著窗戶也能看清楚屋子裏的情況，老爺子的確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

    我歎了口氣，看樣子隻能明天來了。

    誰承想葉禎卻不打算打道回府，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說：“老爺子都睡覺了，擾人清夢不好吧？”

    因為我本人就是最討厭被人在睡覺的時候弄醒的，偏偏還總是在睡覺的時候那個家夥才會像幽靈一樣來到我窗前。

    葉禎毫不在乎的說：“我們審訊犯人的時候經常突擊夜審知道為啥不？就是因為這個時候審訊才最有效果，在人最困的時候腦袋最不清醒，想要編謊話也最難。”

    說完，葉禎直接對我打了個眼色，想從那間鬧鬼的屋子中間穿過去再到那邊去敲門。

    我把鬧鬼的屋子的涼台門打開，兩個人從屋子裏穿過去，此時屋子裏完全漆黑一片，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葉禎不得不打開便攜式手電筒，手電筒小巧玲瓏，穿透力很強，光照強度很好。

    我倆快速穿過了鬧鬼的屋子，走到老爺子的門前，葉禎深吸一口氣，然後呯呯呯用力敲了好幾下，整個樓道裏都能聽見動靜。

    我看了葉禎一眼，但沒有說話。

    第一次敲門沒人開門，葉禎又呯呯呯敲了好幾下，在門口大聲說：“開門，警察！”

    這麽一喊，果然沒多一會兒老爺子就來開門了。

    葉禎開門的時候就亮出自己的警官證，出示警徽對老爺子說：“不好意思打擾清夢了老爺子，有點事得問問你。”

    老爺子皺著眉頭滿臉狐疑和驚恐的看著我倆，拿著葉禎的證件看了好久，看的葉禎都不耐煩了，直接抽回來說：“有問題可以明天到警察局找我，我叫葉禎，警號012XXXX，電話號碼1XXXXXXXX。”說完就直接進屋了。

    “哎！誰讓你進屋了！你這是私闖民宅！！”老爺子看了我一眼，又連忙向葉禎追了過去。

    葉禎被老爺子拽住，眉毛一挑，眼神充滿了不屑，對老爺子說：“放開，再不放開算你襲警，揍你你都沒處說理去。”

    我和老爺子都被葉禎這股無賴的口氣驚訝到了，都說文明執法，這葉禎現在怎麽看怎麽像是臭名遠揚的城管啊。

    老爺子氣的直跺腳，對葉禎說：“你們這是知法犯法！我要去告你們領導！”

    “什麽知法犯法？我犯哪條法律了？我進來之前有沒有自報家門？你要是心理沒鬼為什麽不讓我進來？”葉禎咄咄逼人道。

    看見他這德行，我算是知道他這人是真混蛋，說不定還真不是針對我們獵魔人。

    老爺子氣的嘴都哆嗦了，我怕葉禎再說下去能把老爺子氣出心髒病來，直接擋在葉禎麵前對老爺子說：“事情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就算你不跟我說我也會一點點的把真相挖出來，其實我這人好奇心並不強，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隔壁鬧鬼這件事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不少事情，隔壁這屋子為什麽鬧鬼我明後天就能知道，你今晚說出來，這事我當你是目擊者，不算你的份，要是你不說出來，等這事真漏了，無論什麽目的你都是共犯，我肯定這屋子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不會鬧出這麽多事。”

    老爺子聞言嘴唇哆嗦的更厲害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好像有點反效果，這麽一嚇這老爺子不氣出心髒病也得嚇出心髒病來。

    葉禎見狀也翻了個白眼，把我推到旁邊，揚著下巴對我說：“聽到了吧？說吧，現在說算你態度表現良好，從寬處理，要是等我們查到了，那就是秋後算賬，你說什麽都沒用了。”

    老爺子咽了口口水，最後泄了氣的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臉開始哭了起來。

    我和葉禎對視了一眼，心中對這老爺子有些同情，又有些無奈。

    這就好像欺負比自己弱的家夥，沒有什麽勝利的喜悅，反而是一種內心的考驗。

    要是因為同情就心軟，那我們倆就輸了。

    老人哭了一會兒，抹了抹眼淚說：“這事從哪說起呢……”

    “就從這件事真正的主謀是誰說起吧，如果我沒猜錯，就是你兒子吧？”葉禎點起一支煙看著老爺子抽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葉禎的架勢，完全就是審犯人的態度，如果把這裏的環境換一下，這個老人此時跟那些關進審訊室裏的人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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