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接連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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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柳雲懿采取的以靜製動之計,果然奏效,啥都不幹,就害趙祈白白擔心了數天,每日吃不下、睡不好,生怕柳雲懿又整出啥幺蛾子來,令他防不勝防。
平日裏意氣風發的五皇子成日懨懨的,快成病人了。
一直到了十五這天。又到了每個月的放假時間。國子監外一大早便是馬車擁擠,人聲鼎沸,衣衫羅布各色各花,小廝、丫鬟、馬夫皆是各府派來接自家少爺回家的,其陣勢可謂壯觀宏大。
大皇子和五皇子也照例在這一天回宮,小王爺趙允初則回到了八王爺府。
趙祈緊繃了幾天的心弦在今日徹底鬆開了。如今已到了十五,投票一事,怕是定局了。於是,他也將這事拋之腦後,思忖著怎麽玩耍作樂。
然,他們怎知道。柳雲懿的計劃,卻在暗中進行著。
話說,這一天。兵部尚書的公子高惠連帶著幾個家丁正在街上晃蕩。繁華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邊小攤叫賣著各式各樣的玩意兒和吃食。
在書院裏憋久了,好久不見如此熱鬧的景象,高惠連悠閑自在地走著,心中尋摸著該如何找些樂子。
正當他路過綢緞莊的巷角時。忽然,一盆水從樓上潑下,巨大的水花卷帶著泥土濺在他新買的錦袍上。這錦袍是最新出的織錦緞,一匹布與黃金同價,他還專門讓繡娘在上麵繡了他最愛的翠竹。
“哪個不長眼的!我爹可是兵部尚書!”高惠連在書院裏就是受氣包,小跟班,到了外麵可不一樣,哪個老百姓敢不給他麵子?竟然還有人拿水潑他?!
想找死嗎!
他怒氣衝衝地擰起了雙眉,抬頭一瞧,麵色登時一變,隻見一名身段婀娜曼妙的小娘子正淺笑盈盈地倚在窗口衝他笑。此女子梳著流雲髻,發間隻斜插一支鏤花的簪子,額間還散著一縷頭發,身著藕絲色的素裙,外麵披著輕薄如雲的白紗,襯得她身子輕盈,曼如謫仙。但那一張小臉卻是杏麵桃腮,傅粉施朱,一雙漂亮勾魂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朝著他淺淺望去。眉眼之間,皆是春花雪月的風情。
“還望公子恕罪。”
“哦哦……無妨無妨。”
高惠連直愣愣地立在原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直到那小娘子風情萬種地嬌笑著關上窗戶,他仍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真真是佳人!佳人啊!
高惠連望著窗戶心思轉動,徑直走向了那棟房子的隔壁。隔壁有一位年逾五十的大娘,高惠連進去之後連忙對著大娘拱手道:“大娘,不知你隔壁住的小娘子是何人,她剛剛從樓上潑水,將我這錦袍都潑髒了。”
大娘一臉神秘地衝他揮揮手,但聲調卻是不低:“那女子是陳寡婦,早先嫁給了綢緞莊的老板,可惜啊!丈夫早死,年紀輕輕地就守了寡。平日裏並不多出門。不過她家正好就是開綢緞莊的,若是弄髒了你的衣服,叫她賠一件便是。”
“是。”高惠連笑著拱手離去。
他從隔壁出來,看著緊閉的大門,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貿然進去,他先在周圍逛了一圈,因為心思已經不在玩上了,沒過多時便有回到了綢緞莊,才走近,剛才在樓上的陳寡婦便從莊裏走了出來,一隻腳絆在門檻上,直直地摔了過來,高惠連趕緊上前抱住了她。隻覺得鼻尖倏忽傳來陣陣花香,低頭一瞧,陳寡婦正在他懷裏,巧笑倩兮,眸中含波地望著他。
高惠連隻覺得腿一軟,忙將她扶起:“小姐,你沒事吧。”
“無事,多謝公子相救。”陳寡婦一邊說一邊搔首弄姿地揮著手帕,一陣芳香傳入高惠連的鼻尖,惹得他春心蕩漾。
“為了答謝公子,不如我請客喝幾杯可好?”
“這……”高惠連本想拒絕,但一看到陳寡婦那雙瀲灩勾魂的雙眼,立即應道:“好吧!多謝小姐相邀。”
他吩咐了身後的家丁先回家,還在他們臨走前叮囑他們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這才放心地和陳寡婦一同去了酒樓。
此時已過了晌午,酒樓裏沒有多少客人。但高惠連還是害怕人多眼雜,好在陳寡婦倒是差人開了間雅間,那裏無人打擾,正合他心意。
陳寡婦巧笑倩兮地與他推杯換盞,為討她歡心,高惠連接連飲下敬來的酒,隻是酒剛過三巡,高惠連便覺得頭暈腦脹,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頂陌生的床帳,高惠連翻身坐起,發現自己正在酒樓的床上,衣衫不整,內衣打開,露出精壯的胸膛,身邊還躺著陳寡婦,與他同樣衣衫不整。
沒有等他反應,隻聽“咚咚咚”傳來一陣慌亂地上樓的聲音,他們所在房間的大門應聲打開,隻見柳雲懿帶著幾個男人闖了進來。
柳雲懿走近床前,一臉大驚小怪地指著他:“噢!高同學!你跟陳寡婦勾搭上了。”
“沒有沒有!”高惠連慌忙擺手:“這怎麽可能!”
柳雲懿無奈地搖頭:“你們都在床上了,還敢說沒有?”
“我……”高惠連無語凝噎,要說沒有,他自己看著眼前的景象都覺得無法令人信服。
“哈!我要告訴其他人,說你行為不檢,竟然跟寡婦勾搭。”說罷,柳雲懿便要出門。結果被高惠連猛撲過去抓住衣角,哀聲道:“柳同學,求求你別說出去。”
“這可不行。”柳雲懿將他的手扯下來,一本正經道:“我帶來的這幾位正是說書先生。這種閨房秘史可是人們最愛聽的。更何況是兵部尚書的兒子與寡婦!”
要是此事宣揚出去,那還得了?高惠連嚇得噗通跪地,抱著柳雲懿的大腿,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柳爺!千萬別說出去,我爹會打死我的。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真的?”柳雲懿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真的!真的!我發誓!”高惠連一疊串的答應,就差給她磕頭了。
“嘿嘿。如此甚好。甚好!”柳雲懿奸計得逞,衝床上的陳寡婦擠了個眼色,那陳寡婦將衣衫正好,淺笑著回望。不用問,這是她花錢請對方演的雙簧,目的就是要讓高惠連屈服。
如今看來,效果甚是理想。
收服了第一個人,自然就有下一個。
這不,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廖剛正在家裏無所事事,高惠連就急匆匆地來找他了。
兩人寒暄了一番,高惠連才接著對他道:“廖兄,聽聞集市上有一家叫吉祥賭坊的非常好玩,不如我們去那裏玩玩吧?”
“使不得使不得!”廖剛慌忙揮手,壓低了聲音道:“若是被我爹知道我去賭坊,會打死我的。”
高惠連繼續慫恿他:“我們偷偷去就不會被發覺呀,更何況,我知道一個有贏無輸的訣竅,剛剛還在賭坊裏贏了五百兩銀子呢。”
“什麽訣竅?”廖剛忙問。
高惠連伏過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一番,廖剛微微吃驚地抬起頭,猶豫道:“這不是出老千嗎?”
“怕什麽?”高惠連一臉不在乎道:“隻要不被抓住,那就沒事。就算被抓包,誰敢動我們一根毫毛。再說了,不出老千我能贏五百兩銀子嗎?”
廖剛心想也是,他猶豫了片刻,最終抵不住心癢難耐和在家中的無聊,便和高惠連一起去了那家吉祥賭坊。
進了賭坊之後,裏麵人滿為患,人聲鼎沸,十幾個大老爺們紮堆圍在賭桌前高聲呼喝著,四周不停地響著骰盅“嘩啦啦”的聲音,震耳欲聾的聲音聽得令人熱血沸騰。
他們先觀察了一圈,隨後來到了賭大小的攤位前,兩人在袖子中偷偷藏了幾枚特製的骰子,他們在搖之前將裏麵的骰子偷偷掉了一個包,而裏麵的骰子無論怎麽搖都是六點朝上,幾把下來,他們便贏了有一百多兩。
廖剛被周圍的氣氛烘托地更加興奮起來,直接將手中的銀子全部押了上去,這時,做莊的賭家輸紅了眼,猛地一拍桌子:“為何你們每次都能搖出一模一樣的點數!是不是出老千?我要求檢查你們的骰子!”
這可糟了,廖剛一陣心慌,沒想到竟然會被發現,他本想偷偷將骰盅內的骰子換回來,結果剛一出手,就被旁邊的荷官給抓住了手,厲聲道:“他果然是在出老千!”
四周瞬間站起來十幾個彪形大漢,惡狠狠地看向這邊。
而這時,柳雲懿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驚訝道:“真是沒想到啊,堂堂刑部侍郎家的公子竟然在賭坊裏出老千?難不成是廖公子家中最近比較拮據嗎?不如我去問問廖老爺子,如果真的困難我也好幫一把嘛!”
“不不不!”廖剛慌忙拉住柳雲懿,急道:“柳兄說的這是哪裏話,小弟……小弟隻是一時興起才來玩玩,還請柳兄不要告訴家父。”
“哦?是嗎?可是我這也是為了廖兄好啊。”柳雲懿奸笑著看了他一眼:“若是廖兄有什麽難處我又沒有盡力做到,這心裏還挺過意不去的。”
“怎麽會,我一直都將柳兄當做人生楷模,如若柳兄有何吩咐,我都一定辦好。”
“那廖兄以後可得乖乖聽話了。”
廖剛看著她的眼神,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應聲道:“這是自然……”
原來這又是柳雲懿和賭坊配合的雙簧。隻不過這次有了高惠連的幫忙,就顯得容易多了。
搞定了這兩個,柳雲懿和阿嬰依樣畫葫蘆,在短短一天內用盡各種不擇手段的招數,硬生生地將其他人都收納麾下。而這一切,三皇仍蒙在鼓裏呢。
等到翌日,車馬如同水流般湧向國子監,投票的日子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