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牛皮吹破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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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江流的心裏門清, 果不其然,當管大牛將這個提議送到公社的時候,獲得了公社領導的一致好評。
    一雙鞋墊五毛錢, 對於鄉下的女人來說, 一天起碼能夠做兩雙,這樣一個月就是三十塊錢,這會兒待遇最好的工人的平均工資也就三十塊錢左右,公社社員求之不得。
    而對於村裏人來說,一雙鞋能夠賣12.7塊錢左右,除去給江流的1.27的學費, 以及為了感謝他促成這樁生意扣除的兩塊錢感謝費,再刨除那五毛錢的鞋墊支出和原材料成本, 做一雙鞋麵, 他們就能夠淨賺七塊多。
    雖說這個鞋麵因為圖案驚喜的緣故,相對製作耗時比較高, 可一天下來,抓緊時間還是能夠做出一對甚至一對半的鞋麵的, 對於熟練工來說,一個月掙三四百塊錢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感謝的話都不知道該咋說了, 隊上的人不傻, 他們每天聽廣播,也知道現在國家鼓勵私人買賣, 但凡江流自私點, 都可以隱瞞拖鞋的實價, 用一兩塊錢的工錢把大家打發了,自己掙大頭,即便是一兩塊錢,相信大家依舊幹的樂嗬嗬的。
    可是他沒有,除了之前定好的學費,就連每雙兩塊錢的辛苦費也是隊長管大牛提出來的,他就像是神話故事裏大公無私的聖人一樣,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生活。
    隊上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感謝了,默默拿著自家最好的東西送到江流家。
    閹割過的最補身體的大公雞;前年分豬肉的時候貯藏的熏臘肉;曬的幹透透的蘑菇和木耳;家養的大鵝生出來的頭一個大鵝蛋……
    江流掙了那麽多錢,還沒等他想好買點啥呢,村裏人送的活雞活鴨就足夠他頓頓不落吃到過年了。
    其實他這一次還真不是特別虧。
    一開始他想好了,這件事就當是回饋大夥兒給他的那些積分的,畢竟錢也就當前世界可用,而他覺得自己的本事怎麽都能過的舒舒服服的,所以對於掙錢並不急迫,可積分就不一樣了,之後的世界通用,沒準能成為他活命的關鍵,所以參加展銷會的初衷就是江流為了回報那些給予他積分的人。
    沒成想這次他都沒有動歪腦筋,想什麽語言的藝術了,管大牛還是主動提議每雙草鞋給予他兩塊錢的感謝費,畢竟沒有他,隊上可掙不了這筆大錢。
    這件事看似江流還是吃虧了,實際上江流卻認為他占了便宜。
    畢竟對他來說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可現在光是躺著不動,每雙草鞋他就能抽成三塊多,這一次他一共接了兩萬四千多雙草鞋訂單,除去自己做的那部分,還能掙個七萬多的“辛苦費”。
    這年頭萬年戶都罕見呢,他倒好,離十萬元戶也就半步之遙了,隻要操作得當,將這筆錢妥善投資,後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江流想著,這難道就是陰差陽錯的“福報”?
    過年前,雖然訂單還沒全都做完,可隊上的人還是稍稍放下了手裏的活兒,為過年做準備。
    說起來,因為生活水平較低的原因,隊上已經好些年沒有熱熱鬧鬧過過一個大年了,這一次因為之前送出的幾筆訂單收到的貨款,隊上多數人家一躍成為了“小富”家庭,這一次,可不能馬馬虎虎就將年節給過了。
    因為要去縣城采購的人比較多,管大牛也十分豪爽地向公社租借了卡車,將想要趕集的社員一車車送過去。
    苗彩鳳也是個手腳麻利的,年前一個半月,她靠編鞋麵掙了小四百塊錢,這一次采辦年貨自然少不了她。
    她已經聽說了,現在縣城開了好幾家裁縫店,不需要布票就能買衣裳,她和老頭子好些年沒有做過新衣服了,這一次她掙了點錢,得給自己和老頭子各裁一身新衣裳。
    還有她的寶貝兒子和閨女,以及兩個給她老江家傳宗接代的寶貝孫子,每人也得來一身。
    至於兒媳婦王雪梅壓根就不在苗彩鳳的照顧範圍內,這些日子她看著那個笨手笨腳的兒媳婦就來氣,明明教了她那麽久,卻連個鞋麵都編不成,想想隊上其他這次掙了一兩千塊錢的人家,王雪梅在她心裏已經和敗家娘們沒什麽區別了。
    “苗大姐啊,你說江流這孩子怎麽就那麽聰明呢,我們聽廣播裏的洋文就和聽天書一樣,可江流耐心學學,都能直接和洋人溝通了,聽完兒子說,考上大學的那些高知識分子也不一定有江流那麽聰明呢。”
    坐在苗彩鳳對麵的幾個婦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對著苗彩鳳揶揄地問道。
    想當初苗彩鳳可是拿這個兒子當草,拿小兒子當寶呢,大兒子隻讓念到小學五年級就不讓往下讀了,說是家裏缺少勞動力,而小兒子一路舒舒服服的念到高中,要不是後來環境不好,高中停課,恐怕還得念下去。
    可事實上呢,小兒子的天資並不好,除了一心覺得他能夠出人頭地的苗彩鳳夫婦,誰也不覺得江海真的是那塊讀書的料。
    要知道前年高考恢複,江海也是背著人偷偷摸摸去考過的,大夥兒當時聽多了苗彩鳳的吹噓,還當村裏要出第一個大學生了,結果倒好,四門功課加起來就考了一百多分,也不知道當初念書的時候是不是在學校混日子。
    相比之下江流這孩子多可惜啊,隨便學學都能和洋人正常交流了,這樣聰慧的孩子,當初江家供著念書的人要是他,是不是對方早就成了大學生,為江家光宗耀祖了。
    尤其對比心思深沉的江海,江流顯得質樸忠厚,當初他對苗彩鳳夫婦多好啊,要不是他們實在逼的過分,以及極有可能生不了孩子的打擊,這會兒江流發達了,苗彩鳳夫婦絕對是最受益的人之一。
    不像現在,分家後雖然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是兩家基本上不來往,和陌生人也沒什麽差別。
    “就是點小聰明。”
    苗彩鳳板著臉,耷拉著嘴角看著對麵幾個婦人,她知道那些人是在看她的笑話,不過苗彩鳳這人心智堅定,不管心裏頭怎麽想,麵上總歸還是保持的住的。
    “謔,這還小聰明呢,照你這對比,你心裏的大聰明那是能上天吧。”
    對麵幾個女人哈哈大笑:“我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小聰明的兒子,折壽十年我也願意啊。”
    “就是啊,托流子的福,我一個老太太有生之年也能穿上皮鞋了,聽說皮鞋特別軟乎,穿上皮鞋腳也不累了,走路比跑還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因為隻聽過描述,卻沒有真正穿過皮鞋,這會兒皮鞋在這些淳樸的農民心裏,早已升華為了神物。
    看苗彩鳳的臉皮太厚,那些女人也沒有了逗她的心情,轉身聊起了采購年貨的事。
    這個年代的鄉下生活確實苦,許多人一輩子都不知道皮鞋和牛筋底的鞋子穿著是什麽滋味,他們隻能就地取材,用草編鞋或事用破到實在不能穿的衣服裁鞋麵,許多鄉下人甚至保留著光腳走路的習慣,腳底板厚厚一層的繭子,走在石子路上也不覺得疼。
    也是因為這樣,早些年還有修腳師在鄉下幫人修腳繭,隻是後來嚴打這些走街串巷的小販,修腳師才漸漸在生活中消失。
    一想到自個兒居然能和城裏人一樣穿上軟和的小皮鞋了,車上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說那些洋人咋那麽奇怪,好好的皮鞋不愛穿,就喜歡穿草鞋?”
    “你懂什麽,那是流子能耐,換做咱們中的任何一個,誰能有腦子想到這些鞋還能賣給洋人呢。”
    “嘿嘿嘿,洋人咋想的我不管,我就知道我能給我兒子買一雙回力球鞋了,咱也讓孩子在學校露一回臉。”
    苗彩鳳坐在角落裏,也沒人願意和她說話,這樣熱鬧的氛圍,唯獨把她排除在外。
    自從兒子江流出息能耐後,這樣的環境,她也開始習慣了。
    苗彩鳳在心裏給自己做建設,不管她和大兒子鬧的多僵,反正這並不妨礙她掙錢,隻要日子過得好,別人怎麽想的她又何必在意呢,再說了,他們交口稱讚的人還不是她肚子裏跑出來的,對方再優秀,那也是她的血脈,她的傳承,她沒必要不高興啊。
    至於心中真實的想法,也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
    因為收到了太多謝禮的緣故,江流並未去縣城采購年貨。
    今天他想吃小雞燉蘑菇,一大早就起來生火熱鍋了,等到中午的時候,雞湯已經燉的酥爛,即便蓋著鍋蓋,那香味兒也不斷透過縫隙,霸道的往人鼻子裏鑽。
    雖然家裏現在有錢了,可徐秀秀還是保持著節儉質樸的本性,這些天跟著其他社員一塊做鞋麵,想要多掙一點錢。
    相比之下江流就懶散了許多,他看媳婦舍不得錢,幹脆承包起了一日三餐的工作,每天在院子裏溜達,看看哪隻雞鴨夠肥能吃了,餐餐大魚大肉把原本黃瘦的媳婦補的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喜人。
    這些天徐秀秀的胃口大了不少,或許是因為小雞燉蘑菇十分對胃口的緣故,在江流停下筷子後,她將剩下的半隻雞和一大鍋湯統統都吃下肚了,還嫌不頂飽,吃了半包桃酥溜縫,然後打著飽嗝接過洗碗的活兒。
    雖然媳婦能吃是一件好事,可江流瞅著忽然間胃口大開的媳婦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躺在牛車上的江流幹脆地吸收起了原身留給他的記憶,以及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
    原身是家裏的長子,按理應該是家中長輩最信重的那一個,可原身運氣不好,當初生他的時候他媽難產,差點沒死在產床上,原身剛出生的時候家裏的老太太還健在,所有事情都是老太太一手包辦的,和親媽的感情淡薄了一些,後來老太太去世了,他媽苗彩鳳也早有了更貼心的龍鳳胎,對於這個最恨的婆婆養大的兒子,自然也談不上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