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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嫵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麵的力量在慢慢地流逝，一點一滴。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堅持多久。

    在如此強大的力量之下，鳳嫵渾身已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皮開肉綻，有些地方已經隱隱露出了白骨。

    若不是她修習了陰陽煉體術，皮肉和骨骼都經曆過了重重的考驗，堪比神器的防禦，她如今怕早已灰飛煙滅了。

    饒是如此，她還是慢慢地堅持不下去了。

    身體裏麵的靈力就快枯竭了，她已經無法一直停留在這邊了。

    沒過多久，鳳嫵的身體在審判之力的作用下一點點地下沉，慢慢地接近到了燕無尋所處的那個地方。

    她咬牙堅持著，可還是控製不住身體下落的趨勢。

    很快，她身體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此時，燕無尋的靈魂已是進入身體裏麵了，他的秘術正在慢慢地進行靈肉合一。

    審判之力開始躁動了起來，它似是想要越過鳳嫵去滅殺下麵的燕無尋。

    躁動的審判之力似乎又強大了一些。

    一擊直接落在了鳳嫵的頭上。

    鳳嫵隻覺得一陣暈眩伴隨著疼痛傳來。

    一擊之後，有些畫麵開始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之中回放。

    “阿嫵，對不起，我來晚了。”

    “阿嫵，我隻希望你好好的，那我就算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

    “白曜，“用你千世輪回換她一次重生的機會，當真值得嗎？”

    “值得，別說是千世，就是萬世輪回，甚至讓我從此灰飛煙滅也值得。”

    ……

    “白曜，你說要抹去關於你和她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不願她心中覺得對我有所虧欠。”

    “就算從此相遇不相識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

    “就算從此她的宿命全改，與你再無一絲聯係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總有一日，我還是會找到她，把我們之間的宿命重新相連。”

    ……

    曾經那些模糊的記憶慢慢地清晰了起來，鳳嫵清楚地記起了白曜的模樣，也清楚地記起了白曜是怎麽救她的，更清楚地記起了白曜跟梵九辭之間的談話。

    當初她魂飛魄散的時候，是白曜把她的魂魄一點點的收集起來，更是以自己千世輪回為代價換得了她重生的機會。

    他說他們是前世的戀人，他說他早該來找她的，可惜晚了那麽一步。

    他說隻要她好好地，那麽他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願意。

    他說她希望她不要有任何的負擔，所以他會消除她的這一段記憶。

    梵九辭不願白曜如此白白地犧牲自己，所以在她的靈魂之中下了一個禁製，讓她的記憶會在一定的時間慢慢地恢複。

    她記起來了，真的完全記起來了。

    可是那些畫麵明明那麽清晰，但她卻又覺得很陌生。

    那真的是她所經曆過的事情嗎？

    本來畫麵模糊的時候，她還覺得無法確定，如今畫麵清晰了，那種不確定的感覺並沒有消除，反而是越來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