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犯了中二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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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依舊不停歇,望出去是一大片灰白的雨幕。
另一邊輔導薄琴的許友鬆尋聲回頭,見於青站去窗前,望向窗外的雨。
“我想回家了。”
身後有人走近。
“那我去給張哥打電話,你等一會。”
“你看,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你有沒有試過雨中漫步?”
“漫步是沒有,但這雨和找花花的那天比起來,半斤八兩吧。”
“對哦,第二天就是中考,我淋了雨,還發燒了,英語和政治都沒考好。”
“所以你等一會,我去給張哥打電話。”
“別,別叫張哥,”她終於回頭,問,“你想不想下去走一走?”
走一走不是不行,頭頂一把大黑傘,是許友鬆找老師借來的。
知道她要下去“走一走”,他眨眨眼睛,拍拍她的肩膀:“去吧,誰還沒個想發瘋的時候呢。”
又瞧了一眼正準備跟她一起下樓的小池,目光憐憫:“而且還有人跟著一起瘋,也是不容易。”
操場上一片汪洋,像片可憐巴巴的沼澤地。
於青的褲子已經濕了大半,但她胸中湧著一團火,光腳穿著涼鞋就直接往沼澤裏跳。
風大雨斜,便是身邊有個大高個給撐著傘,擋去一大半風雨,但時間一久,仍不可避免的像隻掉進池塘,又被人一把拎起耳朵的兔子。
眼睛睜不開,耳朵聽不見,渾身雞皮暴起,
KAO!冷死了!
於青在雨裏呆了5分鍾,她覺得自己太TM作了!
上輩子尚且還沒這麽中二,怎麽這輩子倒越活越回去了呢?
她覺得自己犯了公主病。
病的還不輕。
不過要怪隻能怪身邊這個人,由著她性子來也沒這麽個由著法啊。
當她逃回能遮風擋雨的屋簷下時,第一個就是吐槽他:“你怎麽不攔著我啊!我犯病你也犯病啊!”
高大的男生抹了把一頭一臉的雨水:“你不是說要下來走一走?”
“我以為……”她突然有點張口結舌,“我以為大雨裏走一走,心情會好一點……”
“那你心情好了嗎?”
“沒……”
“變得更不好了?”
“也沒……”
“為什麽沒?”
“因為雨太大了!砸死我了!”她跳腳,擼著頭發上的雨水,“還有啥心思想別的啊!被這大風大雨的給刮懵了。”
他突然笑起來。
被雨水濡濕的眉眼有一種很眉清目朗的感覺,伸手戳了下她濕乎乎的額頭:“傻蛋。”
她立刻一挑眉毛:“叫傻蛋的那是楊過!你以為你陸無雙嗎?”
他居然很鄭重的考量了一下:“如果你是楊過,那我應該是——”
她以為他會說“小龍女”。
結果他說的是:“獨孤求敗。”
“為啥是獨孤老兒?”
“你單元單測能考94還不都是我教的好?”
“啊……啊呸!”
“不承認?”
“我覺得,你應該是——”
“是什麽?”
他心裏突然有點緊張,以為她會說“小龍女”。
他不想把自己說成一個女人,可偏偏有一點希翼是怎麽個意思?
結果她說的是:“雕兄!”
唇角微翹,他終於忍俊不禁:“別貧嘴了,快回教室擦擦去。”
回到自習教室的於青遭到了許友鬆的無情嘲笑:“於大青,我以為你也就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有人傻到非要挑這時候去外邊蹦躂,佩服,佩服!”
這出動靜搞的陳曦和魏清香在一旁都忍不住發笑,魏清香一直不太敢跟於青說話,現下都走過來,遞過一塊手帕:“於青,這是幹淨的,沒用過,你擦擦吧。”
於青不大想接。
但她不是一個不給人麵子的人,人家這麽明顯的好意。
她訕訕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剛要伸手,許友鬆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塊幹毛巾來,兜頭往於青頭上一丟:“她都這模樣了,魏清香同學,你那點小手絹可不管用。”
於青順理成章手一拐,抓住毛巾,嘿笑:“也是。”
這樣也不顯得魏清香尷尬,她把自己的手絹收回,望了眼窗外:“雨停了。”
大家都扭頭朝窗外望去,還真是,方才還勢頭磅礴的大雨這會子居然說停就停了了,戰池走過去推開窗子,一股雨後的清新氣帶著些微涼意灌進室內,舉目遠眺,整整一周都死氣沉沉的天空,像被一隻大手抹去了陰霾的鉛色,露出了下麵清淺的藍白底色。
放晴了。
大家心情都隨著放晴的天空變的輕鬆起來,鈴聲此時適時在校園響起。
放學了。
許友鬆調侃:“老天爺還不錯,知道耽誤了大家一頓午飯,這晚飯嘛,就不耽誤了,免得餓著大家。”
於青聞言瞧了一眼薄琴,薄琴老樣子,正低頭收拾書包,齊肩的頭發垂下來,把側臉擋的嚴嚴實實。
午飯的當空,班裏不少學生都被大雨給困在教室,但沒有薄琴。
一直到下午快上課,她才又出現在教室。
其實薄琴最近跟許友鬆這樣“親近”,又是帶來自習室親自輔導,又是帶去酒席以“女友”身份亮相。
按理說,以許友鬆和於青這樣的關係,即便於青和薄琴以前沒打過什麽交道,現在這麽“密集”接觸過,薄琴又是朋友的“女朋友”,怎麽樣兩人也該熟悉一點了。
氮素,木有。
分析一下的話,原因有二:
一是薄琴。
薄琴是個孤僻性子,以前“情書”事件未爆發時,在班上毫無存在感,常年自己獨來獨往,從沒見過她有什麽要好的女同學,便是跟自己的同桌,一天下來也沒幾句話。
為此她同桌曾直言跟別人指摘,說她:是個“怪人”。
現在因為和許友鬆的關係,存在感是有了,但性子依舊,便是同在自習室輔導,也隻坐自己那偏偶一角,隻跟許友鬆交流。
其他人,例如小池於青陳曦魏清香,她全部一視同仁,一概不理。
二是於青。
因為於青雖然相比薄琴來說,算是比較“正常”的一個。但她其實也不算一個熱情的人。
也就是說,她性子雖然相對來說比較開朗,但那隻是相對而言。
於青從來就不是一個肯熱情熱心去迎人家冷口冷麵的人,那樣的人於青覺得要麽真的是熱情洋溢到無以複加,特想去溫暖他人,要麽就是二。
當然,這一條對陳曦無效。
所以山不來就我,那我也不用去就山。
就這樣唄,誰還欠誰的不成?
況且薄琴那個性子,你非要跟有事沒事跟她說話,她估計也很尷尬吧?
這鬧得兩個人都尷尬,何苦來著?
所以於青和薄琴,兩個女生,安之若素,碰上了可能會打個招呼,但從未親切親近過。
而且於青隱隱還有個感覺——之所以說“隱隱”,是因為連她自己也不太確定。
她總覺得,薄琴似乎對自己有點敵意……
別問她為什麽覺得,女人天生就是直覺專家。
這種敵意,就像她對魏清香的感覺——雖然對方和自己並無恩怨,甚至她也承認魏清香是個既清純又動人的女生,但因為牽扯到同一個人,她們這輩子也當不了朋友。
當然,這隻是她的一點直覺,但這點直覺,就阻擋了她和薄琴交好的腳步。
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我們實在很難去討好。
況且她也完全沒必要討好。
你冷我冷大家一起冷,挺好的。
圖書樓離學校大門有點距離,估計是因為一天的大雨終於停歇,所有的學生個個都跟放飛的野鴨子般嘎嘎嘎的往外飛竄。
等於青這圖書樓小分隊一行人行至校門時,大部隊早開拔過去了——也不怨於青把他們叫做野鴨子,因為在他們麵前的儼然是一片汪洋……從校門口一直延伸到馬路對過,目測長寬各有20米……
得益於一中校門口的馬路正在拓寬,施工過程剛好在校門口形成了一大片窪地,平時並不覺得,這一天的瓢潑大雨潑一天下來,儼然一片浩渺……方才放學的大部隊人馬想來真是變做野鴨子飛過去的。
當然,也有幾個落在後麵的學生卷起褲腳頂著書包正嘩嘩嘩嘩淌過去,也有大膽的直接騎著自行車往裏淌,然後一到中心路段就怎麽都騎不動了,想來是被下麵的沙子埋住了輪子。
因為一連幾天都在下大雨,許友鬆和小池都沒有騎車,於青瞧了眼左右,彎腰就開始卷褲腳,她不是野鴨子,她沒有翅膀,她還是老實淌過去吧,免得耽誤了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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