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來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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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下,寫這本書也有幾個月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這個月更新較少,感謝一直堅持訂閱的讀者們。咱不玩虛的,來個番外篇

    外傳,傅彪子篇,一

    冬日的寒風吹過遠處的山峰,帶下來幾絲尚未融化的殘雪。

    已近完全枯黃的大地上,此刻也是斑斑駁駁的有尚未融化的白雪覆蓋著。

    風,很猛,很冷,樹梢上的枯枝在呼嘯而過的北風下被吹落地麵,落在樹下的一個枯草堆上。

    風,冷

    但是,心更冷!

    傅彪子已經在枯草堆裏潛伏了一天一夜,盡管渾身凍得冰涼,他還是忍住了身體的抖動。他害怕抖動的身體會把昨夜下到身上的雪花抖落。

    這棵樹,就長在路邊,傅彪子,就藏在樹下。

    在公路的對麵,也有幾棵樹。確切的說這條路就從一片不不小的樹林裏穿過的。

    在公路對麵的樹下,也有著兩個類似的“枯草堆”。此刻,也是落滿了雪花。

    傅彪子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凍僵了,他稍微的活動了一下手腳,還好,還能動彈。把自己的右手慢慢的藏在懷裏暖和上,一會兒還要他發力,可不能凍得沒了知覺。

    傅彪子是個獵人,獵人,幹得就是打獵的活。為了等待獵物,他曾經埋下陷阱潛伏了三天三夜,終於逮住了那頭200斤的大野豬。

    那一年,他是為了自己結婚娶媳婦。

    那頭大野豬最終換到了足夠的彩禮錢,也換到了足夠的酒席錢。

    寒風中,傅彪子又想到了他結婚的那一天。那一天,他娶了十裏八鄉最漂亮的姑娘。在親友的祝賀聲中,在同村小夥子的笑鬧聲中,他終於當了新郎,成了家。

    現在,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經長大了。公路對麵的兩個枯草堆裏,藏的就是他的兩個兒子。

    家,媳婦,親友,同村的小夥子……

    傅彪子的腦子裏,不時的閃現出當年的情景。

    隻是,淚花已經布滿了臉孔。

    晶瑩的淚水在淩冽的寒風裏被凍成了一個個的冰珠滾落在雪地裏。

    他結婚的時候,家裏是紅色的。紅色的對聯,紅色的喜字,紅色的蠟燭,紅色的羅帳,以及一個身穿紅色喜服蓋著紅色蓋頭的新娘子。

    隻是,轉瞬之間,他腦子裏的紅色被另一種紅色所取代。

    紅色的,不僅僅是對聯、喜字、蠟燭、羅帳、喜服跟蓋頭。

    還有……血,鮮血,鮮紅的鮮血!!

    那一天,傅彪子又一次的挖好陷阱潛伏了起來。那一次同樣是為了娶媳婦,不過新郎換成了他的大兒子。他也不再是孤獨的潛伏,跟他一起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傅文,傅武。

    那一次,他的運氣很好。隻潛伏了一天一夜,一頭三百來斤的大野豬就落入了挖好的陷阱裏麵,附帶的,還有隻五六十斤重的小野豬。

    爺仨當即興奮的把殺死的大野豬抬上往回趕。那頭小野豬也被倒竄四蹄的綁好了。小野豬一路的哀嚎成了爺仨的最享受的樂曲。

    村子,離著狩獵的地點很遠,遠到爺仨從天剛蒙蒙亮就往回趕,到了快天黑才回到村口。

    隻是,到了外山頭的爺仨卻怔住了。

    原本該炊煙嫋嫋的村莊,此時卻是濃煙四起;原本該嬉戲玩鬧的孩童,此時卻不見一個;原本該熙熙攘攘的村口,此時卻死一般而沉靜。

    沉默,寂靜。村子裏毫無聲息,隻有燃燒的木頭不時的爆出一團小火花,劈啪作響。

    村口到了,爺仨卻站住了,他們不敢再往前邁進一步。哪怕這一步就進了村子。

    因為,他們看到了紅色——紅色的血!!街道上,到處都見到暗紅的血跡。

    夕陽正在西下,天邊的晚霞也被染成了紅色——血紅的紅色!

    出事了?!?!

    爺仨放下兩頭野豬,拿起自己的獵叉,獵刀,lie qiang就進了村子。

    村口,住著於老頭一家。於老頭是一個老獵人,當年傅彪子學習打獵就跟在於老頭後麵學的。

    後來,於老頭癱瘓了,好多年就一直在炕上過活著。每一次傅彪子打獵回來,都會或多或少的給於老頭留下點獵物,不為別的,就為了當年的那一份香火情。

    這一次,傅彪子爺仨又來到了於老頭家裏。

    於老頭家的大門大開著,院子裏到處都是血跡。於老頭的兒子於大傻子就站在院子裏的樹跟前,兩眼發直,死不瞑目。他的四肢,被釘在了樹上,胸口之外,已經被刀子刺的血肉模糊。

    這顆在這座山村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楊樹,多少年來見證了這一家子的喜怒哀樂。今天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家子的死亡。能做的,也隻是堅挺的迎著呼嘯的北風,默默地搖擺著它的樹枝。

    看著這棵大楊樹,傅彪子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彪子,明天哥哥家蓋房子,過來幫忙!”

    “好來,於哥!地基選好了麽?在哪裏?”

    “村口,大楊樹下,我就把房子建在那裏了!”

    “那你蓋房子,大楊樹咋辦?咱可是從小就在底下玩到大的!”

    “你傻了吧?大楊樹當然是蓋到院子裏!這一到夏天,滿園子的樹蔭涼,多好!笨死你!”

    “嘿嘿,行行,明天一定幫忙。話說,你把房子蓋在村口,也不怕我家山花嫂子嫁過來之後被人給偷跑了?”

    “滾蛋,有你於哥我在這裏,這十裏八鄉的誰敢?”

    “嘿嘿,行”

    …………

    一晃多少年了,於老頭的老伴早就去世,於大哥也變成了於老頭。

    轉過大楊樹,看到了於大傻子的媳婦。

    隻是此刻,於大傻子的媳婦已經碰死在了院子裏的石碾子上。她倒在地上,上身衣衫不整,下身直接沒有衣服,頭上好大一個洞,腦漿子流了一地。跟石碾子上的血肉模糊一片交響呼應。

    碾盤上,那一片血肉模糊中的一抹銀色映入傅彪子的眼中。拿起一看,是一個被碾的變了形的長命鎖。那是於大傻子的兩歲大的兒子脖子上帶著的……

    那個每一次見到傅彪子都遠遠的喊著“爺爺”,跌跌撞撞的往傅彪子懷裏撞的小娃娃。此刻,變成了碾盤上那一片模糊的血肉……

    進了屋裏,一片焦臭,於老頭常年倒著的炕上一片漆黑,隻是漆黑之中有幾塊圓形的骨頭luo lu著……那是人的骨頭。

    爺仨再也沒有心思往下看,回身快步的往自己家裏跑去。

    隻是,家,已經沒有了,隻剩下燒的漆黑的房梁架在半塌的牆上。院子裏的血泊中,傅彪子的媳婦趴伏在那裏,身上滿是刺刀紮的血洞。她的手裏,還握著一把帶血的鐮刀。

    鄰居家,也是一地的死人。那個經常對著傅武偷笑的小妹妹此刻卻是yi si bu gua的倒在自家的炕上。全身青紫,下身一片血肉模糊。

    爺仨又回到了村口,開始一家一家的查找,希望能找到一個活著的人。

    隻是,他們失望了。

    滿地都是死屍,滿村都是鮮血,到處都是被點燃的房子。

    在村長的家裏,爺仨找到了村長。

    這是一個從小練武的漢子。

    此時,他的血已經流盡了。他身上是幾個被子彈射穿的彈孔,在他的手裏,還攥著一樣東西。

    傅彪子走到村長跟前,用力的掰開了村長的拳頭,看到了村長手裏的東西。

    那是一塊白布,隻是在白布的正中間是一個紅色的圓心。

    這是日本鬼子的旗子,傅彪子遠遠的見過。

    “日本鬼子!我草你祖宗!!”傅彪子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山村。

    隻是,回應他的,除了嗚咽的冷風分劈啪作響的火苗,就隻有身邊的倆兒子的哭聲了。

    …………

    “三百七十八……”傅彪子喃喃的說著。

    這是他們村子所有的死去的村民的數字。此刻,他們正安靜的躺在村北的墓田裏麵等待著。他們,在等著傅彪子獻上“祭品”才能安心的上路。

    而最好的“祭品”

    就是小鬼子的腦袋!

    北風繼續呼嘯,傅彪子還是在草堆裏一動不動。

    他是個獵人,他的兩個兒子也是獵人。既然獵人要複仇,就隻會使用獵人的方式。隻是這一回,他們的獵物變成了小鬼子而已。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的傳來。

    傅彪子很熟悉這個馬蹄聲,那是一個鬼子的傳令兵在騎馬疾馳。這幾天,這個小鬼子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三趟。而這個小鬼子,就是傅彪子爺仨盯上的第一個“獵物”。

    傅彪子沒有起身,他隻是靜靜的聽著馬蹄子的聲音,慢慢的判斷著小鬼子的速度,距離。

    突然,傅彪子吹響了他含在口中的一個小竹哨。一陣尖銳的鳥鳴聲從竹哨子裏發了出來。

    在吹響竹哨子的同時,傅彪子鬆開了一直攥在手中的一根細線。與他同樣動作的,是公路對麵的傅文。

    一條粗細合適的麻繩,在兩塊大一點的石頭的帶動下從天而降。在降到一定高度之後,綁在繩子末端的兩塊木頭剛好卡在兩棵大樹的樹杈上。一個呈現出凹字形的絆馬索瞬間形成。

    繩子的高度,則是剛剛夠到騎兵的脖子而已。

    而策馬奔騰的鬼子騎兵,此時距離繩子已經不足兩米。

    一切,都是那麽的精準……

    欲知後事如何,投票定閱收藏再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