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虐

字數:6537   加入書籤

A+A-




    死肥陳很重,磕了藥,蠻力又大,我害怕得厲害,心裏十分不甘心死肥陳得逞,身上全是他臭烘烘的味,胃裏一陣翻攪,想吐,想逃。

    我緊緊閉合著腿,雙手推搡,他將我的手甩開,此時他的眼裏全是火,臉都扭曲了,哈喇子在嘴角流出,滴在我身上,特別惡心。

    慌亂中,我抓住大漢丟下的鎖鏈,雙腿有些無力,再不自救,我就會——

    想也沒想,便將鐵鏈招呼在死肥陳的頭上。

    霎時,身上的重量散去,我忙躲在一邊。

    哎喲一聲,死肥陳眼裏清醒片刻,抬手一抹,手上全是血,斷眉一皺,額頭上褶子一大堆,陰毒的看著我,似要將我碎屍萬段。

    我害怕的縮在角落,他狠狠踢了我一腳,揣在我的肚子上,我就像被折斷了腰似的,痛得在地上打滾。

    “媽的,臭婊子!”

    死肥陳不解恨,拿起牆壁上掛著的皮鞭向我抽來,一下一下,非常用力,火辣辣的疼,好些地方都出血了,我在地上打滾,死肥陳滿是瘋狂,完全要將我打死。

    我不想死,抓住鐵鏈,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死肥陳甩去,死肥陳似乎被嚇了一跳,忘記打我。

    鐵鏈砸在地上嘩啦啦作響。

    “賤人,既然你不想伺候我一個人,那我就讓你好好享受下兄弟們的群吊,敢打老子,活的不耐煩了!”

    他一甩手將皮鞭砸在我的身上,細細的眼睛裏一片緋紅,我看見他鬆垮的褲襠裏垂落的一大坨,肚臍眼上全是黑毛,他的皮膚上有不少斑點,我一下就吐了出來。

    死肥陳一把揪住我的頭發,使勁向後扯,我也瘋了,不停抓咬,死肥陳的手被抓破直流血,他又是一腳踢來,我痛到極致,渾身就像被瞬間抽走了力氣,整個人像一團軟泥趴在地上,體內一股腥甜,喉嚨一癢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頭耷拉在地上,像一塊砧板上的魚肉。

    “臭婊子,性子夠烈,沒想到你這麽愛惜這具身體,老子偏要讓你被男人輪死,讓你在陰曹地府做貞潔烈女!”

    話音剛落,他對著門外一吼,立刻進來幾個大漢,一個個身材魁梧,手臂上的肌肉發達,死肥陳也不在意自己的衣著,隻穿著一條內褲就吩咐道,“你們給我上,幹死這個臭娘們,竟敢傷老子,直接往死裏弄!”

    “你過來!”死肥陳看著門口正要看好戲的宋玉,宋玉看著死肥陳,臉色一下就變了,卻又不得不上前,死肥陳也不顧眾人,直接撕開了宋玉的衣服,拉著宋玉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我看著幾個魁梧的大漢,眼裏全是祈求,一共有五六人,對付死肥陳我都不行,何況是這幾個打手,除了求饒別無他法。

    死肥陳走到門口見眾人還沒有動手,大喝一聲,大漢開始脫衣服褲子。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恐懼,害怕。

    他們很高大,站在我麵前像人猿泰山似的,我已經痛得沒有氣力反抗,與其被他們輪死,還不如我自己死了來的幹淨。

    我緩緩爬起來站立,眼裏全是絕望,也許人要死之前都會對自己這一生定義,這一刻,我後悔了,後悔墮落風塵,後悔進入百樂門,我的心裏全是悲傷絕望,心裏在滴血,為什麽我的命就這麽苦,這麽難熬,在百樂門的一年裏,我受了多少罪,被打過多少次,我記得最重的一次是被一個帝都來的霸王強行出台,我不願意,他用酒瓶打在我的腦上,瞬間就血流如注,刺痛了我的眼睛,他問我出不出台,我說一次不,他就用碎裂的酒瓶渣刺進我的身上,白色的製服被血染透了,渾身都痛,卻又不知道哪裏更痛,留著最後一口氣,我還是不出台,我滿身是玻璃碎片暈死在包廂裏,後來我再也不穿白色製服。

    我看向不遠處的牆壁,手腳都不受控製,渾身的力氣很小,身體軟軟的,我還是走向牆壁撞去,但是身體太軟了,明明用盡了全力,卻隻是破了頭。

    再等我要撞牆時,一隻男人的手將我拖了過去,手腳皆被抓住,用鎖鏈拴住。

    我掉在鐵杆下,身體以著萬分屈辱的姿勢,這一刻,我真的很想死了。

    看著他們向我走來,我咬住舌頭,血順著嘴角滴落,絕望如斯地步,眼角有淚水滴落,一顆一顆不停滾落,似要在臨死前將體內的水流幹。

    上天,你待我何其不公,為什麽讓我本就活得滿身肮髒了,還要讓我滿身肮髒的死去!

    胸前掛著的玉佩烙著肌膚,小哥哥,我等不到你了,再見,但願我沒有來生。

    恍惚中,我依稀看見小哥哥向我走來,他的皮膚還是那麽白,帶著內雙的狹長眼睛帶著微笑,向我伸出手,“小溫,我來了。”

    我笑了,血滴了滿地,腦袋一片暈眩,耷了下去。

    大漢見我全是血,沒有上前,相互對看了一眼。

    嘭的一聲,就像房屋倒塌似的,我被震醒,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那張冷峻的臉就像刻在我的骨子裏一般,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眸看著我,一腳揣在死肥陳的身上,死肥陳像一團肉球似的倒在地上,杜浩笙大步上前,脫下身上的衣服裹住我,譚洪帶著一群人走進,對著死肥陳還有這幾個大漢一陣狂揍。

    我低著頭,身體瑟瑟發抖,沒想到我最狼狽最難堪的一麵被杜浩笙看見了,我將頭垂得很低,頭發沾上血貼在臉上,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

    杜浩笙將我放下,緊緊壓在他的胸膛,屋外風雨交加,我縮在杜浩笙的懷裏嗚咽哭泣,舌頭好痛,身體好痛,心更痛,痛得不能呼吸,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身上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服傳到我的身上,這一刻,我迫不及待想要這點溫暖,我就像行走在沙漠裏的瀕臨死亡的遊魂尋到了光明,淡淡的煙草混合著沐浴露的味道進入我的鼻息,深深印在我的身體裏。

    最初的軟弱後,我變得撕裏間歇,雙手不斷推拒著杜浩笙,我心裏難受,腦中隻有我被死肥陳剝光了衣服,我被五六個男人捆綁四肢大開的掛在半空中,我心裏羞恥,責辱,杜浩笙看見了。

    我掙紮,拳腳相加,可杜浩笙一直緊緊抱住我,我想要說話,舌頭痛得口齒不清嗚咽聲嘶啞,杜浩笙隻是抱著我,手臂有力的環住我顫抖的身體,越來越緊,最後直接將我的頭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光著上半身,我的臉壓在他的胸肌上有些痛,忽然張開嘴,狠狠的咬住杜浩笙的肉,用盡全身的力氣,嘴裏嚐到血腥味還是沒有鬆,眼淚鼻涕不知是誰的血弄了他滿身。

    精疲力竭,卻依舊不想鬆開。

    “溫靜,別怕,我來了,”杜浩笙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手臂,他輕輕的拂開我粘在臉上的頭發,聲音充滿了溫柔,“一切有我,不要怕。”

    丹鳳眸裏全是憐惜,“我來遲了。”

    我的堅強偽裝在一刻轟然倒塌,一直支撐著自己的一口氣落下,再也控製不住放開聲音大哭了起來,雙手環住杜浩笙的宰腰,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捏住他的褲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最大力氣的捏住。

    “好了,我在,我在這裏,”杜浩笙將頭輕輕放在我的腦袋上,大掌不停安撫著我,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背上滑過,“我會保護你的。”

    好多年了,從小哥哥離開後我就沒有感受過被人關心的滋味,墮落風塵的一年多裏我嚐盡了心酸冷落,被憐愛的滋味早早遠離了我,我一直都很堅強,即便是被世人不齒,被人辱罵還不去死,我都走過來了。

    沒想到,杜浩笙隻是幾句話,我就棄械投降,在他的胸膛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他任由我發泄,一直環抱著我。

    眼淚流幹了,我仰頭看著杜浩笙,身體還在抽泣顫抖,眼裏全是可憐,用著最卑微憐弱的聲音說,“請你,帶著我離開這裏——”

    死肥陳趴在地上,肥胖的臉被譚洪一腳踩在地上,其他幾人也跪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裏塞上布條。

    杜浩笙見我不再哭泣,拉攏他寬大的襯衣,再次安撫我不要怕,我輕輕點頭,雙手緊緊抓住襯衣,緊緊裹住自己。

    他鬆開我,一瞬間,我還是不舍得,抓住襯衣的手指都泛白了,十分可憐的望著杜浩笙。

    如利劍的濃眉一皺,鳳眸裏一片陰鶩,他直接走向死肥陳,一腳踢在死肥陳的頭上,死肥陳渾身的肥肉都抖了好幾下,那雙小眼睛都泛白了,杜浩笙又命人將死肥陳抓起來跪在地上,他又猛踹向死肥陳的肚子,死肥陳痛得眼睛直泛白,兩個保鏢鬆開,死肥陳直接倒在了地上,吸氣比呼氣少了,延口殘喘。

    死肥陳不甘心被杜浩笙欺負,他聲音弱弱而出,“杜浩笙,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定與你對抗到底,不就是一個婊子,你倒是挺上心的,不知道你腦袋上有多綠——”

    杜浩笙一腳踩在死肥陳的臉上,鞋子不斷輾轉扭動,死肥陳的嘴角血流如注,牙齒掉了一顆,看向一邊的保鏢,“好好招呼。”

    保鏢抓起死肥陳脫下一隻鞋,不停打著死肥陳的臉,來來回回,臉腫得像豬頭,皮都破了。

    杜浩笙走向一邊,立刻有人抬上一張座椅,他坐下,雙腳交疊,冷冷一笑,“陳老的脾氣確實厲害,就不知你這副德行被幫裏兄弟,道上兄弟看見會有何影響,小譚多拍幾張,一一發給大家看看。”

    譚洪拿出手機一直哢嚓哢嚓拍了不少,死肥陳氣得差點死過去,可嘴巴還是挺倔,“杜浩笙,我再差也不會比你最初差,一個替人挨刀的小混混,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讓你變回從前,一無所有!”

    “嗬嗬有氣魄,”杜浩笙劍眉一挑,掃了一眼譚洪,“陳老今晚還不夠盡興,你們陪他多玩玩。”

    譚洪點頭,拿起一邊的鎖鏈走向死肥陳,死肥陳驚恐,“放開,我要告你。”

    死肥陳怎麽叫喚,譚洪還是將他掉在鐵杆下,拿起皮鞭,一下一下抽在他滿是肥肉的身上。

    杜浩笙起身走向我,指了指地上跪著的幾人,對著眼睛一劃,譚洪立刻明白。

    他摟著我走出房間,剛到門口,就聽見一聲聲哀嚎,我身體顫抖,杜浩笙緊緊抱住我。

    不遠處,宋玉瑟瑟的縮在牆壁邊,臉色蒼白,不自主的發抖,她見有人來,趴著上前,也顧不得渾身刺果,新傷舊痕滿身皆是,“求求你,給我——”

    她的手臂上不少針眼,是吸了毒。

    杜浩笙一腳將她踢開,剛走出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杜浩笙向一邊的保鏢死了個眼色,那人立刻走進裏間。

    “走!”

    杜浩笙將我放進車裏,緊接著譚洪等人出來,剛離開,警車就停在門口,快速進入,死肥陳狼狽的拖出,嘴裏還不停罵著。

    車開得很穩,我趴在杜浩笙的懷裏眼皮越來越重,他身上的淡淡煙草味令我安心,一放鬆便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三天的中午,渾身很痛,嘴裏也特別痛,話都說不出,手背上掛著點滴,這裏是杜浩笙的別墅,一邊站著王醫生,她掃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這還死不了,真是命大。”

    王醫生說我斷了一根肋骨,胃出血,舌頭咬傷了,需要臥床一周星期。

    這一周裏,我沒有見到杜浩笙,每天王醫生都會準時替我換藥,打點滴,我很想問杜浩笙,可話到了嘴邊也沒有說出來。

    一周後,我能說話了,身體也能動彈忙從床上起來尋杜浩笙,別墅裏卻沒有他的人,那一刻,我很是失落,呆呆的坐在床邊一直到了晚上。

    一陣汽笛的聲音響起,我穿著拖鞋就跑下樓,明亮的房間裏,杜浩笙高大的身影挺立站直在大廳裏,我快速下樓,卻在一臂的距離停下。

    杜浩笙鳳眸一冷,“身體好了就滾,我不想再看見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