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因為當人多好啊，人類是食物鏈的頂端，吃的食物比任何動物都豐富吧？人類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即便現在呼籲保護大自然，那也是人類呼籲的，我說的沒錯吧？”葉禎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我。

    “你做為一個人類，你覺得當人真的有那麽好麽？”我笑著問他。

    “呃……起碼比當動物強吧？”

    “人類向往的不是成為神仙麽？對人來說，當神仙是最逍遙的。”

    “那倒是，不過神仙真的存在麽？”

    “嗬……那得看你怎麽定義‘神仙’這個詞的。”我笑著吃完了一碗，繼續吃下一碗。

    葉禎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說真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可能到死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不過現在……哎……三觀都被顛覆了……”

    “這麽跟你說吧，所謂的‘精’其實代表的是一種智慧，都說‘人老成精’，智慧是需要積累的，智慧不是聰明，聰明是指人的智商，但智慧不是，比如你形容一個小孩子很聰明，但你不會說一個小孩子很智慧，所以我說的動物成精，不是他外形變成了人，一個披著人皮的動物，你一眼看上去就會認出來，因為它的行為習慣還是把自己當成動物，但是如果你看到一個動物，甚至是一棵植物，它所做的事情是有思維的，有目的，有動機的，看著就讓人感到這個生物是有智慧的，那麽這個生物就成‘精’了。你不能低估這個生物的智商，更不能看扁這個生物的情商，你必須把它當成一個對手，否則死於輕敵都是活該。”

    聽了我這麽說，葉禎開始思考起來。

    “你的意思是，隻要一個動物有自主思維就是成精了唄？”

    “非也，任何生靈都會有自主思維，關鍵是能不能達到‘智慧’那種級別，比如一隻貓捉老鼠，它捉老鼠所用的技巧本身就是一種自主思維，但是如果一隻貓像動畫片裏的加菲貓那樣，它捉老鼠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展現給主人它可以捉老鼠，等它的主人表揚它離開了，它又嫌棄的把老鼠吐出來，甚至跟老鼠達成協議，不要在它的主人麵前出現，讓它難做貓，這就是成精的表現。”我又吃完了麵開始喝湯了。

    葉禎聽我這麽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現實中真的有一隻這樣的貓，那的確是成精了。我似乎理解了，都說加菲貓是披著貓皮的人，如果按照你所說，就是如果看到一個動物看起來就像人附身了一樣，那它肯定就成精了。”

    “噗——”我一時沒控製好，一口湯直接都噴了出去，對著葉禎的臉龐來個‘無死角全覆蓋式’湯麵膜。

    葉禎閉著眼睛抹了把臉，麵色陰沉如墨的從臉上拿下一片香菜葉看了一眼，然後拿起餐巾紙抹了抹臉說：“你丫被二哈附體了麽？”

    我被湯嗆的咳嗽了好幾聲，捂著嘴忍不住笑。

    不過想到明天要去找那隻金雕，嘴角的笑容又漸漸收斂了起來。

    “你好像還是有事沒說。”葉禎道。

    我把碗放下，推了推墨鏡對葉禎說：“畢竟是一隻金雕啊，我必須考慮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最後我怎麽解決它。”

    葉禎一聽，哼笑道：“這有何難？我就不信它刀槍不入，我身上帶著家夥，到時候它飛的再快能有子彈快嗎？”

    “你槍法能準到一槍爆頭麽？如果做不到那就做好它死前把你弄死的心理準備吧。”我說。

    “至於嗎？雖然金雕的體型大一點，但也沒那麽誇張吧？”葉禎明顯覺得我在誇大其詞。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見過真正的金雕又多大麽？你知道成了精的金雕會有多大？而且這隻金雕在人眼範圍之外就可以鎖定目標，在最快的速度下俯衝把獵物抓住再飛走，到時候它怎麽殺死你都看自己的心情。”

    “CAO，照你這麽說那就打電話叫人唄，我就不信了，我槍法不準就沒槍法準的，到時候幾隻狙擊槍對著那隻雕，到時候別說腦袋，就算是它身上的毛都能給它打禿了。”葉禎用牙簽剃了剔牙呸了一口。

    “你以為那隻雕會那麽傻等著人打啊？要是你們來一車人，到時候就隻能剩下個鳥巢給你，還打鳥呢，你們就在山頂上打飛機吧。”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哎哎，能不能好好嘮嗑了，你才喜歡站在山頂上打飛機呢！”葉禎話雖這麽說，但是眼神卻比我還猥瑣，那笑容好比費玉清的“嘿嘿嘿”一樣。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總之，這一次你就打消人多勢眾的想法吧，明天就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你在下麵接應我，如果我一天還沒下來，你到時候就可以叫人過來替我收屍了。”

    葉禎眨了眨眼睛說：“你說啥呢？說啥呢！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上去？咋地，嫌我礙事咋地？”

    我吸了一口氣，說：“如果你執意要去，我不會攔著你，但是我得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到時候你遇到危險，不要指望我會立刻去救你。”

    葉禎一聽，先是一愣，隨後不屑的笑了說：“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犢子，我知道你怎麽想的，我也知道你啥樣人，我這個人早就把生死看淡了，我跟你上去不是因為我沒自知之明，而是我知道我自己是個警察，就算到時候我隻能做一個吸引金雕注意力的誘餌，至少為解救那些孩子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你可能會覺得我這些想法是個人英雄主義，那你覺得沒錯，能像一個英雄一樣的死去是我最向往的死法，雖然我自己有時候都鄙視這樣的自己，但沒辦法，我這人就這尿性，如果明天我死在山上，至少你能把孩子就下去，我死的就值了。”

    看著葉禎仰著頭一副拽樣，我隻能笑而不語的搖頭，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晚上我跟葉禎在鎮子上找了一家賓館就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我就按照譚展鵬記憶裏的路線去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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