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眉眼如初笑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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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溪子墨暗裏護送陶陶回來,就看到一身落寞沒有了往日生氣的宮主,嚇得趕緊湊了過去。

    “宮主,您怎麽了?是不是毒發了?屬下去把陶陶姑娘帶回來!”

    在聽到她的名字時,東庭望玉的眼眸才動了動,他沙啞著喉嚨道,“沒事,不用去找她。”

    玄溪子墨哪裏見過自家主子這樣過,連忙道,“那宮主,有什麽需要屬下做的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想著有什麽法子能夠讓宮主開心一點。

    就在這時候,自家宮主開口了,“將她平安送回去了?”

    “是的,屬下做事很隱蔽,陶陶姑娘一直都沒有發現。”

    “很好。”

    默了一會,見宮主不再說話,神情很淡,玄溪子墨不由小心翼翼問道,“宮主,您是不是和陶陶姑娘吵架了?”

    吵架?

    要是能吵起來還好,可是她不招架。

    以前他說她一句,就要做好被懟十句的準備,如今她卻已經不願意和他說話了,連麵都不願見了。

    明明他這次來已經做出了十成十的誠意了,為什麽她就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他抓了抓頭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見宮主這麽煩躁,玄溪子墨心裏隱隱有了答案,看來宮主想和她吵,也沒有機會。

    “宮主,您這次真的是傷了陶陶姑娘的心了。”

    以前也沒少見陶陶姑娘被自家宮主氣得出走過,可是往往沒走多久就回來了,也從未不告而別過。

    然而這一次,從他再次見到陶陶姑娘開始,他就發現她已經變了,不再那麽好接近。

    好像當初那個愛笑愛鬧的姑娘,不過是因為喜歡上了他家宮主,才會願意將那一麵展現在他們麵前,如今沒有了想法,就也將那一麵收起來了。

    東庭望玉頹然,“是啊。”

    他傷了她的心了,如果一次兩次的拒絕他,他還會心存僥幸,她不過是在鬧脾氣,然而當她屢次和他劃清界限,他就明白了,這一次,她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也不願意再回頭了。

    玄溪子墨看了眼宮主的神情,然後小聲道,“如果有那麽一個姑娘對屬下這麽好,屬下不會忍心往外推的,當初陶陶姑娘被您拒絕了這麽多次,都還一如既往對您好,可見是愛慘了您。”

    “屬下在民間聽說過這樣的話,越是喜歡得瘋狂,放手的時候越幹淨利落。”

    東庭望玉愣了愣,這話的意思,他明白。

    越是喜歡得瘋狂的人,就像是孤注一擲,不會輕易放棄,一旦放棄,就證明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東庭望玉動了動唇,最後抬手覆在臉上,苦澀一笑。

    他終是親手將她推遠了。

    越是一次次被拒絕,他才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到哪一步。

    “宮主,您不要難過,以前陶陶姑娘不是也被您拒絕了很多次,您要打起精神來!”

    看著這樣頹然的宮主,玄溪子墨有些著急,說完後,他發覺自己心急竟然口不擇言了,不知道有沒有踩痛宮主,他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然而這話對東庭望玉來說卻有了震動。

    是啊,當初她被自己明裏暗裏拒絕了那麽多次,事後她都能像是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他麵前,為何他不過受過幾次挫,就頹廢成這樣子?

    失去光亮的鳳眸再次染上了光澤,他抬起手拍了拍下屬的頭,笑著道,“你終於說對了一件事。”

    “啊?”玄溪子墨傻傻地看著他。

    東庭望玉將陶陶留下來的瓷瓶打開,倒出一顆藥服下,思索了下道,“魔穀那邊的消息打探到了沒有?”

    “已經查清楚了。”被宮主這麽一問,玄溪子墨才想起了正事,今天他也才剛得到消息,然而裏麵的內容卻把他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要不是一回來看到宮主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早就一股腦倒出來了。

    於是山洞裏很快就隻剩下玄溪子墨匯報的聲音。

    陽光柔媚,山風陣陣,大地回春,一切似乎都在往盎然生機靠攏,然而一場血雨腥風卻正在醞釀著。

    陶陶回到了魔穀,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行色匆匆的同門,她回想起來再過三日就是正式爭奪魔穀之主位置的日子了,沒想到時間過得真快,看來她也要早日做好準備。

    這三****潛心修煉,不敢分心。

    偶爾她會想起山洞裏那人真摯認真的眼眸,那一瞬,她差點就相信了。

    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補救。

    也許她現在還會擔心他有沒有吃她留下的藥,也許她還會回憶起過去的那些事情,但是她的決心是不會更改的。

    而且經過了那天事情後,他應該會回去,不會再留在魔穀。

    他那樣驕傲出色的人,接二連三被她下了臉麵,應該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

    那樣也好,她也就無牽無掛了。

    她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這次爭奪,能活下來的,就隻有一個人。

    無論當初收了成百上千的門徒,經過激烈廝殺後,能活下來的,才是勝利者。

    用一二十年的時間,培養一個繼承人,期間的每一級台階都是踩在同門的屍骨之上,這便是魔穀的殘忍。

    從回魔穀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未曾想過以後的事情。

    因為,能否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隻是沒想到他會尋到這裏來。

    想到這裏,她輕拍了拍臉頰,不是說好不再想他的嗎?怎麽又這麽不爭氣?

    就在這時候,狂風大作,房間裏的兩個窗戶忽然被吹開,她被風迷了眼,不由皺了皺眉,起身去關窗戶,關了東邊,再去關南邊,拍了拍手轉身時,卻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她,直到感覺到她的注目,才緩緩轉過身。

    眉眼如初,嘴角掛著惑人的笑意,“早。”

    他的身影,朝夕相對了三年,她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

    而且他又喜歡穿紫色的,在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

    但是就算認出來又怎麽樣,她咬牙切齒,誰能告訴她,這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