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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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言解決不了的問題,我隻能拿出行動了。”唐一柔眉間微蹙,狀似無奈得很。

    你就裝吧,就不相信你還有法子力挽狂瀾。薛安琪默默鄙視。

    這廂唐一柔挪動腳步,來到努力把自己當成隱形人的方太太麵前。

    “方太太,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聞言方太太第一想法就是拒絕,她可不想惹禍上身。不過……事情發生在自家兒子的訂婚宴上,她無論如何也洗脫不了關係。

    意識到這點,她尬笑一聲,點頭:“什麽事?”

    “派兩個人,幫我把烘焙室的手機和……”刻意一頓:“攝像機拿過來。”

    聞言人群炸開

    “攝像機?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難不成這位唐女士有先見之明,提前全程你錄像了?”

    “難怪她一點都不見慌張,原來自己手裏有證據洗刷冤屈。”

    “為什麽之前不說?等著咱們都認為她有罪時才拿出來,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唐一柔將周圍人的言論聽在耳朵裏,笑而不語。

    為什麽不早點說自己有證據?他們這些人有給過說話機會嗎?薛安琪煽風點火幾下,他們就一邊倒,一個個把自己當成始作俑者,對自己怒目以示。

    當然,哪怕被所有人當成了惡毒女人,唐一柔也並不氣惱。她覺得自己犯不著為了不相幹的人動怒。

    孕婦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到孩子的喲!

    方太太動作很快,轉過身就吩咐兩個親信去拿烘焙室唐一柔指定的東西。

    “唐女士,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冤枉你的。”方太太朝唐一柔表明立場。

    唐一柔莞爾一笑,微眯起眸子,淡淡的朝薛安琪望去。毫不意外的發現對方變了臉色。

    待方太太的人取來攝像機和手機,唐一柔並沒去碰,這次她不會讓薛安琪有任何一個指鹿為馬的機會。

    “從中午進烘焙室開始工作,我就打開了攝像機。倒不是我有先見之明,知道有人要害我。”目光意有所指的望向薛安琪,接著道:“理由很簡單,這是我師父交代的。他今天沒時間過來,無法檢測我的工作質量,就讓我全程錄影,以便回去交作業。另外就是……”下巴微抬,示意被人拿在手裏的手機:“給蛋糕裱花裝飾的時候,我開了網絡直播。當時觀眾還不少,我想他們也能證明我沒在奶油裏動手腳。”

    聲音柔和,卻也清清楚楚的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說完要說的話,唐一柔偏頭對上薛安琪的目光。

    此刻的唐一柔眸中帶著冷意與不屑,似乎在嘲笑薛安琪不入流的栽贓陷害手段。

    薛安琪麵色僵住,哪怕垂在身側的手因為憤怒與憋屈而發抖,哪怕全身血液都湧到頭上,她也不敢撕開覆蓋在臉上的一張表皮。

    她知道眼下是什麽場合,如果她拋開麵子,不顧形象的與唐一柔對罵,爽是一時爽了,但等回到家,迎接她的必然是婆婆的冷嘲熱諷。

    望著薛安琪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唐一柔唇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翹,挑釁意味十足。

    薛安琪氣得人都顫抖起來。

    不能慌、不能亂。她攥緊拳頭,用指尖紮入掌心的那股刺痛,告誡自己冷靜。大概不止福至心靈,連陰謀詭計也會如靈光一般,光顧窮途末路的人。

    她快速收斂好失態,表情又變得端莊高雅:“你說師父?敢問你師父是誰?”

    “秦朗,秦大廚。”唐一柔道。

    她的回答換來薛安琪的冷笑,“你說秦大廚是你師父,難道就是真的了?據我所知,你烹飪手藝就是廚房裏瞎琢磨出來的,根本沒有正經師父。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敢給自己套上‘廚師’的稱號,要說廚師,你也就一開大排檔的野路子廚師。”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天啦,她居然是開大排檔的?”

    “方家是不是心太大了,這種野路子廚師也敢請回來。”

    “方太太呢,要方太太出來說話。明明她信誓旦旦告訴我們,點心師是名廚秦朗的得意弟子。”

    “就是,要不是衝著秦朗的名號,我怎麽敢吃酒宴上的西點,這東西熱量最高了!”

    眾人議論紛紛,方太太覺得自己臉又被丟盡了。

    請來的點心師是秦大廚的徒弟沒錯,可大排檔野路子廚師的說法是怎麽回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向薛安琪打聽,馮夫人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她女兒打來的。

    全場下意識的安靜下來,都在坐等馮夫人接聽電話。

    電話那端的馮小姐剛處理好傷口,就不顧嘴裏有傷,暫時說話不清的給母親打來詢問電話。

    馮夫人將女兒離開後發生的事寥寥幾語說清,又輕聲詢問了女兒的傷勢。

    這檔口,之前離開去檢查錄影帶和唐一柔手機的人回來,他們小聲的跟主家方先生、方太太匯報檢查結果。

    馮夫人正巧聽到,就把結果告訴了電話那邊關注事態進展的女兒。馮美在知道點心師是無辜的之後,突地想起另一件差點遺忘的事。

    等她好不容易把事情說清,身處方家大廳的馮夫人麵色越發冰冷,待她掛斷電話,那雙微長的眸子犀利挑起,睨向薛安琪。

    薛安琪被這股充滿殺意的目光看得呼吸一窒,心中陡然升起想要落荒而逃的念頭。

    但,雙腿根本不聽從她的意願,軟綿綿的,無法挪動。

    馮夫人定定的望著薛安琪,在旁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阿美說你曾經跟她說她鞋扣鬆了,讓她重新係一下,當時她麻煩你幫她拿了會蛋糕。”

    這話馮夫人並沒有明確指明薛安琪趁拿蛋糕的機會塞玻璃碴,但奈不住薛安琪做賊心虛啊。

    她麵色煞白,扯著喉嚨想辯解,恰巧這時周圍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知是太緊張還是馮夫人的凝視太有壓迫力,薛安琪半響沒說出一個字。就像一隻突然被扼住喉嚨的雞,可笑滑稽的上演著一出諷刺的默劇。

    眾人望著薛安琪,就像看小醜一般。

    這個時候她的老公王澤走出來,將她護到身後:“馮夫人,我覺得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我妻子善良可人,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無辜的事。”

    “……”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當我們在場的人是白癡啊。剛才就你這個“善良可人”的妻子對無辜的點心師上躥下跳,竭盡羞辱之能事。

    話說回來受害者馮小姐的母親都沒那麽激動,你妻子幹嘛這麽興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欲蓋彌彰、倒打一耙?想到這點的圍觀群眾臉色變得意味深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