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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情之所起
    或許，是在她16歲的那個夜晚，他第一次吻她開始。
    亦或者，更早。
    一吻，仿若天荒地老。
    她如樹袋熊般纏繞在他的身上，他的雙手沉穩地拖著她，輾轉上樓。
    臥室的門重重闔上，他的指尖分神上了鎖。
    兩人的心跳，出乎意料的步調一致，加速跳動。
    窗外，天色由明轉暗。
    他終於放開她時，天已入暮。
    ……
    動了動快散架的身子，慕淺沫在他的懷裏蹭了蹭，低噥軟語。
    “哥，說好的約會一整天呢？”
    “怪我？”
    慕淺沫：“……”
    眼瞼輕闔。
    好像，也怪不得他。
    畢竟，與他一起，她也甘之如飴。
    第二日。
    “哥，快點兒，別磨蹭。”
    慕淺沫早早地整理好衣裝，站在院子裏，回頭輕喚。
    聽見呼喚，正在玄關換鞋的盛澤度動作頓了頓，眸子閃過一抹好笑。
    這才早上六點，也算是創造了她早起的記錄了。
    “哥，快……”點。
    再回眸，眼神忽然頓住。
    好帥！
    慕淺沫不得不承認，即使看遍了世間男色，也依舊會被眼前這個徐徐向他走來的男人迷了心神。
    盛澤度一身米白色定製休閑西裝，修飾出高挑頎長的身形，配合著極致魅惑的五官，完美地詮釋了氣質暖男與摩登型男的完美融合。
    精心暈染的銀灰短發，幾率發梢落於左側眉峰，眉宇下極具朦朧感的眼神睨向她，淡然中帶著一抹獨特的盛式蘇感。
    撲進他的懷裏，45度角仰望他完美的側顏，“哥……你新做的發型，真好看。”
    望著懷裏泛著花癡的女人，精巧的五官高貴雅致中帶著恰到好處的嫵媚妖嬈，紅色的長裙襯得她的肌膚如雪般純淨。
    盛澤度的眼神卻是緊鎖在她的腿上，高腰的設計拉長了她的腿部線條，襯得她瑩白的腿更加筆直纖長，卻也透出大片雪白肌膚。
    紅與白，極端魅惑。
    褐眸微縮，盛澤度隻覺得身體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熱。
    視線上滑，對上她的臉。抬眸一笑間，傾城之顏。
    指尖點上她的額頭，盛澤度嘴角綻開一抹淡弧。
    “難道不是你說，這種銀色的發型，更能讓你欲罷不能？”
    言語輕挑，卻是恰到好處將手心裏的薄紗外套披在她的肩頭。
    秋意綿綿，卻難免透出些涼。
    心裏一陣感動，借著他指尖的力道，慕淺沫的頭羞赧的後仰攬在他的掌心，“誰說了？”
    她明明說的是，銀灰色的發型，看起來，更像是漫畫裏的男主角。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換了發型。
    什麽時候弄的？
    難道，是在她睡著的時候？
    不過，慕淺沫很快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
    “哥，你這種發色，在談判桌上，會不會顯得不夠莊重？”
    大掌牽著她的小手，朝著別墅外走去，低沉的聲音，淡然中透出些凜然的威壓。
    “我在的地方，就是莊重。”
    望著兩人交握的手，以及草地上男人高挺的身姿在陽光下優雅的影子，慕淺沫眼裏的笑意，怎麽也掩飾不住。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電影院的門外。
    “哇，好帥！”
    “快看，是盛少。”
    “他旁邊的人是盛太太嗎？好漂亮啊！”
    “哢嚓！”
    讚歎聲與拍照聲此起彼伏。
    楠征緊跟在二人身後，對周圍的尖叫與驚歎早已麻木。
    兩人本就極為出眾，偏生今天還穿著讓人眼前一亮的紅與白，氣質與氣場，都瞬間碾壓全場。
    慕淺沫望著周圍即將被圍觀群眾堵得水瀉不通的陣狀有些無奈，深深覺得，也許，約會的第一站來看電影，並不是什麽好的主意。
    本來她還想著，上午電影院人少，下午還可以去其他地方。
    斜眼睨了盛澤度一眼，淺笑嫣然，“哥，你有沒有覺得，你長得太過妖豔了一點？”盛澤度先是一愣，很快喉頭竄出一陣低笑，長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脖頸。
    氣息沉緩落在她的耳畔，夾著愉悅，“小沫兒吃醋了。”
    望著俊男靚女這副親密舉動，周圍的尖叫聲瞬間此起彼伏。
    “我沒有。”
    他一米九的個子溫柔地落在她的肩頭，四下一掃，頓時紅了臉。
    “口是心非。”
    盛澤度嘴角的笑意更深，嘴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過她的耳畔。
    慕淺沫明顯一顫，竟然覺得在公眾場合這樣對她的他特別溫暖特別男人。
    軟了的聲音卻仍然假意地推拒，“哥，注意點影響。”
    “我就不。”
    說完，另一隻手已經借由他高大身體的阻礙，遊移在她的腰際。
    隔著衣料，動作輕柔，卻成功讓慕淺沫的呼吸失去了正常的節奏。
    這男人……怎麽這麽懂她的心思。
    知道什麽時候她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是假話。
    尤其，他今天那身白色禮服搭配銀白色發型，真的帥到炸裂。
    比動漫裏的男主角，還要好看一千倍。
    要不是考慮到現在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定會拉著他吻上去。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讓她無論如何，都愛不夠。
    為免自己真的一個情緒激蕩而做出什麽要不得的舉動，慕淺沫低低地道，“哥，明天早上我的臉就得爆光了。”
    w因為有一個不太光彩的過去，因此，為免惹麻煩，她還是保持神秘的好。
    更何況，時常出現在公眾眼前的人，即使是普通人，也免不了會引來許多彎彎繞繞。
    揉了揉她的發，淡淡的呼吸落在她的耳根，“放心。”
    隻兩個字，沙彌了慕淺沫所有的疑慮。
    她信他。
    隻要他放在心上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十指相扣，在他的引領下進了放映廳。
    門外，站著一排保鏢。
    廳內，空無一人，投影屏幕上正播著映前廣告。
    微一沉吟，她已明了。
    他包場了。
    心裏，點點滴滴的暖意襲來，讓她心頭一蕩。
    隻是，影院的門剛一閉上，盛澤度一個巧勁直接將她抵在門後。
    吻，突如其來，卻又仿佛順理成章。
    光線昏暗中，她望見他眼底的潛藏的異樣味道。
    “哥，你真是頭狼。”
    嘴上輕哼著，慕淺沫卻是極為溫柔地與他糾纏。
    誰讓這頭狼，讓她愛得要命。
    他擁著她坐在了最後排，電影裏細碎的聲音落在她的耳裏，她卻聽不太真切。
    因為此時，她全身心貼著他。
    嚴絲合縫，不留餘地。
    然而，呼吸明顯沉了幾度，吻也過於熱情的盛澤度在這幽暗的空間裏，卻顯得特別規矩老實，與之平時在家裏對她縱情到底的做法完全不一樣。
    他隻是使勁將她揉進懷裏，狠狠地吻。
    卻終究，沒有更進一步。
    “哥。”
    慕淺沫輕喚一聲，扭了扭身子，小有不滿。
    有這樣的人嗎？
    挑起了她的情，卻又把她掠在一旁。
    她聽見他的呼吸頓了頓，擁著他的力道緊了幾分，卻隻是壓低聲音道。
    “乖，看電影。”
    順著他的聲音，慕淺沫這才回頭，待看清電影裏的四維投影畫麵時，全身暖意褪盡。
    畫麵裏，隻有十歲的小女孩兒被綁架，關在一間小黑屋裏。
    尤其，外麵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間，她看見了老鼠猙獰的眼。
    尤其，這是四維立體投影，讓人身臨其境，格外真實。
    這一幕，與她小時候被綁架的情形何其相似。
    “啊！”
    慕淺沫驚叫一聲，垂了眼，身子不受控製的縮了縮，窩進他懷裏時，全身都在顫抖。
    “哥，這好像不是最近新上的電影。”
    雙臂全力裹著她，盛澤度的眸裏閃過一抹一忍，卻終究沉了聲音。
    “小沫兒，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這是她心裏的一個結。
    他懂。
    像他們這種家庭，留著這樣的弱點，終究是個隱患。
    她忽而抬眸望她，眸子裏淚意朦朧，不斷搖頭，祈求著，“哥，不要。”
    “別怕，我陪著你。”
    話落，他以嬰兒抱的姿勢擁著她長身而立，跨步走向四維投影的畫麵。
    一步，一步。
    頎長的身形在暗影裏淩厲如戰神，光影下的側顏如夢似幻。
    他的步伐每近一步，慕淺沫都能感受到自己被淩遲的痛。
    那樣的撕心裂肺，呼吸困難。
    這樣的痛，在他的腿邁進四維畫麵裏時，達到了鼎盛。
    一瞬間，這樣的痛溶合著周圍的景致與及雨夜的雷聲，在她的耳裏已經逼真到了極限。
    眼淚瞬間淌了下來，頭縮在他的肓頭，雙手死死地握著他的衣領，聲音極澀而碎。
    “哥，救我。”
    “我在。”
    “哥，救救我。”
    “哥來救你了。”
    ……
    她一聲聲呼喚碎裂，一遍一遍呢喃。
    盛澤度吻著她的淚水，一遍一遍地回應。
    心頭如爬滿了千萬隻螞蟻，傷在她身，卻痛在他的心。
    那段被她塵封的記憶如附骨之蛆般纏上了她，毀滅了她所有的理智。
    其他的一切聲音都已靜止，唯有雷雨聲與老鼠磨牙的聲音格外清晰。
    緊咬齒關，雙手緊緊抓在他的肩頭，指尖幾乎嵌進肉裏，慢慢滲出些血，卻分不清，這血究竟是他的，還是她的。
    為什麽，她還那麽小，他們要那麽對她。
    為什麽？
    盛澤度的眼底已經泛上猩紅，用力的搖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