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喪屍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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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 你看, 二崽的精神頭好起來了!”
    這隻名為二崽的哈士奇可是李東兒子李晌的心肝寶貝,這一點從它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李晌的兒子小名大崽, 他給這個哈士奇取名叫二崽,意味著它在自己的心裏就和小兒子一樣, 而且不同於親兒子和爺爺如出一轍的聰慧精明,小兒子二崽憨憨傻傻的, 更讓李晌覺得這個狗兒子和自己一樣單純質樸,要不是媳婦不允許, 他都能抱著兒子睡床上。
    異變到來的前一個晚上, 二崽啃壞了家裏一張椅子的椅腿, 李晌的媳婦一時不察摔了一個大屁股墩, 為此李晌的這個小兒子被關在了院子的狗窩裏,等李晌聽到屋外的響動出來的時候, 二崽已經快熱的脫水了, 他趕緊把二崽抱到空調房裏,又給喝了好大一盆水才緩過來一些。
    “哼,這叫啥,兒子都是隨爹的。”
    李東很看不慣兒子和兒子養的這條傻狗, 當初兒子從狗販子手裏買這條傻狗的時候還花了八百多塊錢呢, 結果還是星期狗,養了沒幾天就不行了, 送到獸醫站治不好, 又送去寵物醫院, 前前後後往裏麵填了三千多塊錢,照李東的說法,這些錢都足夠買三四頭羊了。
    土狗有什麽不好的,不用花錢就能夠去鄰居那兒隨便抱一個回來,而且還皮實耐操,教好了還能幫著管家。
    不像他這個二孫子,啥事也幹不了,隻會在家裏搞破壞,還因為腸胃疲弱,不能吃剩菜剩飯,每個月還得花錢給它買狗糧,簡直就是一個吞金獸。
    “別抱太緊,看把我孫子憋得。”
    可李東雖然對這個狗孫子一臉嫌棄,可真論全家人對二崽的喜歡排行,李東絕對是排前三的,要不然李家現在還是他當家呢,他能夠允許兒子花那麽多錢給狗看病,每個月還給狗買狗糧嗎。
    就好比現在,一口一個孫子喊得比誰都順口。
    “嘿嘿嘿。”
    李晌笑了笑,稍微放鬆了一些抱著二崽的動作,隻見二崽一個飛撲就想往屋外頭衝,可是這會兒江流已經跟著池大元走遠了,在外浪了一圈,二崽也隻能無功而返。
    “二崽怎麽了,受委屈了?”
    看著自家兒子又變得焉噠噠的,李晌忍不住把兒子的狗頭抱在懷裏小聲哄著。
    “嗷嗷嗷,嗷嗚嗚——”
    “好好好,我們受委屈了,爸爸抱抱不難受了。”
    “嗷嗚嗚,嗚嗚嗚——”
    明明就是兩個語言完全不通的品種,偏偏卻溝通的無比順暢。
    “行了,別在這兒礙眼了,趕緊帶上家夥什,去油菜地裏把油菜籽收回來。”
    李東看不下去了,對準自家蠢兒子的屁股踢了一腳,李晌吃痛站直了身體,齜著牙揉著屁股,乖乖去後院的雜物間拿鋤頭和鐮刀。
    “乖孫子誒,爺爺抱抱,咱們去空調間裏待著,乖乖的,別把床腿給啃了。”
    看到兒子去了後院,李東趕緊蹲下身,笑眯眯地一把抱起自家的胖狗孫,然後朝臥室走去。
    這天深夜,李家除了大崽二崽留在家中外,李東十三歲的外孫女也跟著一塊下地幫忙去了,誰也不知道太陽幾點又會出來,也不知道地裏的這些莊稼再經曆幾天暴曬後會是什麽模樣,能搶收多少就搶收多少,這是全村人的共識。
    而此時唐敖和江流也已經坐上了池大元那輛五菱宏光,正在去往市區的路上。
    *****
    “流子啊,這些年你在外頭怎麽樣?”
    一路上太安靜了,池大元一邊開車,一邊沒話找話,想要緩解一下沉悶的氛圍。
    “挺好的。”
    江流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原身這些年其實過得並不算特別好,雖說沒有人虐待他,可是在十二歲的年紀,失去了父親,又在母親改嫁後被送到了寄宿學校,每個月隻有兩天回家的時間,在繼父家裏如同一個外人一般局促的生活著,在那個家裏,他就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在沒了爸爸以後,他等於也沒了媽媽。
    可要是照實說,有賣慘的嫌疑,而且江流也不覺得他應該在池大元麵前說這些話。
    “哦,那就好。”
    池大元嗬嗬笑了一聲,然後又安靜下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和江流聊什麽,因為弟弟的緣故,他和江衢的關係還算親近,可江流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半大孩子,又有五年時間沒有見麵了,彼此之間的感情生疏了不少。
    “當初要不是......”
    池大元想說當初那場車禍,可又覺得聊這個話題恐怕戳中江流的傷疤,話到嘴邊又轉移了話題:“對了流子,回來那麽久你還沒有見過若瑜吧,這丫頭和五年前的差別可大了去了,當初胖乎乎的小丫頭抽了條,出落的那叫一個漂亮,不過她和小時候一樣貪嘴,現在雖然個頭長高了不少,臉還是圓乎的,等見到她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說她胖,小丫頭也是有大脾氣的,你說她胖她就和你急。”
    思來想去,還是聊聊倆侄女的話題更好,池大元記得江流和小侄女的感情不錯,幼兒園的時候手拉著手上學,大人扯都扯不開,玩扮家家酒的時候也總是一個當爸爸,一個當媽媽,弟弟在世的時候還開過玩笑要和江家結親家,因為兩家的大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女兒嫁去江家也不會受閑氣。
    可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呢,弟弟弟媳婦還有江衢死了,江衢媳婦帶著江流改嫁,曾經多麽要好的一對孩子失去了聯係,也不知道感情還能不能回複到從前了。
    “對了流子,你這個年紀應該在念高二吧,現在回來有想過將學籍轉到那個學校嗎?”
    池大元說著說著忽然想到江流和他小侄女同齡,小侄女還在念書呢,按理江流也應該在念書才對。
    “我倒是認識一個人,在市二中教書,他也是若瑜的班主任,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忙把你的學籍轉過來。”
    “爸,天上都出三個太陽了,哪個學校還會正常上課啊。”
    池勝利在一旁嘀咕了一句,池大元和李梅求子艱難,池若瑜兩歲的時候,池勝利才出生,因此很小的時候,池勝利就是跟在姐姐們身後的跟屁蟲,沒少因為小堂姐和江流更要好這件事吃醋。
    現在討厭鬼又回來了,聽他爸的語氣還要把討厭鬼弄到姐姐那個班級去,池勝利當即不樂意了。
    “胡說八道,首長都說了,國家會想辦法的,現在咱們華國多強大啊,保不齊哪天科學家們就研究出了方法把天上多餘的兩個太陽弄掉了,到時候你們幾個還得上學。”
    池大元特別相信黨和政府,而且對於自己國家的實力有一種蜜汁自信。
    “當初還沒有原/子/彈呢,後羿靠著一把弓就能把太陽射下來,現在科學多發達啊,弄掉天上多餘的幾個太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真心這般覺得,池大元振振有詞地說道,“你小子可別以為學校停課就不用學習了,你現在□□初三呢,家裏的那些書那些作業都得給我好好看,好好做,考不上高中,你把你這身皮子給我繃緊了。”
    不管任何時候,家長們都是不會放過教育孩子好好學習的機會的。
    “爸——”
    池勝利拉著長音,他爸的這番話讓他有些小羞恥,這神話故事怎麽就和現實扯上關係了,再說了,車上還坐著唐敖這個外人呢,別看人家現在麵無表情,保不準心裏嘲笑他們一家沒見識呢。
    少年的自尊心來的快,去的也快,當車子開到封亭的時候,車裏的幾個人都坐不住了。
    封亭是岷江縣的中心,去往市區的必經道路是橫穿封亭的,當池大元開車快要穿過封亭的時候,前麵的道路被圍堵的人群封住了。
    隻見不遠處衝天火光,入耳一片驚叫聲,哀嚎聲以及救護車發出的警報聲響,一輛輛救火車開進那個正冒著衝天火光的小區,交警過來疏散行人車輛。
    現在雖然是晚上,卻有不下於盛夏正中午的高溫,加上不遠處的大火,氣溫高到讓人無法忍受,透過車窗玻璃,都能夠看到交警臉上如同淌水一樣的汗水,製服完全黏在了身上,可他們依舊恪盡職守,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這是怎麽了?”
    唐敖之所以跟過來就是為了得到一些外界的消息,這場火災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先下車看看。”
    池大元心裏一緊,也不知道這場火災和白天出現的三個太陽有沒有關係,接倆侄女不急於這一時,倒是那三個太陽和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息息相關的。
    他也沒熄火,直接帶人下車。
    “小兄弟,這是怎麽了?”
    池大元和正在工作的交警套近乎,想要打聽這個小區的事。
    “火災,應該是線路老化引起的。”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交警自然沒有瞞著,“這天太邪了,不打空調根本就挨不過去,這種時候誰敢省那兩塊錢呢,可每家每戶都開空調,開的還是最低檔,那麽大的功率一般小區根本就承受不來,花園公房是咱們封亭最老的福利房,線路年年都修,可每次修整都是治標不治本。”
    那個交警的表情很凝重,實際上這並不是花園公房這一個小區獨有的問題,電線線路老化,這是很多老小區的通病,甚至很多自建房也存在這個安全隱患。
    加上現在氣溫低,一旦著火勢頭根本就止不住,或許花園公房隻是一個開端,之後還會接二連三有這樣的火災發生。
    “這位大哥,你在家的時候也注意一些,一旦發現火星千萬別大意了。”
    交警提醒了池大元幾句,然後又忙著疏散車輛和人群去了。
    “怎麽辦啊,這可怎麽辦啊,家當全在房子裏頭呢。”
    “沒活路了,天上出了三個太陽,家又被燒了,我還不如直接被燒死算了。”
    邊上一堆穿著睡衣,或是悲痛欲絕,或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場大火的小區居民,這一天對他們來說打擊是雙重的,異變到來,卻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了,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嗎?
    池大元心有戚戚然,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自家的屋子,他家房子是在三年前翻修過的,所有的電路水路都是重新鋪的,和重建也沒什麽區別,電壓應該還是能夠承受住空調的電壓的,倒是侄女家那套老房子是二十多年前建的,電路早就已經老化,或許也會出現短路等問題。
    看來得讓侄女住到自己家裏來。
    池大元看著那一場絲毫沒有熄滅跡象的大火,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這一次不管媳婦怎麽說他都不會妥協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這一個插曲,在之後的路上車裏的氛圍變得更加安靜沉默了,誰也沒有開口再開口說話。
    唐敖和江流的適應力顯然更好,一路上,他們都小心觀察著周邊的景象。
    城裏的巡邏變得更嚴密了,幾乎車輛每開過一段距離都能夠看到警車和民警的身影,途中池大元的車輛還被交警攔下盤問過,一打聽原來是有團夥準備趁亂搶金店,結果被巡邏的警察逮個正著,五人小團夥中有一人逃跑了,因此全城戒嚴。
    亂世用重法,現在這情形和亂世也差不了多少,估計那幾個搶劫犯的判刑不會太低,政府肯定會樹立典型,敲打那些因為異變到來蠢蠢欲動的人。
    目前看來政府的一係列措施還是有效果的,除了那一對搶劫金店的暫時還沒有其他惡性事件發生,加上巡邏民警的威懾力,估計原本有這個心思的暫時也放下了。
    可現在還是異變初期,誰也不知道政府的威懾力還能維持多少時間,江流不知道後期政府是否還會出台其他政策。
    *****
    一個多小時後,池大元終於來到了倆侄女所在的小區,見到了已經收拾好行李的兩個侄女。
    “大伯。”
    池若瑾打開門,看到完好無缺的大伯時隱住內心的激動,眼神平靜地打量著跟著池大元過來的江流和唐敖。
    “流子你記得吧,就是那個小時候老是和若瑜扮家家酒,一個演爸爸一個演媽媽的江流,你江衢叔叔的兒子。”
    池大元幫忙介紹,“還有這個是前段時間搬來咱們後安村的唐敖,和你差不多年紀。”
    “你好。”
    看到池若瑾的一瞬間唐敖忍不住繃直了身體,這是獨屬於經曆過喪屍模式的人的特殊感應。
    在池若瑾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些末世屠屍者的影子,不管打扮的再得體,再平易近人,那一身的殺氣和煞氣是藏不住的。
    池若瑾剛從末世重生回到和平年代不久,身上的鋒芒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隱藏住的,整整八年,她在那個世界提心吊膽了整整八年,睡覺的時候都不敢徹底把眼睛閉牢,生怕在她睡著的時候喪屍就攻城了,隻是一兩個月的和平年代生活,抹不去這八年形成的習慣。
    唐敖下意識的繃直身體,因為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或許有和他類似的經曆。
    雖說一直想要見見和他有過類似經曆的人,可真當見到了一個疑似重生者的人物時,唐敖還是免不得忌憚提防,也沒有和池若瑾促膝長談,互相分享上一世經曆的打算。
    至少在相互了解,確定池若瑾的人品之前,唐敖沒有坦白的打算。
    而池若瑾同樣察覺到了唐敖的異樣。
    “趕緊的,把收拾好的東西都搬下去,已經接近一點鍾了,得在那幾個該死的太陽出來前趕回去。”
    池大元催促了幾句,等太陽出來後車子可能就沒法開了,那樣的高溫開車,非把發動機燒壞不可。
    池若瑾點點頭,然後帶著他們進屋去搬東西。
    “江流,你是江流。”
    正在屋裏噗嗤噗嗤為一個個大箱子貼上膠紙的池若瑜回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跟著大伯堂弟進來的江流。
    這個偷雞賊!
    池若瑜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然後飛快地衝過去,將江流抱得緊緊的。
    “你怎麽才回來啊。”
    脫口而出的並不是嚴厲的控訴,就跟小孩子委屈的撒嬌一樣。
    十二年的陪伴足以衝淡五年的分別,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池若瑜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不告而別的竹馬,即便這個竹馬五年後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吃她的燒雞。