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家有寶貝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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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不過這和江流沒多大關係, 他腦袋上那道口子就是傷口嚇人了些,實際上並沒有傷到內裏,隻要傷口不感染,就不會有大問題, 隻是當時他被送來時滿腦袋的鮮血太過唬人,加上負責他的大夫是一個剛畢業的愣頭青, 當時就被嚇著了,在判斷上主觀的認為江流嚇得不輕, 叮囑家屬將江流留在醫院, 住院觀察一段日子。
    算算日子, 他們也已經在醫院呆了三天了, 白天的時候護士過來通知徐秀秀辦理出院的手續, 收拾收拾東西, 他們就能回去了。
    “我去找醫生問點事,你跟著護士同誌去辦手續。”
    從早上起床後, 江流的表現就有些奇怪, 徐秀秀看著那個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不肯說明白找大夫到底為了什麽事的丈夫, 心裏頭有些疑惑。
    對方似乎想要避開她。
    “好的。”
    不過徐秀秀還是沒有多問, 隻是點了點頭, 然後溫順地跟著護士小姐去了醫院的會計室,關於江流這次住院拖欠的藥費, 以及之後扣除的方式, 還得做一個詳細的溝通。
    住院三天一共花了一百二十三塊七毛錢, 其中隊上支了六十塊錢, 這是不用還的,剩下的六十三塊七毛錢對於普通農家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江流和徐秀秀領的都是隊上男女的最高工分,江流一天是12工分,徐秀秀則是8工分,但是現在江流受過傷,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恐怕沒有辦法從事重勞力的工作,夫妻倆的收入會有不小的波折,最後溝通的結果,醫院每個月從夫妻倆所在的大隊扣除兩百工分,直到扣除完足夠抵掉六十三塊七毛錢的工分為止。
    這樣一來,剩下的工分足夠夫妻倆的基本生活,算是極為人性化的處理結果了。
    等徐秀秀辦完手續回來的時候,江流也早已經從醫生那兒回來了,隻是他的臉色相較於白天離開的時候,更加難看了。
    就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等會兒隊長叔就該來接咱們了。”
    徐秀秀整理著夫妻倆為數不多的東西,糾結了一小會兒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流子,你剛剛和醫生聊了啥,怎麽跟失了魂一樣?”
    難道是他腦袋上這個傷有啥問題,之後會有後遺症?
    “沒、沒什麽。”
    江流慌亂地躲開徐秀秀的目光,半響後,幹澀地回答道。
    “我們是夫妻,有啥大事你可千萬不能瞞著我。”
    他不想說,徐秀秀也沒法逼她,隻能抿著嘴低頭整理床鋪,將這個疑惑藏到了心底。
    *****
    “回來了,流子回來了。”
    這些天裏,大隊上的很多人都擔心著江流的情況,除了愚孝這一點,江流為人勤懇老實,且樂於助人,在隊上的名聲很好,也有很多朋友,因此今天知道他回來,很多人都放下了地裏的活,抽空來江家探望他。
    一下子,江家的小院都被擠滿了。
    “流子,醫生咋說的,你沒啥事吧。”大夥兒關切地問道。
    “沒啥事。”
    江流的表情有些沉默,勉強扯了扯嘴角,他這樣子,可不像是他說那般沒事。
    看到這樣的丈夫,徐秀秀心裏怪異的感覺就更加洶湧了。
    “你流了那麽多血,這些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你們家也不缺那點工分,之前看病都花了那麽多錢了,總不能讓那些錢白費吧。”
    之前江流可流了不少血,即便在醫院休養了幾天,臉色還是煞煞白的,看上去就是缺血的模樣,要是不好好休息,老了才遭罪呢。
    “呸,誰家不缺那點工分啊,合著你們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苗彩鳳是第一個出來懟人的,她已經聽說了,兒子看病欠了醫院不少錢,以後每個月他們夫妻倆掙得工分得被醫院扣去一小半,剩下的那些除了填飽他們夫妻倆的肚子,剩不了多少接濟家裏了。
    在這個情況下,一些喪天良的居然還敢慫恿她兒子休息,難不成是想他們兩個老的幫他背債不成。
    “我們家流子的身體好著呢,要是沒好全,醫生能放他回來,休息?休息個屁啊,下午就能上工了。”
    苗彩鳳雙手叉腰,然後看著江流稍微降低了一下火氣,以一種無奈的模樣對著這個向來孝順的兒子說道:“老大啊,不是媽心狠,而是家裏實在困難啊,你作為大哥,總是要委屈一些,承擔家裏的家計,媽也是疼你的,但凡家裏的條件好一點,媽都不會這麽做啊。”
    說著,老太太就要上前摸摸這個早已成年多年的兒子的腦袋,她心裏頭知道,這個兒子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媽,我想休息一段時間,醫生說了,我得好好休養休養,要是可以的話,一天吃一個雞蛋,把身體補起來。”
    可這一次江流沒有如老太太的願,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用低沉地聲音說道。
    “啥!休息?還一天一個雞蛋?老大,你是撞傻了不成?”
    苗彩鳳聽了江流的話,原本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臉不敢置信,就自家這個老實憨厚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居然敢和她提這種離譜的要求。
    “家裏的雞蛋都是秀秀喂的,平日裏媽不是每天都要給二弟和建軍建黨蒸雞蛋羹嗎,現在特殊情況,把他們的雞蛋停一停,等我身體好了,我就不吃雞蛋了。”
    江家還未分家,現在家裏養了五隻母雞一隻公雞,家裏的雞蛋除了攢起來送收購站外,隻有老兩口和弟弟江海以及他的兩個兒子能夠享用。
    以往原身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父母是長輩,需要孝順,弟弟妹妹是龍鳳胎,出生的時候就比尋常嬰兒瘦小許多,需要足夠的營養,至於弟弟家的兩個兒子,是目前江家唯二的男孫,再好的東西給他們都是應該的。
    在這番理論之下,明明付出的最多的是原身夫婦,可在這個家裏,他們享受的待遇卻是最差的。
    “老大啊老大,你的心忒黑了,怎麽,就因為你的腦子開了瓢,你就想越過我當家了,我告訴你,我和你爹還沒死呢,再說了,你咋好意思和兩個侄兒搶雞蛋吃,也不想想你都多大年紀了,你媳婦連個蛋都沒給你生一個,要是你這輩子都沒孩子,將來還不得靠著你兩個侄兒養你,現在你搶孩子的雞蛋,是想寒倆侄子的心嗎。”
    十年了,在苗彩鳳看來這個兒子注定是要斷子絕孫的了,將來她隻能等著老二一家奉養,老一輩的都重視死後的祭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本就偏心的苗彩鳳更加明目張膽的偏心眼。
    因為她心裏頭清楚,這個道理說出去,隊上有不少老一輩都會和她站在一個立場上,覺得她的做法沒有錯。
    苗彩鳳這話一出,江流更加沉默了,他渾身仿佛被黑氣籠罩著,難以言喻的陰沉和鬱氣。
    “不就是一個雞蛋嗎,孩子還小,用不著那麽好的營養。”
    “就是,苗嬸子,你這話未免也太傷孩子的心了。”
    周遭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地替江流說好話,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平日裏也不見江流鬧著要吃雞蛋啊。
    “你就兩個孫子,將來老大沒孩子,不還得兩個侄子養老嗎,現在不哄著點捧著點,倆孩子憑啥孝敬他這個大伯啊。”
    苗彩鳳雙手叉腰,底氣十足。
    越來越多的人看不下去苗彩鳳的囂張跋扈,議論指點的聲音越來越大,身處輿論中心的江流低著頭,拳頭越捏越緊,就在苗彩鳳和村民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忽然推開了人群,衝到廚房拿著菜刀衝了出來,徑直跑到雞圈中,隨手抓了一隻雞,直接提刀給手中那隻活蹦亂跳的公雞來了一個割喉。
    “誒千刀的東西,你幹啥呢,老娘看你是撞壞腦子了。”
    苗彩鳳當場就氣懵了,那可是家裏養了一年的大公雞啊,送去收購站起碼能買十幾塊錢的大公雞啊,江流一聲不吭,當著她的麵就給宰了。
    “是,我是瘋了,我就想吃幾個雞蛋怎麽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麽多,我連幾個雞蛋都吃不得了!”
    江流這會兒就是沉默後的爆發“媽,我問問你,我是你親生的嗎,之前我撞傷了腦袋,可我的意識還清醒著,我聽到你不願意出錢給我治病,我安慰自己,家裏是實在沒錢,可現在我就想吃幾個雞蛋補補身體,想休息那麽一段時間,這麽點小要求,你都不同意,是不是在這個家裏,就老二是你兒子,就小妹是你女兒,我江流,就是你從外頭撿回來的垃圾。”
    他的質問非但沒有讓苗彩鳳見好就收,相反,因為他動手殺了家裏的公雞,苗彩鳳的氣正往腦袋衝呢,言辭也更加刻薄起來。
    “你有啥資格和你弟弟比啊,你弟弟給咱們江家生了兩個孫子,你和你媳婦給家裏生了一兒半女沒有,你個喪天良的,活該你斷子絕孫。”
    向來孝順的兒子頭一次忤逆自己,這讓苗彩鳳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對,我是斷子絕孫了。”
    江流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醫生也說了,我這輩子,很大幾率是沒有孩子了,我就是個廢物,我不是個男人。”
    “我和秀秀沒孩子,不是她的問題,是我,是我啊,是我前半生做牛做馬,虧待了自己,弄得自己現在當不了父親,結果到頭來,沒得到半句好,還被親媽詛咒斷子絕孫,是我錯了。”
    江流這話,猶如憑空一道雷,把院子裏的人嚇的不輕。
    他這話啥意思,他這是在醫院找大夫檢查了,醫生告訴他他不能生孩子?
    “秀秀,趕緊去燒水,我要吃肉,我還要吃雞蛋大白米飯,我要把身體好好補起來。”
    江流的嘴唇抿的緊緊的:“我想有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好,從今天起,我不會在虧待我自己,也不會在虧待你了,咱倆還年輕,咱們好好養身體,努力生一個屬於咱倆的孩子。”
    他一手握著刀,一手提著公雞,對著徐秀秀說道,眼裏看著幾分懇求。
    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不能生,對於男女都是一件極度挑戰自尊心的事,江流這會兒很怕徐秀秀因此和他離婚,畢竟他是個被醫生判了死刑的男人,而徐秀秀未必有問題,離了他改嫁,或許她就能成為一個母親了。
    “好。”
    這會兒徐秀秀終於明白為什麽今天一整天丈夫都那麽不對勁了,她點了點頭,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然後徑直去了廚房。
    這些年沒有孩子,所有的壓力都在她的身上,其實江流要是願意,他完全可以將這件事一直瞞下去,然後讓所有人指責她才是不下蛋的母雞,可江流沒有,他還了她清白,徐秀秀覺得,她還想繼續和江流過下去。
    “媽,你要是看不慣我這個斷子絕孫的兒子,咱們就分家吧,以後我不會在那麽傻傻的幫襯小弟小妹了,我要過我自己的日子。”
    江流丟下早已木楞住的苗彩鳳,跟著徐秀秀進了廚房,在轉過頭的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輕鬆和狡詐。
    這年頭,想要名正言順的吃一隻雞,還真是不容易啊。
    江流接收了原身的記憶,自然是確定原身會一點草編的手藝才想出了這麽一個掙錢的法子,要不然做出和原身個人能力完全不匹配的事情來,他也擔心自己曝光引來對方親人的懷疑啊。
    “好看!”
    徐秀秀重重點了點頭,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個帶有囍字,格外精致的小果盤。
    也不知道江流是怎麽編的,除了將染成紅色的茅草編入果盤裏形成囍字外,草編的花樣也和尋常看到的不太一樣,一行由粗股的茅草編成的麻花辮,幾行細巧的螺旋紋,果盤表麵帶有精致的紋理起伏,所有的茅草被處理的極好,絲毫不顯毛糙。
    雖然隻是一個由最不值錢的茅草所編織的果盤,徐秀秀卻覺得這比供銷社裏賣的價格昂貴的搪瓷杯還來的好看。
    她有些愛不釋手,小心地揣摸著果盤上那個囍字,當初她嫁到江家的時候,除了身上的衣服就隻帶了一床被子作為陪嫁,而那時候鄉下的日子也苦,江家擺了兩桌酒水,在大門上貼了一個紅紙裁的囍字,沒有吹吹打打,婚禮就算完成了。
    對於現在的女人來說,結婚真的就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事,徐秀秀也不是抱怨,自己回想起自己的婚禮,總有些覺得惋惜。
    尤其這會兒,看到這對精致的草編果盤,她不由想到將來擁有它們的新婚夫婦,該有多麽幸福。
    “好看吧,那這對果盤咱們就留著,以前和你結婚的時候啥也沒給你,還讓你和我吃了那麽多年的苦。”
    江流原本是打算將那對果盤拿出去賣的,可看到徐秀秀那般喜歡的表情,頓時就改變了主意。
    “不不不,家裏哪需要這麽漂亮的東西。”
    聽到丈夫的話,徐秀秀心裏有些甜,可她還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這對果盤那麽漂亮,一定會有即將結婚的青年男女看中意,現在家裏正是缺錢的時候,江流需要好好補身體,醫院那兒還欠著那麽多錢,與這兩件事相比,她的喜歡是最沒有價值的。
    “怎麽就不需要了,一對果盤放在家裏,是為了激勵咱們多多賺錢,買多多的果子糖塊瓜子將果盤給裝滿,再說了,我現在也已經研究好了怎麽將茅草編的更好看,隻是一對果盤,我還能編出更多。”
    隨著身體機能逐漸和大腦相融合,江流編織的動作越來越流暢了,他這句話可沒摻假,就這樣的果盤,他一天能編五六個。
    “我沒啥野心,能吃飽飯,還完債,我就心滿意足了。”
    徐秀秀不敢想,家裏的果盤裝滿瓜子和糖塊是什麽樣的神仙生活,聽著丈夫的描述,她的臉上都不由帶上了向往和笑容,隻是嘴上她還是說著質樸且更切實際的話。
    “我先去給你燒午飯。”
    徐秀秀放下手中的果盤,轉身就要去廚房做飯,當初分給他們的那間雜物間已經被改成了廚房,現在小兩口的三餐都是在自己的灶頭上完成的。
    “不用,我已經燒好了,放在鍋裏溫著,你把飯菜端過來就好。”
    或許是童年不幸福,江流特別向往那種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平淡生活,比起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愛情,他覺得前者更加可靠踏實。
    現在因為特殊原因,他沒辦法讓徐秀秀換了地裏的工作,她一個女人,從事著和男人相差無幾的勞動強度,回來還得燒飯做菜洗衣打掃,而江流自己舒舒服服地休息在家,做著相對簡單的草編工作,他覺得自己未免也太不是東西了,所以江流幹脆承包了家裏的三餐。
    “你一個大男人哪能去廚房啊。”
    徐秀秀有些感動,也有些為難,她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她廚房是女人的地盤,一個好女人是不該讓自己的男人下廚的。
    “怎麽就不能去了,村裏那麽多光棍漢,還不是得自己做飯,再說了,我不找點事做渾身都不得勁,以後做菜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江流擺擺手,有些不以為意。
    什麽君子遠庖廚那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破思想,上輩子他媽跑了,還不是他一個人扛起了家裏的做飯大旗,再說了,他也從來沒說過他是君子啊,他就是一個混跡在社會底層,坦坦蕩蕩的真小人。
    徐秀秀來到廚房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放在鍋裏用灶頭的餘溫保溫的飯菜。
    一鍋番薯粥,一碗水炒白菜,還有一個被切成兩半的白煮蛋。
    看著這些飯菜,徐秀秀沒忍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村裏的女人都說她命苦,尤其是在江家分家,他們什麽都沒撈著還分了一屁股債務以後。
    可徐秀秀真心覺得,她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她媽還在的時候,就這一刻,特別幸福。
    ******
    “流子快過來,給你留了個位置。”
    “大夥兒都讓讓,給流子遞把手,把他那筐提上來。”
    今天是月中趕集的好日子,隊上喜氣洋洋的,需要去集市交換物資的社員一大早的就在公社集合,等著公社的卡車司機帶他們去趕集。
    紅星公社一共六個生產隊,全生產隊共用一輛卡車,平日裏大夥兒對待這個固定資產十分小心,除了運輸貨物的時候,也就一個月兩天的趕集日能夠用到這輛大卡車。
    江流扛著一個大竹簍,裏麵裝著他做好的各式各樣的草編品,竹簍用布蓋著,倒是看不出來裏麵裝了什麽東西。
    他來的時候,公社的曬穀場已經等了不少人,一部分三大隊的社員看到他過來後,熱情地幫他把竹筐送上卡車車兜,然後擠出了一個位置讓他坐。
    今天趕集的人格外多,卡車上已經坐滿了人,裝滿了貨,許多比江流早來的人還沒有占到位置呢,但是江流的悲慘遭遇傳的太廣,這會兒聽到他的名字,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不過這個特權等到了集市就沒有了,大夥兒四散著尋找空位,然後將自家自留地的蔬果或是其他農產品拿出來交換自己需要的物品,江流一時間還沒適應這種哄搶的行為,慢了一步,隻能將自己的東西擺到了一個暫時無人占據的小角落裏。
    他將原本蓋在竹筐上的布鋪到地上,然後將竹筐裏的草編品一件一件擺了出來。
    在點數貨品時,他發現自己的貨品多了兩件,而多出來的,正是之前他說了要留在家裏的那對囍字果盤。
    這時候江流回想起早上他出門時秀秀主動提出要幫他收拾貨品的事,這對囍字果盤恐怕就是那時候被對方塞進去的。
    明明那麽喜歡,卻還是將這對果盤拿了出來,江流不由感歎現在這個家還是太窮了些,同時也有些感動,暗罵原身那個豬腦子,這麽好的女人他也不懂得珍惜。
    “媽,你看這對果盤好漂亮啊,居然還用紅色的草編了一個囍字,我結婚當天就要用這樣的果盤盛放糖塊蘋果。”
    江流正感動的時候,生意就上門了。
    一個穿著列寧裝的年輕女人站定在他的攤位前,拿起那對囍字果盤愛不釋手。
    “之前你不是還說讓我給你買搪瓷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