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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看見胡寶山的時候，有些驚奇“胡老，今天怎麽穿的這樣的正式？”胡寶山整理著領帶說道“今天是開標的日子，穿得正式一點討個好彩頭。”
    我看著胡寶山身後站的幾個玉石商人，每個人的穿著都很正式，就好像是一群去參加宴會的客人一樣。
    公盤的交易大廳裏麵熱浪滾滾，座無虛席，幾千雙眼睛都瞅著擺放在最前麵的幾塊大屏幕。胡寶山低聲對我說道“以後幾年的生意好壞就看今天的收成啦。”
    本來我還一身輕鬆，讓他這樣說完，我突然有一種緊張感。
    三聲銅鑼響，一位老人手中提著一隻五彩的大公雞走到了交易大廳的最前麵，一陣悠揚的歌聲響起，幾個身穿盛裝的緬甸少女把大公雞圍在中間，每個少女都把一塊紅色的手絹披在大公雞的身上“胡老，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有暖場的舞蹈嗎？”
    胡寶山低下頭嘴裏在念叨著什麽，我環視著四周，眾多的商人都低下頭。“華曄，這是賭石開標前的一個儀式”胡寶山抬起頭，老人把手中的公雞放到了一塊平整的石頭上麵，一刀剁下去，雞血濺出，雞頭立在石頭上麵。
    老人手中拎著公雞的兩條腿圍著交易大廳的幾塊大屏幕走了一圈，把雞血撒在地上，最後走到帶著鮮血的雞頭跟前，凝視了半天。
    “這是緬甸的雞頭卦，在賭石開標的時候要算上一卦，年長有聲望的人會觀察雞頭上的骨頭的長相，並根據一些古老留傳下來的方法算卦，如果算出不是好兆頭，就會停止賭石。”胡寶山指著老人說道。
    “他對著屋頂吼了幾聲。是在祈求，今天的開標能帶來好運氣。”胡寶山的話音落下，無數紅色的數字在大屏幕上開始閃爍，原本還有些吵雜的投標大廳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在那些已經開始緩慢跳動著的數字上。
    隨著大屏幕上的數字變化越來越快，大廳中開始出現了吵鬧的聲音，我倒是不著急，因為我投出的那塊毛料編號在最後，胡寶山此刻已然顧不上跟我說話，一隻手拿著計算器，一隻手拿著寫著編號的紙條，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
    大屏幕上的計時器在一秒一秒的跳動著，來到了公布結果的最後一分鍾，我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中標的價格，“成了”在心裏磨叨了兩個字，雙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
    胡寶山眯著眼睛扳著指頭在哪裏計算了半天“華曄，咱們回酒店去。”“胡老，您不辦理毛料的交割手續了嗎？”胡寶山又恢複了往日的沉穩“不著急，現在大部分的客商都去辦理交款，咱們也不急於一時，回酒店好好的休息休息，等著明天解石就行啦。”
    “胡老這次你中標了幾塊毛料？”胡寶山臉上出現了幾道笑紋“戰果說不上輝煌但也能接受，二十塊料子我們中標了十五塊，用了一億兩千萬的大團結。”胡寶山說完瞄了我一眼“華曄，你看中的那塊料子收到手裏了嗎？”我點點頭。
    看見胡寶山外交易大廳外麵走去，有幾個商人也站起身跟在了我們身後，他們也是對於公盤的翡翠原石交割過程門清所以和胡寶山的心思一樣沒必要在這裏趕熱鬧。
    走到公園的門口，胡寶山扭頭問身後的幾個玉石商人，“門口那邊為啥也是這麽熱鬧？”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在大門口的一角，圍攏著一大群人，手裏都舉著鈔票，在高聲的議論著什麽。
    “胡老，您還不知道吧，這是緬甸人在哪裏設立的一個賭局，聽說這次緬甸的玉石商人中有一個號稱翡翠王的人，他要在解石的時候跟我們華夏的玉石商人賭上一把，看看到底那個國家的玉石商人出得的精品翡翠多。”
    “另外一個人接過了話頭”胡老，我可聽說了，賭我們贏是一賠五。這也太看扁我們華夏人了。”“這麽有自信？，我們過去看看”胡寶山邊說邊走向了公園門口的這群人。
    竹竿上麵挑著一張廢舊的報紙，上麵用墨汁寫著一賠五幾個大字，在華夏兩個字的下麵用紅筆畫上了一把砍刀。
    我有些義憤填膺“我買五萬塊，華夏贏。”身邊的幾個人看見我出手也紛紛的解囊，胡寶山霸氣的揮動著手臂“我買十萬塊。華夏贏。”
    矮小的緬甸人打了一個響指，用不太準備的普通話說道“你們華夏人來多少，我們都通殺。”說完開出了一張粉色的收款單，胡寶山搖動著他的食指“我說的是美元。”矮小的緬甸人差一點坐到了地上，胡寶山譏笑道“有沒有膽量接下這麽大的賭注？”
    銀行卡在掌心中跳躍了幾下。剛才還在吵鬧的一群人都閉上了嘴巴，眼睛轉到了矮小的緬甸人身上。“你們華夏人這次一定會輸給緬甸翡翠王的。”聲嘶力竭的說完這句話，重新填寫了一份單子交到了胡寶山的手裏。
    回到酒店我問道“胡老，您就不怕著十萬美金打了水漂，或者是我們贏了，他們不給錢？”胡寶山笑笑“華曄，放心吧，他們還不會在乎著幾十萬塊錢的美刀，每年緬甸人都會玩這種鬼把戲，也就是想擴大他們公盤的知名度罷了，這些人的背後都有大財團的支持。”
    我還算有些擔心“胡老，這次我看咱們過來的這些玉石商人投標的毛料不是很多，能有把握贏他們嗎？”胡寶山雙手叉腰“華曄，翡翠這東西不在數量的多少，而在與精品有多少，我相信咱們一定能贏下這場賭局。”
    聽胡寶山說完，我腦子裏麵閃現出我中標的那塊翡翠三色的原石。“不知道我這塊玻璃種的福祿壽翡翠能不能算上這場賭局中的一個奇兵。”早上，看著幾個玉石商人上了酒店到公盤場地的中巴車，我趕緊吆喝著還在樓上磨蹭的胡寶山。
    “胡老，人家都出發了，咱們是不是也要抓緊時間啊。”“華曄，甭著急，這次我們做專車去。”
    胡寶山神清氣爽的走下樓。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胡老，你叫的專車？”胡寶山毫不客氣的拉開車門，“華曄，這是公盤的組織者提供的專車，因為我們所購買的毛料都要在公盤現場解石，所以才有這樣的待遇。”
    一夜之間，交易大廳就被拆除了，在原來的位置上擺著十幾台解石機，“華曄，咱們先去交錢然後再去把毛料提到這裏來。”我看著每台解石機的跟前都擺放著大小不等的翡翠原石。“胡老，這場賭局就正式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