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被關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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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外出歸,趙褆便瞧見趙祈神情緊張,目光急促地四下搜尋,似在尋人。
    微蹙眉頭,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關切問道。
    “五皇弟,怎麽了?”
    趙祈心憂道:“柳劍出去許久都未見人影,她會不會……?”
    趙褆安慰:“別擔心啦,說不定柳劍隻是去哪兒玩了吧?”他心想,這五皇弟也太關心柳劍了吧?怪不得別人會以為他倆有什麽私情!
    趙祈又說道:“可阿嬰也跟著不見了,她倆……”
    “不會的。這是在清澗城內,能出什麽事呢?”
    “說的也是……”
    正說著,廖剛與高慧連迎麵走來。趙祈忙問他二人可有瞧見柳劍與阿嬰?
    高惠連與廖剛也道沒見過,頭搖得好似撥浪鼓。
    她們會去哪兒呢?趙祈隻得與趙褆邊走邊尋。
    瞅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廖剛笑道:“高兄,你不覺得這五皇子對柳劍特別上心嗎?”
    “這麽說也是奇怪。他們以前還是死對頭來著。也不知柳劍給五皇子喝了什麽迷魂湯,竟讓他像中了魔。”
    “國子監裏有傳言說,五皇子跟柳劍有一腿呢。”
    “你可別亂說。汙蔑皇族可是重罪!”
    “也對也對。”廖剛不敢亂說話,轉而說道:“高兄,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地方啊?”
    “去了就知道。”
    這家夥,神秘兮兮的。
    到了地方,高惠連才知曉廖剛口中的好地方,不過是酒窖。
    環顧一眼四周,許是因為位置略有些許偏,周圍不見一人,高惠連瞅著廖剛,不解地問道。
    “來這幹嘛?”
    廖剛低聲言道:“拿點酒喝。”
    “這好像不太好吧。不問自取,視為偷也。”
    “抓住了,便是偷。沒抓住,便是拿。”
    廖剛的歪理,讓廖剛哭笑不得。
    他跟在廖剛身後,正要推門進去。卻忽然,二人腳步一滯。
    透過門縫,他們竟然外瞧見,柴司羽神情不自然,在酒壇子旁徘徊著。
    “噓……”心生疑惑,廖剛為了不打草驚蛇,不動聲色地把高惠連拉至一旁,躲角落裏偷偷觀看。
    隻見柴司羽從懷中掏出什麽東西,在酒壇邊搗弄許久,才離去。
    這時,廖剛他們才從角落走出。
    望著柴司羽離去背影,廖剛沉吟道:“你說小柴王來酒窖做甚?莫非偷酒,可不像啊。”
    “管它呢。小柴王就是一慫包,還能整出啥幺蛾子來?”
    “等一下,他莫不是要投毒吧?!”此言一出,廖剛自己也被驚著了。
    高惠連搖頭否決:“不會的,你多慮了吧?!這小柴王平時膽小怕事,我們又不是不知道。”
    廖剛不死心,繼續言道:“我總覺他最近行徑古怪得很。你還記得前幾天晚上,他在放一隻信鴿嗎?”
    還沒說完,就被高惠連打斷啦,“你呀,就愛胡思亂想。小柴王跟我們同窗多年,我還不知道他的為人?”高惠連滿臉不在乎地說道,隨即,又問了句,“廖兄,那我們還偷喝酒嗎?”
    廖剛直言:“這酒說不定有問題。”不是他不想相信小柴王,隻是小柴王最近行事太古怪了,不得不引起他的懷疑。
    高惠連思索片刻:“那不如我們試試。”
    廖剛滿臉震驚。
    這是拿自己當小白鼠嗎?喝了沒毒還好說,可若有毒,那——他腦中幻想著他們喝過酒後七竅流血的畫麵,身子不禁一抖,立刻搖搖頭,把這可怕畫麵從腦海裏驅散。
    他立即勸阻:“萬一有毒,不得完了?”
    微微一笑,高惠連神秘道:“我有一法子,隻不過有點損。”
    廖剛催促:“快說,快說。”
    高惠連唇邊掛上一抹陰笑:“既然你懷疑這酒被小柴王下毒了。我們何不將這酒給小柴王,就看他敢不敢喝。”
    確實損,但廖剛也覺得此法可行得很。
    這不,柴司羽剛入營帳,便告知那冒牌貨趙允初:“我已在酒裏下藥,就等今晚宴會上麻倒他們。你去打開城南門,放大軍進城。這次務必活捉趙褆與趙祈!”
    趙允初點頭:“嗯。”
    “但願今晚一切……”
    柴司羽話剛說一半,屋外傳來敲門聲。
    得小柴王應允,廖剛與高惠連走入營舍,他們手中端著一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幾隻酒杯。
    廖剛指著他們帶來的酒,神秘兮兮道:“你們猜這酒,我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小柴王與趙允初對此毫無興趣。
    廖剛隻得自我圓場:“這是我從酒窖中偷來的,你們嚐嚐。”在說話間,高惠連已把酒放與桌上,斟上一杯,向小柴王遞去。
    心頭猛然一驚,柴司羽臉色微變,手心與後背皆滲出些許冷汗,望著高惠連遞過來的就酒杯,不知該接否。
    見此,趙允初立即起了殺心,就在他要動手前一刹那,柴司羽踢了下桌下趙允初的腳,衝他微搖頭,示意別衝動行事。
    望著酒杯,他猶豫糾結片刻,果斷選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未出現想象中的七竅流血,亦或是倒地不起,小柴王仍好好地立與他倆麵前。
    難道真的冤枉小柴王了?廖剛與高惠連對視一眼,寒暄幾句,便匆匆告辭。
    高惠連邊走對廖剛言道:“你看,小柴王喝了都沒事。又怎麽會在酒裏下毒呢?”
    摸摸頭,廖剛自言:“果然是我多疑嗎?”
    其實,廖剛並未多疑,而是——營帳內,趙允初也分外不解,問小柴王:“你喝了酒,怎麽會沒事呢?”
    柴司羽不言,隻是提起酒壺,給趙允初看酒壺底部,上麵貼著一張小紙條,寫著“酒已換”幾個字樣。剛才高惠連斟酒時,被他看到了。所以,他才氣定神閑。
    這倒令趙允初困惑了:是誰在幫他們呢?
    這點,連柴司羽也表示不清楚。
    柳雲懿和阿嬰兩個人被捆在營帳內,動彈不得。
    往外望去,營帳的簾子上映著兩個人影。那是張元留下的士兵,正在營外看守。
    柳雲懿掙了掙被反綁在背後的雙手,費盡了力氣也隻是將手腕蹭破了點皮,而且越磨越疼。她泄了一口氣,在昏暗之中靜默了下來。
    “阿嬰。現在是什麽時辰?”她突然問。
    “大約……”阿嬰琢磨著,說:“我們出來時仍是傍晚時分,被抓可能有一個時辰了。按推算,現在應當是戍時。柳柳,你問這個做甚?”
    柳雲懿目光幽深地望著門外:“糟糕。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所有人仍被王文傑蒙在鼓裏,倘若我們再不去通風報信,恐怕清澗城內的軍民還有趙祈他們都凶多吉少啊!”
    “可……可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阿嬰急得差點哭出來。
    她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心上人柴司羽。
    然,無論她如何掙紮,繩子始終掙脫不開,她絕望地咬著唇。
    “柳柳,你務必要想想辦法。我要回去救小柴王!”她無法再承受讓所愛之人在自己眼前再次消失。
    可她又如何知道,小柴王才是罪魁禍首呢。
    柳雲懿垂眸沉思稍傾,又抬頭觀察營帳四周:左邊是一張八角桌,上頭點著一盞幽暗的油燈。寥寥火光在空氣中輕輕擺動。
    可惜離得太遠了。她皺了皺眉,這個距離實在是夠不到。
    外頭的火光閃閃爍爍,四處是士兵來回走動輕語的聲響,聽起來熱鬧至極。
    “現在如何是好呢。”柳雲懿輕聲低喃著,心中卻是一片焦灼。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時,那兩名看守忽然從營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