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皇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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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呂煙雨微微站起身,狡黠地衝皇後眨了眨眼,一把輕柔的聲音中裹挾著寒意:“皇後娘娘能夠坐上這帝後之位,怕是當年在這後宮之中也是舉步維艱,步步為營吧?當年,費了多少心思,扳倒了多少人,才一步一步走上今天的位子呢?甚至不惜……”呂煙雨頓了頓,微微揚著頭看向坐在大殿上方的皇後,低聲說:“午夜夢回之時,您不害怕麽?”
這如同呢喃的輕語卻讓皇後覺得如同驚雷一般炸在大殿之中,久經不絕地回響著!
她慌亂地抬起頭,一向高傲的眸中竟多了一絲恐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呂煙雨回眸淺淺地笑著看她,說出了那段令皇後多年都無法釋懷的往事。
“當年皇後還是劉妃之時,與李妃同時懷孕,當時皇上大喜,隻盼著兩位妃子能生出皇子,可惜了……皇後娘娘你當年生的是個女兒,可是李妃卻在這時生了個兒子,皇子能立大統,為保證太子母親身份尊貴,難保皇上不會扶李妃登上後位。”
“你生怕皇後之位被奪走,連夜吩咐人將生下的女兒去換了柳侍郎家的兒子。不僅如此,為保萬無一失,你還偷偷將李妃的兒子用狸貓換走!皇上因此震怒,將李妃打入了冷宮。李妃驟然失寵,又沒了孩子,每日呆在冷宮之中受盡虐待苦楚,最終含鬱而終……”
呂煙雨說完,目光微抬,緩緩地看向皇後。
這便是皇宮內狸貓換太子的懸案!
皇後攥著蔥白的手,早已是臉色青白。呂煙雨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刃一般,皇後隻覺得脊背發冷,差點喘不過來氣。
“此事……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你為什麽會知道?!”她尖叫出聲,目光恐慌地看著對方。
呂煙雨收斂了那抹笑意,獨剩從心底泛起的厭惡和不屑,對她冷冷道:“我如何獲知你不必知曉,你隻需要記得,日後要乖乖聽命於我,這個秘密就能守住一輩子,否則,此秘密一旦泄露,你皇後之位不但不保,還會株連九族!”
皇後再也忍不住心中驚懼,竟然從塌上滑了下來,摔在了腳踏之上,她目光無神,一臉潰敗。
“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呂煙雨冷笑著一聲,衝著皇後娘娘冷冷地拂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見她走後,九公公連忙走進了坤寧殿。剛一進門,就瞧見皇後竟然一臉狼狽地癱倒在地上,再不複往日神采,頓時心中大驚,連忙上前將皇後扶起:“娘娘!到底出了何事?!”
皇後緩緩地坐起身來,目光頹敗地告訴他:“九公公,我們恐怕要大勢已去了。”
九公公大驚:“娘娘為何要說這種話,如今您身位尊貴,想要什麽得不到?”
“九公公……她知道了……”皇後突然激動地死死按著手邊鳳榻的扶手,驚慌道:“當年狸貓換太子一事,她全都知道了!”
九公公聞言抑是心中震顫不已:“這……這呂美人隻是民間女子,怎麽深諳宮內爭權奪利之術。還對皇後娘娘當年做過的事知道得這麽詳盡?這不可能啊。當年涉及此事的宮女太監均被滅口,連柳侍郎一家也因謀反被滅門。理應,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如今看來,這柳侍郎被全家抄斬,怕也是皇後娘娘使的陰謀啊。不曾想,這劉皇後為了當上國母,如此心狠手辣。更想不到,她遇見了比她心更狠,手段更辣的呂煙雨!
皇後頹然地搖搖頭:“本宮……也不知。”
九公公思忖片刻,低聲道:“莫不是這宮中還有知情人?是他在背後指點呂美人?!”
可此人是誰?
令呂煙雨在宮中翻雲覆雨,抓住皇後命門,這背後之人正是被皇上提拔上來的禦林軍統領——布教頭!
幾日後,皇上忽然下了一道聖旨,引得後宮一陣軒然大波,呂美人被皇上冊封為呂貴妃,並且代替皇後執掌統領後宮。此時的呂煙雨,一躍成為後宮之中勢比皇後的寵妃。
而這深宮風雲,遠在羌寨的柳雲懿等人又豈會得知?
她們此時人在羌寨,也是生死未卜。
牟甘與沒藏勾結,本打算在祭山會開展的第三天晚上夜襲山寨。到時候,她們恐怕也逃不了被擄去西夏的命運。
卻不料,在這之前,事情突然發生了令人料想不到的意外變故。
祭山會大典前夜。
皎月柔和清冷的月光,透過牢房上方小窗口,斜斜射入落了一地,為這潮濕而清冷的地牢,更添一抹淒殘之感。
雖一日三餐不曾少過,且頓頓都見葷腥,可柳雲懿他們已被關於此處兩日,幾乎要磨去他們求生欲,一個個猶若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唉啊……”一聲長嚎,廖剛無力地背靠著牆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抱著頭絕望地哀嚎,“他們究竟什麽時候放我們出去?”
“廖剛,此時我們更要心平氣和。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趙祈心態倒好,落難也未見頹喪。
廖剛抬眼,望了眼趙祈,又把視線轉向眾人,問道:“接下來,我們會如何?”眾人臉上皆寫迷茫二字,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已在獄中,生死已由不得自己。
輕碰柴司羽一下,阿嬰問道:“羌人會殺了我們嗎?”
誰知道呢?
柴司羽搖搖頭,表示不知。此刻,他心中也是怕的。這羌人可不是西夏人,會輕饒他的性命。萬一他們真的痛下殺手,他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柴司羽心裏惦掛的,可不是阿嬰這幫人的生死,而是他的複國大業。
他決不能把命丟在這個地方。可,他又如何自救呢?!
阿嬰輕“唉”了聲,便抱著雙膝垂下腦袋,不語。
地牢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易風突然開口,提議道:“不如我們越獄吧?”隻有如此,大家才有逃出去的生機。
若是繼續呆於此處,誰也不知曉將來會發生何事。更不知曉待祭山會結束,羌人會對他們怎麽樣。
是放了他們,還是交給西夏?
或者,直接把大家殺了?
總之,不能坐以待斃。思及此處,易風想法更加堅定了。
不料,種諤卻表示否定態度:“不可。這羌寨守衛森嚴,以你我的武功,雖可勉強突圍,但五皇子他們手無寸鐵,又不懂武功,是很難逃出的。再且,若因此激怒了羌人,會帶來不可預計的惡果。”
柴司羽反問:“難道我們,要在此地等死?”
種諤詰問:“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帶著手無寸鐵,且不懂武功的你們如何逃出?”
柴司羽啞口無言。
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在此時響起,眾人尋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